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行兇者暴斃
高高的柵欄盤繞著含包待放的玫瑰,清晨的陽光落下,斑駁的光影,灑在院子里正殷勤工作的傭人身上。
一眼望去,極盡奢華的大廳,寬敞而設計精妙的走廊,牆壁上掛著價值百萬的名畫。
推開雕刻繁華的沉重大門,米黃色蕾絲桌布上,大肚印花描金邊茶具裡,盛著頂尖紅茶。
曲西棠就坐在一旁的,乳白色雕花法式座椅上。
“你說什麼?”
曲西棠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地抬頭看向影片那邊的安娜。
公主身襲純色蛋糕裙,黑紗層層疊疊掩住了頭頂,幾縷碎髮落在肩頭,少女味兒十足,與她面色的凝重,格格不入。
“守衛兵今早來報,所有被抓捕的黑衣人在牢中暴斃,七竅流血,死相極慘,經法醫鑑定死亡時間,應該是凌晨3點,身上有被猛獸撕扯過的痕跡。”
“這件事情已經驚動了父親,現在王宮裏人心惶惶。”
牢房二十四小時輪番換崗,怕的就是他們自盡,無法深入調查。
可就是在這麼森嚴的環境下,那些殺手全部斃命,兇手還未留下一絲蹤跡。
安娜眉頭微蹙,意識到這渾然不是,簡單的襲擊這麼簡單。
王宮裏一定有內奸,不僅熟悉地形,還清楚守衛的位置,換行時間……
有被猛獸撕扯過的痕跡?
曲西棠仔細回味著她這句話,靠在身後的軟墊上,眉宇間都是嚴肅。
這樣光明正大斬草除根,可見那人有多猖狂,“你一定要小心。”
“你也是。”
曲西棠跟安娜公主又聊了些,回國後發生的事情,影片結束後,她望著桌上冒著熱氣茶水出神。
她從不相信什麼巧合,昨日王爵的黑豹,被運送到萬疆救治。
今日王宮裏被關押的黑衣人,全部暴斃。
思及,曲西棠起身換了一套休閒服裝,開車到萬疆,想要再看一看黑豹的情況。
“生命體徵正常,只是它格外虛弱,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暫時只能靠營養液。”
巨大的玻璃窗,隔開了一人一獸,醫生將今早的化驗結果,遞給曲西棠看。
曲西棠囫圇吞棗似的掃過,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
但這黑豹,肉眼可見的萎靡。
四肢癱軟,腦袋無力地躺在床上,強撐著眼皮睜開半個眼眶,透過玻璃窗,靜靜地看著她們。
曲西棠本想將它送回N國,可它這模樣,一看就經不起折騰,眼底終究閃過一絲不忍。
不遠處的鬥獸場,突然傳來幾聲嘶吼。
曲西棠柳眉微蹙,朝著鬥獸場的方向,看了過去。
因為之前西西的事情,賽場暫時關閉,怎麼還會從那傳來鬥獸的聲音?
“肯定又是璽少爺,您不在的這段時間,他常來,么么姐嫌他煩,不搭理他,他就自己讓工作人員帶著鬥獸,到排場訓練。”醫生雙手抱胸開口解釋。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嘴角的笑容抑制不住,看起來,她好像對祁墨璽的印象還不錯。
曲西棠讓她好好照顧黑豹,大步流星朝著賽場的方向走過去。
還沒走到賽場之內,就聽到么么不耐煩的聲音,“你有完沒完,雪虎明顯就不想搭理雪狐,你非拉著它倆天天訓練,體型差距這麼大,況且品種不同,怎麼可能成為朋友?”
訓練雪狐和雪虎做朋友?
也只有祁墨璽想得出來,這鬼點子了。
曲西棠不想跟祁墨璽打照面,瞥了一眼身旁的工作人員,進了b區a賽場的內間。
這可以看到整個賽場的全貌,一般情況下,只有安保人員可以進入。
她望著監控裡的祁墨璽,男人穿著最簡單的白色T恤和灰色運動褲,栗色的碎髮沾著汗水。
整個人融進陽光裡,認真的模樣,沒了往日的吊兒郎當,朝氣十足。
注意到么么不耐煩的表情裡,夾雜著星星點點的愉悅,她的目光,幾乎跟隨著祁墨璽的一舉一動。
曲西棠輕嘆了一口氣。
“你怎麼不到賽場去看看?”
等了大約有十分鐘,么么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推門而進。
見曲西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抓了抓頭髮,眼神不自然地閃躲。
“那個,閒著也是閒著,而且他太煩人了,所以我才默許他訓練鬥獸……”
“不是這個。”曲西棠搖了搖頭,示意早晚坐在自己身邊,捲曲的睫毛掩住了眸底的顧慮。
“我只是想告訴你,祁墨璽的母親,程婉瑩不是什麼善茬,你自己要多做考慮。”
據說,當時程婉瑩生祁墨璽難產,好容易才得了兒子。
心尖尖兒似的捧著,她眼光又極高,尋常人家姑娘她肯定看不上,曲西棠是怕她受傷。
么么垂下頭,又怎麼會不清楚她的意思。
程婉瑩當初爲了順利接受祁氏集團,找來媒體公關,雙管齊下施加壓力,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抑制住網路上的謠言不再發酵。
那一次,她就明白了這女人的手段。
我明白。”么么沉默半刻,輕輕點頭。
祁氏集團。
秋宋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一股涼氣撲面而來。
祁墨寒坐在黑色的辦公椅上十指交叉,陰戾將他整個人籠罩,黑色的瞳孔渲染上一層不明的晦暗,緊抿著的雙唇冷漠。
“已經確認過了,訊息屬實,襲擊您的那些黑衣人全部暴斃。”
秋宋握緊了拳頭,明明沒有目光上的對視,可他的每一步都變得沉重無比。
祁墨寒沒有開口說話。
他閉上雙眸,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使得他看起來更加冷漠,讓秋宋只覺置身於冰川深海。
腦海裏浮現出在圍獵場上的種種細節,修長白皙的手指敲打在桌面,不放過記憶中任何一絲細節。
猛地,他睜開眼睛,想起就在秋宋倒在自己身邊,為首的黑衣人丟過來毒鏢地那一刻。
他們手中的暗器好像突然失靈一般不聽使喚,頓在半空中掉在了地上。
當時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只隱約記得有這麼一個畫面,下一秒就是曲西棠擋在自己的身前。
如果不是那些暗器忽然失靈,恐怕他早已經命喪當場,根本等不到曲西棠來救自己。
“奇怪。”
他從抽屜裡掏出那幾張暗器圖紙的影印,劍眉輕擰,能夠進入圍獵,一定做好了萬全之策,怎麼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怎麼了?”秋宋謹慎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