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已經住在了金都，但距離華龍也依然有三個小時的車程。

    不過今天不是黎輝開車，而是另外一個工作人員。

    他似乎有什麼事情，臨時被抽調了。

    等到了華龍，趙炳鍾已經在辦公室等他了。

    桌上除了重新復刻的圖紙，還有關於EDA控制軟體的計劃書。

    “哎喲，你總算是來了！”

    趙炳鍾起身相迎，將四處鋪開的圖紙稍微收了收。

    “論證會需要準備些什麼？”

    東西已經全在腦子裏了，但是總會有一些程式上的檔案，這個陳凡也無法免俗。

    “主要是兩個方面，一方面是技術的完整性，另一方面是需要的經費問題。”

    “技術完整性需要給我點時間。”

    光刻機是差不多了，但是配件的相關技術還沒有完全攻克。

    不然光有圖紙也造不出來。

    “這個當然是肯定的，不然也不會牽涉到經費的問題。”

    趙炳鐘點了點頭，但隨即又一副牙疼的模樣。

    “其實重點還是在經費方面。”

    “涉及到實驗，購買材料，人工，等等。上面的意思是，可以讓私企承擔一部分。”

    這專案是個吞金獸，週期長，早期見不到利潤。

    綜合上面的因素，上面認為可以考慮讓私企來解決一部分資金的問題。

    “不行！”

    見識到了ASMA公司的決心和力量之後，陳凡立刻否決了這一提議。

    “其實…都是國家經濟的組成部分…”

    趙炳鐘沒料到陳凡的反應居然如此大。

    “我不能保證技術是否會造成洩漏，何況我們是在追趕，一旦洩露很容易被針對。”

    “私企天生就具有妥協性和軟弱性！”

    沉吟了半天，趙炳鐘沒有立刻正面迴應，而是承諾。

    “你放心，論證會上我會幫你說話的。不過這樣的話，那我們就需要更多能拿出手的東西，以此來說服上面。”

    經費肯定是有的，但是全國那麼大，不可能只盯著一塊。

    除非陳凡有極具信服力的研發能力，而這就需要表現出來了。

    只有先拿出部分成果，才能說服上面撥給專項資金。

    “這個沒問題。”

    陳凡握著拳頭，打了保票，決定就先從矽晶圓技術開始。

    這是下游行業，一旦完成國產化和量產化，不僅能保證後續光刻機的原材料供應。

    而且還能出口創匯，此外新研發的工業母機也能帶來技術迭代升級，淘汰產能給他國的高額利潤。

    “你能做到？”

    “沒問題，給我兩週時間，不過在論證會上應該只能拿出部分成果。”

    “那就足夠了！”

    趙炳鍾高興地擊了一掌，這個陳凡，究竟還會給自己多少驚喜！

    “你放心，我會聯絡主要的廠家，另外華龍方面也會給予所有的支援。”

    互相成就，趙炳鍾也絲毫不吝嗇，這已經不是後生可畏了。

    而是放他出人頭地，趙炳鍾真有種歐陽修當時看到蘇軾文章時候喜極流汗的暢快。

    陳凡正想說重開計劃的事情，但看著趙炳鐘鼎力支援自己的樣子卻有些張不開口。

    華龍目前問題很大，就算不重開計劃，像谷凌風這樣的人也一定要弄走！

    猶豫了一會兒，陳凡還是沒有說出這件事。

    先集中精力，把目前的問題搞好再說。

    畢竟技術是掌握在自己手裏，專案的統籌自己有絕對發言權。

    接下來一整天，陳凡幾乎都在和趙炳鍾探討具體的技術細節。

    趙炳鍾整理了一些華龍內部研究人員的疑問，由陳凡一一解答。

    不得不說趙炳鍾無愧是浸洇了多年，在某些方面陳凡也在和他的交流中受益匪淺。

    這在某種程度來說，也給陳凡節省了時間，可以把精力集中在研究上。

    如果真像剛到華龍那樣，一人一個問題，那就和上課沒什麼區別了。

    但有了趙炳鍾這個大牛配合，兩人很快就將圖紙的技術細節問題整理好了。

    後面就是成冊，由趙炳鍾把控先進行技術上的預演和模擬。

    這些細節問題牽涉也比較重大，有一定的保密必要性，所以也不是人人都能看的。

    完畢後，剛喝了一口水，忽然推門走進來一個人。

    陳凡險些嗆住，這女人是誰啊，怎麼不敲門就進來？

    “你怎麼來了？”

    “聽說陳凡回來了，我來看看。”

    戴著眼鏡的女人說話直來直去的，比趙炳鍾還不客氣。

    這人究竟是誰啊？看著不算特別年輕，二十多歲，頭髮是卷的，挺有氣質。

    陳凡見趙炳鐘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心想難道這是老趙的那種“助理”？

    “介紹一下，這是劉晴，我的助理。”

    還真是助理！

    陳凡都愣了，難道真和自己想的一樣，不過老趙頭不像是那種人啊。

    “你好！”

    劉晴非常爽快，直接伸過了手。

    禮貌地握了握指尖，陳凡開頭問道。

    “你有什麼事嗎？”

    “有個問題，想知道陳先生怎麼解決圖紙裡的光學裝置問題。”

    “就我所知道的，目前就只有得國纔有這方面的技術，對我們是絕對封鎖的。”

    “如果從頭開始的，我不知道時間需要多長時間，因為我主攻就是這方面。”

    “你有跟他說過嗎？”

    女人連珠炮一樣的發問，末了還看了趙炳鍾一眼。

    後者無耐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這個劉晴什麼時候才能改改這脾氣。

    陳凡卻好像更加篤定了。

    這兩人關係好像不一般啊！

    其實劉晴提出的問題，就是相關的配套技術，圖紙詳細，但是對應的下游技術跟不上。

    還是造不出來…

    “現在還沒有，我的精力還沒有放在這個方面，論證之後就會拿出解決方案。”

    有系統託底，這並非是什麼難事。

    “不過你可以先看看這個。”

    陳凡開啟了筆記本，將矽晶圓的技術提升改進方案稍微給劉晴看了看。

    後者聚精會神的，一眼也捨不得離開。

    但不確定此人是不是能信任，陳凡想要拿開，卻差點連她一塊提起來。

    本想讓趙炳鍾出面拒絕一下，沒想到這老頭。

    看得比劉晴還入神。

    “好啊，這個方案可行！”

    “後面呢？！”

    劉晴率先看完了，站起來眼睛都瞪圓了。

    幾乎是一副要把陳凡活吃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