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是我配偶,我得有交代
‘秦晏碸’轉念一想,豆寶兒想的應該是另一個自己,頓時索然無味。
“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你在黑市做什麼?”本來白依依是不想問的,但想著自己還要去黑市,她不想有去無回。
‘秦晏碸’打了哈欠,翻過身直接睡了。
直接無視了白依依的話。
“……”這大爺真夠拽的。
把那個看起來正常的秦晏碸換回來吧!
至少他還能好好溝通。
白依依心裏有氣,只好勸自己別跟病患計較。
只是白依依不知道,因為她,阿現惹上了麻煩。
黑傘罩住了帳子。
阿現看見從人群裡走出的男人,對方蹲下來與他對視。
“那個女人,你真不認識嗎?”男人是黑市背後的四巨佬之一的冥淵,有一對類似吸血鬼的長牙,幽藍與橙黃的異眼,銀色的長髮在身後束成一股。
如此怪異的組合在他身上卻意外的和諧,長而尖的指甲在阿現臉上刮出了血痕,血染了指尖,又凍成了冰渣。
“不認識。”阿現說。
“阿現,你別忘了,你的命是誰給你撿回來的。”另一人說。
“我知道。”
“那她在你這裏做什麼?”冥淵問。
“她……說,要與我做筆買賣,我沒答應她。”
“什麼買賣?”
“不知道。”
“不知道?”冥淵嘴角勾起一個極為諷刺的弧度,“你忘了對我撒謊會有什麼懲罰嗎?”
“知道,生含炙鐵,直到它降溫。”
一般人挺不到降溫就死了。
活下來的至今沒有。
就算苟延殘喘,在這裏也挺不過一個月。
冥淵靜靜地眨了眨眼,起身。
“上測謊儀吧。我給你這個機會……”
測謊儀上了,底下的人再問了一遍,確認沒有說謊。
“冥淵大人,要怎麼處理?”手下問。
“……算了,留他一命吧。”冥淵把指尖的血渣拭去,“可用的人不多了,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內耗。”
“把他妹妹帶走吧。”
冥淵走時憐憫地看了眼地上的阿現,淡淡地吩咐。
“等星逆期到了,你們兄妹在地下城再聚吧。”
阿現立馬跪著,張開手臂攔住人,喊道:“別帶走她!”
臉上的驚慌打破了所有的冷靜。
只是幽冥說出的話,沒有收回的道理。
他們的人還是從帳子中抱走了人。
因為阻攔,阿現被打成重傷。
倒在血泊裡的少年躺著看天,雪花糊住了他的眼睛,眼中是一片不見底的幽暗。
“阿曇,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幾不可聞的聲音從他發澀的嗓子中溢位。
他掙扎著起身,一步一踉蹌地離開。
“上面為什麼突然這般戒嚴,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聽說有人戲弄了四位大人,還拿走了重要的東西,我聽說黑市要亂了。”
“星盜都奈何不了我們,還有什麼可懼的?除非聯-邦……可聯-邦也不管我們垃圾星啊……”
“反正是很嚴重的事,我只希望一切都趕緊過去,四位大人發火,我們底下的人也不好過……”
阿現走過某個角落時,突然聽到了兩個黑市的人交談。
他悠悠看了眼黑市的怪樓,似是要穿透怪樓看進裡面的黑牢裡。
一口腥甜從喉中噴出,他咬著下唇,把滿腔的怨恨壓了下去。
是。
他是欠了他們一條命。
但這些年,也是該還盡了。
他們不該動阿曇,縱使阿曇那樣……黑牢也不是她能待的地方。
他捧在手心多年的寶貝,是不忍她受到委屈的。
秦晏碸沒睡多久就醒了。
“白依依?”
他正欲起身就察覺到身體上的吃力,他低眉掩下眼中情緒。
“嗯?”白依依僅兩眼就看出換人了,雖然知道可能從對方口中問不出什麼,但她還是試探地問了出來,也能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是想清楚告訴我,你去黑市做什麼了嗎?”
“黑市……那幫人涉嫌違法……”秦晏碸喉嚨不適,聲音有微微的嘶啞,卻強裝正常,於是說得極其艱難。
這點就跟前面那位很不一樣。
嗓子不舒服,咱就低沉一點,吐氣輕一點,不正經又如何?
何必難為自己。
“黑市不違法就不叫黑市了。”白依依吐槽出來,見秦晏碸盯著她,她咳了一聲,“你繼續。”
秦晏碸抬起手臂,開啟了光腦。
光腦這些天他已經修好了。
裡面會記錄他的行程與錄影。
“與一般的犯法不同,他們與一個反聯-邦的星盜組織關係密切,用黑奴做人體實驗,有可能……受害者還不止是黑奴……我複製了一份資料庫的材料……”秦晏碸斟酌著語氣,他做的遠不止這些。
“等等,你別說了。”
這是她能知道的嗎?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白依依連忙打斷了秦晏碸的話。
“你別怕啊……我已經舉報了,聯-邦軍隊現在應該已經到了。”
秦晏碸眼裏閃過一絲複雜與疑惑。
向墨鳩和赤雀傳達訊息,是另一個自己做的。
可他……並不是會做這些事的人。
白依依同樣不解,但她沒有問出口。
但是她想到了另一件事。
“如果軍隊到這裏來,你是不是可以趁機回主星?這個時候,那些星盜肯定不敢跟軍隊對上,也管不了你。”
“或許吧。”
“不好……”白依依想起了阿現。
她留在家裏,就是爲了等安全的時機再去黑市找阿現。
要是黑市沒了……
她上哪兒找人去?
白依依跟秦晏碸講了阿現的事。
“其實也不是非他不可,只是我覺得他能在這樣的地方帶著一個累贅,這樣的人更信得過而已,我需要一個在垃圾星生存過的人去幫我做事,一時之間我也只能想到他。”
“看來你也挺信得過我。”秦晏碸聽後,意有所指地說。
“信任是相互的,你不也一樣嗎?”白依依說,秦晏碸前面跟她坦白了去黑市做的事,儘管可能有所隱瞞,但這也何嘗不是一種信任。
“是因為,你是我配偶。”秦晏碸掃她一眼,“你問我,我就得有交代。”
“可我們……”
“可現在是!”秦晏碸說,“我們現在是綁在一起的,有什麼危險如果不跟你交代,你不害怕嗎?”
還想爭辯的白依依聽到這話,頓時沒話了。
好像……沒什麼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