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驚心動魄的一夜
“說通了嗎?他們是否願意帶我們去見那對母女。”
孫曉洲跑了過來,滿臉擔憂的問道,至少在他看來他做出了這麼大的犧牲,總得有點回報纔是,可陳默接下來的話,卻把他澆了個透心涼。
“他們不可能如此。”
孫曉洲的笑意戛然而止,他有些不可思議,眼珠子滴溜轉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可能。
“你在開什麼玩笑,他們不是保護了我們,莫非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你倒是可以跟他們說說。”
天快亮了,若是再僵持在這裏,他們等於白白浪費了一天的時間。
“誰是惡人誰是好人,你能說得通,也許他們並非是在保護我們,而是爲了自己,若是我們被那些鬼怪殺了,就打破了這間教堂裡的平衡,耶穌與神明就不會再保護他們。”
陳默忽然轉過身,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驟然僵住,張著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天邊顯出一抹魚肚白,外面的嘶吼怒罵聲也逐漸減弱,直到最後再也聽不見,一切都塵埃落定。
又是毫無收穫的一晚。
而陳默轉頭看向上方,凝聚僵持的鬼氣已然消散,萬籟俱寂,只聽得門外一兩聲蟲鳴鳥叫。
眾人心有餘悸,昨晚可謂是驚心動魄。
何芳面色凝重,看向陳默,低沉的嘆息了一聲,走過去開啟門。
其餘人都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看過去,直到門被徹底開啟,也沒出現任何意外,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孫曉洲大著膽子跑了過去,探頭張望,除了那劣跡斑斑的牆上多出來的幾道血痕以及嵌進牆體的爪印以外,沒有任何。
如此看來,這似乎是一個好兆頭,至少他們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這座教堂是安全的,可以庇護他們所有人。
就在眾人都鬆一口氣之時,陳默卻給眾人潑了一盆涼水,“今晚,我要離開教堂,你們誰跟我一起?”
眾人面面相覷,不解的看向他。
“為何?昨晚之事,還沒讓你長記性,非得去送死,你沒看到外面聚攏了這麼多的巨人跟鬼怪,你雖然殺了一隻,可是透過昨晚的事情,我們可以知道那些鬼怪,是能無限複製的,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爭鬥拉鋸戰。”
水鬼和玉無並未說什麼,他們自始至終都站在陳默這邊,無論他做什麼決定,兩人必將誓死跟隨。
“教堂也許是庇護所,不假,可是繼續留在這裏,不僅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還會固步自封,一葉障目,你們也算是老玩家了,該知道這一點。”
陳默鄭重的看向他們,在說這話時運用了副本之間的特殊資訊傳遞,以至於讓其他人無法探知他們在說什麼。
“可你也說過,在教堂的底下說不定就能夠找到那個消失的女孩,好不容易有了線索,我們真要就此放棄,我實在不甘心!”
孫曉洲不滿的皺緊眉頭,認為陳默此舉實在太過冒險,而他們也沒必要跟其陪葬。
“你不去,誰願跟著我!”
陳默並不強求,而是看的嚴重人在他的眼神威視之下,他們紛紛垂下了頭去,不敢看他。
“雖然不知你是什麼意思,但是,總覺得你比他們要靠譜的多。”
武萱雙手插在褲兜裡,神色冷漠孤傲,穿過眾人,走到了陳默跟前,與他相視一笑。
陳默則衝她點了點頭,他們打算先去小鎮其他地方探查一下,看是否能夠獲得其他的資訊。
屍山鎮,一看就不簡單,其中必然還藏著陰私鬼祟之事,他不能掉以輕心。
“我很好奇,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陳默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白天的屍山鎮並不像晚上那般陰森恐怖,到處充斥著鬼哭狼嚎之聲,可以說這裏除了炙熱的陽光之外,沒有任何倒是在中午時會有強烈的天氣變化,有時陰雲蔽日,在地上投射出一些光怪陸離的身影,看不真切,只覺得是些張牙舞爪的怪物。
陳默穿梭期間一一記下了。
武萱則嘆息一聲道,“我並非此處此來屍山鎮,我記得第一次來時,我才九歲,那時的屍山鎮是一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地方,百姓安居樂業,很少起爭執,我所知道的不多,只依稀記得,有一年,大概是三月趕集之時一些傳教士來了這裏,他們到處發放禮品,講經論道,人都愛貪小便宜,也許一開始會抱有懷疑警惕之心,可到最後獲得利益之後,人的慾念便會被無限放大,直到最後變成喪心病狂的怪物。”
他說的這些似乎的確是關於屍山鎮的,可是都太過久遠,甚至還會讓人懷疑其真假性。
可她卻並不在乎,依舊自顧自的說著。
“自從傳教士來了以後,屍山鎮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人們不再勞作,成天聚集在教堂,工廠也關閉了,那些學生們也都退學了,所有人就像是一具具行屍走肉,見了面後不再是熱情的打招呼,所有人都變得麻木呆滯,他們成了傀儡,而我也差點被困在那場迴圈之中,逃不出去。”
此事對她而言打擊太大,以至於他不敢往深處想。
那是她的夢魘,是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她,摧毀她的惡魔。
她深吸口氣,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陳默則遞給她一瓶水,她一口氣喝了大半,這纔好受了許多,喘著粗氣,艱難的看向陳默。
“你相信我所說?”
“為何不信,你沒必要騙我,可你還未告訴我,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你並不單純只是爲了救下那對母女,在其丈夫報警之後,也不可能只有你一個人出警,你是不請自來的?”
陳默有些意外他想了許久,只有這個尚能說得通。
“的確,屍山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正是因為經歷過那種事,所以纔會不忍心,纔會千方百計的想要救他,我來這裏是爲了揭露當年的真相!”
此時陰風呼號,遮住了唯一的一絲光亮,天空中一道驚雷炸響,瞬間照亮了半邊天也照亮了她那張慘白的毫無血色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