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祁墨寒昏迷不醒
曲西棠劫後餘生,長舒了一口氣。
來不及回答安娜的問題,回頭呆呆地看向已經徹底昏死過去祁墨寒。
剛剛他……在最後一刻護著自己……
“祁墨寒,祁墨寒!”
她爬到祁墨寒身邊,用手輕輕拍打著他俊逸的臉。
男人的體溫正在迅速下降,呼吸也變得平緩,大顆淚珠不受剋制地掉落在男人身上。
“你醒醒,你別嚇我,祁墨寒……”
含著哭腔的聲音聽著讓人心碎,剛剛生死一線她都無所畏懼,此刻摁著男人受傷的傷口,淚流滿面。
她沒有嚎啕大哭,卻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她哽咽著,探了探男人的鼻腔,還有呼吸,馬上收了哭聲,又恢復冷靜模樣,開始簡單處理傷口。
衛兵迅速聯絡駐紮營帶著救護人員前往,安娜難掩眼底憤怒和悲痛,“用最快的速度將祁先生送回王宮救治。”
王宮內,擁有全國最頂尖醫療裝置和醫術最高明醫生。
救護室白燈亮起。
走廊裏,匆匆趕來的國王和王后將安娜擁進懷裏,威嚴的聲音在走廊中格外清晰。
“查!一定要給我查清楚,到底是誰這麼大膽!”
在王室地圍獵場刺殺他的客人,是對他這個國王赤裸裸的挑釁,更是對他們這個國度的宣戰。
窗外的天色漸晚,朦朧的灰雲遮住了月光,昏昏沉沉地壓抑著這座城市。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曲西棠才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西棠!”安娜迎了上去,望著她佈滿血絲的眼睛,眉頭微皺,“情況怎麼樣?”
“他傷的很重,毒素快速蔓延至五臟六腑,命是保下來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曲西棠摘下口罩,臉上憔悴和倦態一覽無遺,眼下烏青,連嘴唇都蒼白乾裂,說話像輕飄飄的一抹風。
“你先去休息下,這有我。”安娜眉宇間閃過一絲心疼,攙扶著她,在走廊的軟凳上坐下。
圍獵被襲的訊息,在王宮裏傳的很快。
不少人看到了祁墨寒渾身是血,緊閉著雙眸被抬進手術室,只怕今日會有許多王爵貴眷,要來王宮裏探望。
她搖了搖頭拒絕,“不用,我在這等他醒過來。”
曲西棠疲憊地揉揉鼻樑處,想起那些殺手,眼底藏著陰沉。
“麻煩你封鎖訊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祁墨寒現在的情況,如果王爵他們來探望,找個藉口推掉。”
“我已經下命令封鎖訊息了,審訊那邊還沒有結果,不過可以確認,他們是衝着祁先生來的。”
“每個人嘴裏都含了劇毒藥丸,若不是發現的及時,恐怕都要自盡,到時候即便是查到幕後主使,也會死無對證。”
安娜到底是在王宮長大的,父母寵愛的同時,並沒有過多幹涉不讓她接觸黑暗的一面。
她親眼目睹過王宮為爭權奪利的黑暗一面,自然知道此時事關重大。
祁墨寒畢竟身處國外,他受傷的事情傳出去,定然會局面大亂,對王宮的名譽,對祁氏集團,都只有百害而無一利。
“那就好。”
爲了安全起見,曲西棠還是讓護士幫祁墨寒換了病房,營造出,他並沒有離開的跡象。
王宮的私人病房堪比小型別墅,掛著天鵝絨和金絲線織成的帷幔,遮住了大半暖光燈光,暗影落在男人俊美的五官上。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金色的光穿過玻璃灑在棕色的木質板上,女人的裙角也沾上了金邊。
曲西棠坐在床頭,輕手輕腳地用毛巾擦了擦他的臉蛋,漂亮的瞳孔凝出幾分發自內心的悲傷。
連著幾日,曲西棠幾乎不眠不休。
剛推辭掉王爵的安娜推門而進,挽著花香的風順著半掩的視窗吹進,似乎也於心不忍,想要給她帶來一抹溫柔。
望著桌面上幾乎沒動過的食物,安娜走到曲西棠的面前半蹲下來。
“我知道你難過,可總要顧著自己的身體,不然誰照顧祁先生?快到午餐時間了,父親讓我來找你過去,到時候你多少吃點,好嗎?”
曲西棠收起落在祁墨寒身上的目光,唇角微動,“國王找我?”
“嗯,我在這替你一會,你先去吧!”安娜不等曲西棠反應,推著她往門外走。
餐桌上,王后不斷地給曲西棠夾菜,勸她多吃一些,哪怕是爲了祁墨寒。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她好歹吃了小半碗飯。
國王見她食不知味,輕嘆了一口氣,示意身邊的管家將謝禮呈上。
管家走過去開啟描繪著王室徽章圖案的紅色寶盒,一株黑紫色的靈芝,靜靜躺在裡面。
“這是……”曲西棠茫然地看了一眼國王。
憑著對藥材的敏銳,她斷定這顆靈芝價值連城。
可謂國寶。
“王后的病症減輕,安娜頭皮上的膿瘡也結痂,有大好的趨勢。”
“我知道你不喜金銀財寶,這是我國最珍貴的深林靈芝,今日就將它贈予你,可別拒絕了我們一番心意。”
國王語氣堅決,帶著長輩的關心。
曲西棠也不再推辭,謝過後收下。
“祁墨寒的情況如何?”
“謝國王關懷,生命體徵一切正常,只是還沒有甦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曲西棠垂下頭,泛起一絲苦笑。
王后瞪了一眼國王,責怪他多嘴。
午餐結束後,曲西棠又回到了病房。
她伸手將茶几上的百合,換成了含苞待放的鬱金香,走到祁墨寒的床邊,望著男人的臉頰,輕嘆一口氣。
忽地,手機鈴聲響起,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突兀。
曲西棠的目光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瞬間,變得陰沉。
是程婉瑩。
她果然耐不住性子了。
黑衣人死的死,被抓的抓,這麼久都沒有人回去彙報情況,恐怕這幾天她寢食不安,抓心撓肝。
曲西棠冷笑一聲,接通了電話。
“西棠呀,怎麼才接電話?祁墨寒跟合作方談的怎麼樣了?”
在接通電話的一瞬間,另一座城市的程婉瑩猛地攥緊了拳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隨意平常。
她等了這麼多天都沒有收到手下刺殺成功的訊息,害怕事情敗露,忍了幾天,終於忍不住來探探曲西棠的口風。
“剛纔午睡了一小會,所以沒接到電話。”曲西棠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慵懶乖順,“祁墨寒這幾天早出晚歸異常忙碌,我根本沒時間詢問他有關合作的事情。”
“早出晚歸?”
程婉瑩臉上略過一抹遲疑。
這不可能啊!
就算襲擊失敗,曲西棠也不應該會這樣回答,疑惑如團霧在她的心裏無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