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醒來,應激性心理障礙
祈紫瞳問出她的疑惑,她總覺得眼前人還有什麼在隱瞞著。
祈父等人也是緊緊地盯著她,她若是有下毒的本領,就應該有解藥。
“奴婢也是昨天撿到的,上面記錄了詳細用法。只是奴婢沒想到會讓夫人這樣。奴婢也沒想殺春花,是她不走,我沒辦法,我只好殺了她,又去拿了冰塊放在她背後,把簪子插到她胸口,再把毒藥放在熱水裏。”
秋月一臉自責,痛哭流涕,緩緩道出她的殺人方法。
同時李管家的家人與那天見過他的鄰居也都帶到了府外院。
“莫大人,此案就交給您了。李管家,麻煩你和莫大人走一趟。”
祈紫瞳問到這,但知道再問下去也什麼用,查案的事,交給莫修染就好,現在她只想先醫好祈母。
“好。”
“到時能不能讓我單獨和秋月說幾句話,我現在要先醫治我母親。”
“你會解這樣的毒?”
莫修染又是一愣,她真的什麼都會嗎?
祈紫瞳點頭:“這個看著很嚴重,實際上這是一種能讓人致幻的藥,主要成分來自於一種異花中。”
說完又是看向太醫,見太醫一臉求知若渴的望著她,她便只好道:“我看過一些古籍醫書,上面有提起中了這種異花提取物後描述。”
太醫聽完張了張嘴,將想要問的話咽回肚裏,看祈大姑娘這樣子,是沒想和他多說。
那古籍,他也沒見過唉,他是想見一下。
“有事你再來大理寺找我。”聶明儀見祈紫瞳不願意多說,便也不再逗留,招呼著衙役押著秋月離開,至於春花……
“這屍體我們也先帶走?”
“如果莫大人還需要,就先帶走,如果沒需要,我讓管家帶人好生安葬。”
祈紫瞳不希望春花的屍體都沒一個好的安葬處。
莫修染看了一眼仵作,仵作自然知道莫修染的意思。
“屍檢已完成,不過還得帶回寺裡一趟。”
“好。”祈紫瞳點頭,說完也沒再多言。
莫修染看著她,知道她的心思,沉聲道:“能取的時候我讓人來通知你們。”
“多謝。”
對於莫修染這種好意,祈紫瞳領了。
剛剛他沒用官腔和她說話,說明他也是很關心此案。
等大理寺的人都離開後,方嬤嬤這才照著祈溫言的吩咐解散了院子裡跪著的一干人,方嬤嬤立馬安排人手清洗房間裡的血跡。
其實祈紫瞳從看到那隻金簪起,心裏就已起了疑,但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醫好祈母的病。
“父親,母親這邊您放心,有我,您這裏有件事要立馬去做,那天假扮你的人引誘了秋月,還有那個假扮管家的,我猜是同一個人,父親要把這個人揪出來才行。”
祈紫瞳平靜的說著,心裏卻是有些發寒這個人,能進到相府,做了壞事還能安然地離開,相府裡的安全隱患,真是不止一點。
祈父也想到了,但心憂於祈母,這纔沒有動,現在祈紫瞳說能解這毒,他這才心安了一點。
“父親,那我呢?”
祈溫言見到祈父要走,一時覺得自己很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上。
“你跟我走。”祈父現在覺得自己這個兒子是真的沒女兒沉穩,他覺得有必要帶著歷練一下了。
不然他以後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祈溫言很放心祈紫瞳的醫術,但心裏還是擔心祈母。
“瞳兒,母親這邊就辛苦你了。”
他知道自己說的多,不如做點實事,讓小妹放心。
祈溫言走後,祈紫瞳讓憶雪提來她醫藥箱,在開啟醫藥箱時,她將早已準備好的藥丸從衣袖裏滑落到藥箱裡。
“憶雪,倒點溫水來。”
方嬤嬤緊張地扶著祈母,聽到祈紫瞳讓去準備溫水,連忙又是將祈母扶著靠在她胸前。
“大姑娘,這就是解藥嗎?”
“我平常喜歡研究這些,便根著古籍裡的那些描述做了些。”祈紫瞳平常入夜後也不怎麼出去,關了房門就在房間裡搗鼓,原來是在做這。
“大姑娘真厲害。”方嬤嬤看著祈紫瞳將藥丸放到祈母嘴裏,又小心地餵了些溫水,一臉緊張地盯著祈母。
看她這小心又期待的樣子,祈紫瞳安撫道:“嬤嬤別擔心,我母親平常也服了不少調理身體的藥,這種毒對我母親的影響沒那麼大。”
“幸好有大姑娘,不然老奴真不知道有什麼臉面見夫人。”
“沒事的,放心。”祈紫瞳知道方嬤嬤是祈母的貼身嬤嬤,情同姐妹。
她為沒能保護好祈母很是自責,剛剛一直在後邊抹眼淚,自責的一句話都不敢說。
祈紫瞳為祈母吃下藥後,又拿銀針在她頭上幾個穴位紮了幾針。
雖然祈母之前表現的很像失心瘋,後來查驗不是,保險起見,她扎幾針心安一些。
“呼!”一刻鐘不到,祈母悠悠然醒來,她長吁一口氣,緩緩地轉動著眼珠子,最後目光落在祈紫瞳身上。
“瞳兒來了。”她嘴角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可話音剛落,似是想起了什麼,眼裏全是驚恐,揮舞著雙手就在空中亂抓:“瞳兒快跑,這裏危險。”
祈紫瞳知道她這是後遺症,連忙握住她的雙手,柔聲道:“母親放心,危險解除了,剛剛大理寺的莫大人帶著衙役過來,把兇手抓走了。”
她說這話時聲色輕柔的快要讓人沉浸在裡面,讓人莫名的有安全感。
祈母聽到後驚慌的情緒逐漸減少,她那已有聚焦了的眸子在房間裡緩緩轉動著,最後回落到祈紫瞳身上,潸然淚下。
“春花死了。”
“母親,您別難過,我們已抓到殺害春花的兇手,等案子了了,我們再派人把春花的屍體取回來,到時給她好生安葬,她的家人,我也會讓管家好生安撫。”
祈紫瞳一邊給祈母擦著眼淚,一邊示意方嬤嬤等人先下去。
這個時候,祈母的心神很是憔悴,受不得重的刺激。
“是誰殺了春花,娘這又是怎麼了?”祈母轉動著眼珠,怔怔的望著祈紫瞳,鬆開祈紫瞳握著的手,攤放到她眼前,繼而道:“娘記得,春花的胸口插了支金簪,那金簪,你父親給娘也買了一支。娘看到給拔出來了,娘是想救她,娘沒想到她死了。”
見祈母思路清晰,祈紫瞳又是暗暗嘆了口氣,祈母這還是受了驚嚇,出現了應激性創傷障礙。
這種創傷,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無法被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