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認罪,你被騙了
之前她知道春花的死亡時間比看到的要長,但春花是什麼時辰到這裏的,這點也很重要。
“大概是卯時初,春花負責梳妝,會先去給夫人準備熱水。”
“所以她進來房間時,也會帶一盆熱水進來嗎?”
祈紫瞳抓住了重要點連忙追問。
方嬤嬤點頭:“春花最守時,熱水她是及時備著。”
祈紫瞳聽到這,連忙跑向麵架旁,看著上面置著的一盆早已冷卻了的水。
“這水有何不同嗎?”祈溫言追上前,不解的詢問。
祈紫瞳不語,從太醫那裏借來一根銀針,小心的探入水盆裏,銀針瞬間黑了。
祈溫言臉色大:“有毒,這水有毒!小妹快讓開。”
他擔心祈紫瞳碰到了,連忙拉住祈紫瞳的手,想拉的她離水盆遠一點。
莫修染也是上前,看到她手裏變成黑色的銀針,臉色瞬間沉的像塊黑炭。
“太醫。”
隨著他一聲低喝,原本被嚇的瑟瑟發抖的太醫連忙上前,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過那被染黑了的銀針,放到他準備好的小銀盒裏仔細地檢查起來。
祈父見狀深吸了口氣,狠狠地盯著被押進來跪在春花屍體旁邊的秋月身上,再也忍不住,抬腳將她踢翻在地:“為什麼?”
為什麼?
祈紫瞳也不明白,秋月為什麼要害祈母。
“為什麼?老爺你看看奴婢,你真的認不出奴婢了嗎?”秋月兇狠地盯著祈父,聲嘶力竭,更多的是氣憤,還有不甘。
祈紫瞳站在她身邊,冷冷地看著,發現她被祈父踢的時候她用手去擋了,這會正小心的護著肚子,頓時眼眸一緊:“太醫,過來先給她號脈。”
說完又是轉頭望向祈父,要是有事,不會與祈父有關吧?
祈紫瞳看著太醫給秋月號脈,神色凝重。
祈父卻是一臉疑惑,他家瞳兒給這兇手號脈做什麼。
“不用了,我懷了老爺的骨肉。”被緊緊按住的秋月瘋狂地大笑大叫起來:“老爺,那天夜裏你和奴婢顛鸞倒鳳,如今翻臉不認人,奴婢只想和夫人說這事,讓夫人認下這孩子,可夫人不願意。”
“胡說,你父親最愛的只有我母親,這麼多年,也就一個楊姨娘,還是她不知廉恥趁我父親喝多了爬的床。”
祈溫言聽到立馬出聲反駁,他是不相信他父親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祈相更是愣在那,一臉的茫然。
“你說說,那天是什麼時候。”祈相沒想到事情還扯到了他身上,可即便是這樣,他也得保持冷靜,萬一有人亂說,傳到聖上那……
“六月二十八,那天午膳後,你讓管家來傳的話,說夫人讓奴婢夜裏去您書房服侍。那天夜裏奴婢過去,但還沒有到書房,經過一片竹林時,看到您在竹林裡涼亭裡飲酒,奴婢便小心的過去,然後您與奴婢在竹林的閣樓裡做了那事,你還留了那隻金簪給奴婢。”
“胡說!六月二十八,本相根本就沒有離開過書房,本相正忙於朝政之事,有本相寫的奏摺為證。本相每擬好一奏摺時都會記錄好時間,以便日後查閱。”
祈父連聲斥駁,神色更是嚴肅。
太醫此刻也被祈紫瞳叫到後邊去分析銀針上的毒。
而她則是拿過那支帶血的金簪:“你說這是我父親給你的?”
“是的,老爺那天只給我留了這支金簪,大概是想讓我日後好找夫人說,這就是證據。”
“為什麼這是證據?”祈紫瞳反問。
“這金簪是十年前流行的款式,幾乎每家夫人娘子都會有一支,奴婢見過夫人也有,這應該是夫人給老爺的。”
秋月一臉恨意的盯著祈紫瞳手裏的金簪,隨後又盯著祈相,滿眼怒意。
祈相卻是望向管家,管家這時連忙搖頭擺手:“回老爺,六月二十八那天,老奴休假,回家去了,老奴的家人都能作證。”
聽到這,祈紫瞳心裏也是一片疑惑,管家回家了,但秋月卻見到了管家。
祈父說他沒有離開過書房,但秋月卻在竹林裡見到了祈父。
“去把管家的家人與四周見過的鄰居請過來。”
莫修染也感覺到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這麼簡單,若是能證明管家是回家沒有在相府,那這件事,就與祈相無關了。
祈紫瞳卻是讓方嬤嬤去找祈母的首飾盒。
“嬤嬤去找一下,看母親的這支金簪是不是還在。”
“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方嬤嬤從這幾年祈母藏放首飾的箱子裡找到一支一模一樣的金簪。
見到金簪,秋月又是一臉不可思議,她盯著祈父,最後目光落在屏風後,那裏床榻上躺著已用了藥,昏迷過去了祈母。
“你被人騙了,那天夜裏玷汙你身子的人,不是我父親。”
祈紫瞳拿著乾淨的金簪走到她跟前,另一手卻是舉著那隻沾了血的。
原本還帶有希望的秋月再也忍不住,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雙眼流下茫然無助的淚。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春花是你殺的?”祈紫瞳卻沒有理會,反逼問:“你算著時間,跟著春花一起起床,但你走後卻給房間點了香,那香有催睡的作用,為的就是不引起她們注意。”
此刻秋月雙眼失神,茫然的望著四周,她覺得她自己就像個笑話,聽到祈紫瞳問話,她“嘿嘿”一笑:“是的,是我殺了春花,因為春花她不願意離開,我原本也沒想害夫人,是夫人不同意,她不同意給老爺納妾,更不認可我肚裏的孩子。”
此刻管家抹著額間的汗,一臉才反應過來的問:“所以你打著我的名義去冰窖取冰?”
管家剛剛從冰窖那過來,便被秋月指認他就是害她失身的人,一時懵在那,都忘了之前祈紫瞳交待他要去做的事。
他這麼一提,春花屍體下出現的水滴,屍體的死亡時間就很好解釋了。
“李管家,那天,其實奴婢也沒有看清李管家的臉,李管家你是隔著簾子和奴婢說話的,是奴婢貪心了,奴婢要是沒那個想法,定不會過去,沒想到害了夫人,害死了春花。”
聽到秋月承認自己的罪行,祈紫瞳暗暗鬆了一口氣,母親沒有背上殺人的罪名,不會被外人誤會。
“可是,你怎麼會有這些害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