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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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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滴血之禮

    深夜。

    苗寨地牢中的段墨懷曼沙華詭毒發作。

    一聲聲痛苦抽氣溢位被牙齒咬到流血的薄唇唇瓣。

    隔壁牢房裏的年輕男子被痛苦的喘息聲驚醒,下意識環顧四周,發現是段墨懷毒發,他搖搖頭勸道:“你這是何苦呢。”

    “看你體內原有的毒發也很痛苦,何必苦苦支撐。”

    “活下去纔是最重要的,你妻子一定會理解。”

    段墨懷痛得意識模糊不清,手背額頭青筋暴起,髮絲被冷汗一縷縷打溼。

    男子勸慰的聲音在他聽來聒噪無比,他低吼一聲,“滾!”

    對方這纔不說話了。

    少頃,得到訊息的君華走進來,居高臨下看著地牢中曼沙華毒發的段墨懷。

    “很痛苦吧?”她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笑意,“只要你答應與我雙修,我就可以幫你化解這種痛苦。”

    迴應她的,依舊是段墨懷狠戾如狼的一句“滾”。

    君華冷冷的望著段墨懷,勾唇嗤笑道:“這世上還沒有我得不到的男人,即便是你這種尤物,我就不信,你撐得了一時,還能撐得了一世!”

    段墨懷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即便毒發再痛苦,也不想在君華面前表露出一分一毫。

    瞧見他神色冷漠,強裝沒事人的樣子,君華眸中閃過一抹心疼。

    這個男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連這種痛都能抗住?

    她知道天狼蛛的威力,自然也知道曼沙華的毒性,這種劇毒發作,就是她,都不一定能抗的了這麼久,可段墨懷偏偏抗了下來!

    思及此,君華對他更加勢在必得了。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又陪了段墨懷一會兒,見他還是這麼倔強,君華心中氣憤,看不下去轉身離開。

    如此日復一日,三天下來,每次段墨懷體內毒發她都會來問一遍。

    可得到的回覆,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滾。

    三天時辰耗盡了君華本就為數不多的耐心,之後她沒再踏入這地牢一步,大有放任段墨懷自生自滅跡象。

    隔壁牢房裏的年輕男子被喊出去服侍君華兩次,回來看到他還在堅持,不由心生敬佩感嘆。

    “我真無法理解,到底是什麼支撐你,硬扛過這三天裡的毒發之痛。”

    剛挺過一場毒發的段墨懷氣若游絲,虛弱靠在牆上,答道:“是我心愛的人。”

    每每毒發,只要想起秦嬌,他便有力氣繼續撐下去。

    秦嬌一定會找到他。

    深邃黑眸迸發出不容動搖的信念,隔壁男子為之一振,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君華苗寨。

    在老嫗家住了三天的秦嬌擔憂不已。

    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是沒有段墨懷的訊息……

    其他人也是,恍似人間蒸發一樣了無音訊。

    老嫗出門去了,寨樓裡只剩她一個人。

    秦嬌坐在桌前,雙手緊緊攪擰,越想越覺得古怪。

    怎麼可能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她就差沒回瘴氣林探個究竟,要不是婆婆攔著。

    胡思亂想間,老嫗寨樓木門砰一聲被人推開。

    “姑娘,走一趟吧。”

    秦嬌懵圈地被她們帶出門,外面明晃晃的陽光灑下,刺激得她不適眯眼,人也回神。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我們寨子裡有一種習俗,凡是寨子外的人來,都是要滴血的。”一膀大腰圓女子解釋道。

    “滴血?”秦嬌黛眉微蹙,從來也沒聽說過這種事情。

    哪裏有抓著人去滴血的?

    她又不是需要認親……

    一群苗族女子簇擁著她走進不遠處的一棟寨樓裡。

    空蕩蕩的房間內擺有一張木桌,桌上放著一把苗刀,一隻白瓷碗。

    一高顴骨,面相刻薄的短髮女子拿起苗刀,對準秦嬌挽了個刀花。

    屋內光線昏暗,點著蠟燭,燭光映照下,苗刀反射出凜冽寒光。

    手上傳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側眸看去,左手掌心被苗刀劃破。

    鮮血汩汩涌出,短髮女子拿著木桌上的白瓷碗,正在接涌出來的血。

    有個脾性溫和的苗族女子解釋道:“每個來到我們君華苗寨的外客,都會經歷滴血洗禮。”

    “我知道了。”秦嬌臉色蒼白。

    很快,白瓷碗中接了一小灘鮮血。

    短髮女子又使了個眼色,拉著她手的兩人把她鬆開。

    “回去處理一下傷口,別多想,滴血只是我們君華苗寨的一種待客傳統。”溫和女子親自送秦嬌出來寨樓。

    頭頂依舊是明晃晃的大晴天,她有些失血過多腳步虛浮走著。

    看著皮開肉綻的掌心,秦嬌頭皮發麻。

    她來嶺南路上看過不少介紹苗疆的書,也從段墨懷口中聽說,苗疆擅長用毒用蠱。

    滴血,會不會跟這兩者有關?

    秦嬌不敢相信這寨子裡的任何人,包括收留她的老嫗。

    匆忙跑回老嫗寨樓,秦嬌翻箱倒櫃找出來了一些止血藥。

    沒有紗布,她就把身上的紗裙撕碎,草草包紮處理。

    她是辣椒精,應該不會被滴血影響。

    直到血止住了,秦嬌才鬆了口氣。

    方纔在來的路上她覺得這是蠱,但現在靜下心來,覺得更像是一種巫術……巫術和蠱術其實也差不多,唯一的不同便是巫術比蠱術還要更厲害一些,畢竟下蠱是下蟲子,而巫術是施法。

    這麼想著,秦嬌心中的擔憂更重了。

    現在段墨懷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自己卻又被人抓去滴血,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巫術之類的……

    若是真是巫術,那自己便也是自身難保。

    秦嬌望著手上的繃帶,陷入沉思。

    老嫗接近晌午時分才從外面回來,準備去做飯,看到秦嬌手上纏著紗布,神色一頓,“她們拉你去滴血了?”

    “對,婆婆可以給我詳細說說滴血之禮的習俗嗎?”秦嬌抬眸看去,溫聲問道。

    老嫗也是這苗寨的人,定然是清楚這些的,如果真的有滴血之禮,那跟她詳細說說也無妨。

    秦嬌等了片刻,也沒等到回答。

    只是有那麼瞬間,她從老嫗表情變化中,看出一絲不自然。

    看來她們說的並不是真的,滴血之禮根本就不是什麼習俗……

    心裏思緒沉了沉,秦嬌也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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