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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教堂不是庇護所

    陳默聳了聳肩,“所以教堂不是庇護所,是一切冤罪的根源,你之前明明可以告知他們,卻依舊打算見死不救,你到底在想什麼?”

    陳默盯緊了他,面對他的質問,他無從反駁,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你昨晚將那些怨魂逼迫的現身就該清楚,他們纔是真正的惡魔,你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選擇視而不見,打算睜隻眼閉隻眼,你做的很對,至少這是唯一能夠自保救贖的方式,你沒必要陷於其中。”

    “等等!”

    水鬼滿腹疑問,雖然他正聽得起勁,可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你口口聲聲說是爲了調查真相而來,可是,如今真相近在咫尺,你怎麼無動於衷?這太不對勁了!”

    “水鬼!”

    陳默叫了聲水鬼,不想讓他太過無禮。

    武萱卻溫和的搖頭笑了笑,“好了,我知道你對我有所懷疑,不管是誰經歷此事,恐怕,都不可能做到不知不問,我也怕死那種情況之下,如果我再不逃,只怕今日你們看到的就會是一具死屍,你們看。”

    她似乎下了極大的決心,撩開了自己的衣袖,將那恐怖猙獰的傷疤暴露於人前。

    而眾人看到這一幕,都震驚的倒吸了口涼氣。

    她身上已無一處完好,到處都是青黑色的符文,而那些符文詭異古怪的很,完全看不出任何意思,就好似一條條醜陋恐怖的黑蛇匍匐在了她的身上,隨著她的表情動作而慢慢的蠕動,這幅畫面簡直讓人頭皮發麻,不敢直視。

    “這些是什麼?難道你一直在飽受折磨?”

    陳默的聲音有些晦澀沙啞。

    她的神色淒涼落寞,“惡魔的詛咒罷了,所以我勸你們不想死的,就儘快離開這裏,我大概是走不了了。”

    “為什麼?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而且,你有斬殺已知巨人的能力,為何還要屈居於此?”

    水鬼不放心,繼續逼問道。

    “我不知道未來我的結局會如何,可能也會成為那些鬼怪或是巨人中的一員,可我真不想給你們惹麻煩。”

    她站起身,拍了下身上的灰塵。

    “你可願跟我去船塢那邊看看?”

    “你還好嗎?別做傻事。”

    不知為何,陳默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陰沉死寂之氣。

    陳默突然有些擔憂,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我沒事,只是提醒你一句罷了,在沒有調查清楚真相之前,我是不會輕易死的。”

    在說這話時,她嘴角浮起一抹淺淡的微笑,就好似在說一件毫不關己的話。

    “你來這裏其實另有目的,你在找誰?”

    “我父親,當年,他是一名警察,我跟他一起來這裏度假旅遊,在我們去教堂聆聽傳教士的教導之時,我跟他走散了,所有人幾乎都已經斷定了他的死亡,可是我不想承認,我總覺得他還留在這裏一直未曾離開,我想再賭一把。”

    此事都已過了,二十年早已物是人非,具體如何誰都不知道,可是她卻憑藉一腔執念撐到了今日,著實不易。

    “你為什麼選在現在?”

    並非是陳默有意懷疑,只是此事幹系重大,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那對母女的失蹤只是一對導火索,我總覺得此事另有蹊蹺。”

    在說這話時,她的眼神晦暗無光,好似一個久經滄桑的老者在說一段悠久長遠的歷史。

    陳默打心眼裏覺得她可憐。

    “我們一起找,他們很可能是被困在了某個時空之中,之前我曾見過那個孩子。”

    陳默不忍心拒絕,便開口說道。

    她眼底閃過一抹欣喜,點了點頭,隨後快步朝前走去,不時回頭催促他,“我們得快點了,日落之時還得回到教堂。”

    陳默的確是想調查真相,可是在那之前,他也不得不承認教堂是個庇護所。

    河岸兩邊停靠著許多廢棄的船隻。

    屍山鎮靠著一條流域兩岸的土地,十分肥沃又屬於交通要塞,所以,這裏的經濟十分的繁榮,只可惜因為當年那件事此地已經變成了鬼域,至今無人敢踏足此地。

    據說也有不少膽大的冒險者,想要迎難而上,可後來相繼出事,哪怕回到了元界,也是厄運纏身,不得善終。

    久而久之,關於這個地方的傳言層出不窮,可是再也沒有冒險者敢輕易踏足此地。

    武萱自然的進了一艘船隻,開始翻箱倒櫃的查詢關於屍山鎮的劫難,彷彿是憑空出現的。

    這裏還處處保留著生活的痕跡,即便很多都已經被風化腐蝕,可是若是細看的話,依舊能夠看出一點端倪。

    “他們在臨死時應該沒受多大的痛苦,否則這個地方不可能會這麼平靜,甚至連一絲打鬥的痕跡都沒有,這太詭異蹊蹺了。”

    陳默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她點了點頭,由衷的感嘆道,“不錯,他們甚至不知這到底是屬於一場天災還是人禍,興許他們在消失時毫無痛苦的,可留給我們的只有漫長無盡的悲痛跟苦楚。”

    至少這些年來,她從未放棄過尋找父親的決心。

    一艘船隻毫無蹤跡,她有些氣餒,沮喪的垂下了頭。

    “還是這樣,我果真是個廢物,無論如何都查詢不到一絲蛛絲馬跡,我救不了父親。”

    武萱痛苦萬分的哀嚎了一聲,蹲在地上,肩膀瑟瑟發抖。

    “你到底在找什麼?我們竟然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就不必在乎這麼多,你不妨直接說明,看看有什麼我能幫助的。”

    水鬼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可是他對於武萱卻是打心眼裏佩服敬重。

    畢竟,有孝心的人很多,可像她這般二十年來如一日地進入這個死寂之地,不顧生命危險,也要查詢到父親蹤跡的巾幗實在是不多。

    “一枚懷錶,是我父親留下來的,當年,我們就是坐這艘船隻,來到了屍山鎮。”

    她頹廢的訴說著,雙手深深的埋進了發縫之中。

    此刻,她的心臟就彷彿在遭受著凌遲之刑。

    “你為何執意想要找到那塊懷錶?”

    這也是陳默想問的,不過看她這副頹喪悽慘的樣子,他也實在不好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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