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參悟所得
蒙霸沉聲道:“雖說是朝聖,只不過每個人想的都只是參悟金龍劍而已。這樣的朝聖的確是沒有什麼意義,可歷年來不都是如此嗎?”
李源問道:“所以,有人蔘悟金龍劍了嗎?”
慕沁雪同蒙霸對視一眼,隨後搖了搖頭道:“沒有。”
李源道:“那就對了。我想那位隱脈脈主的本意便是要來此證道朝聖之人真正地有著一顆朝聖的心,只有那樣,或許纔會從金龍劍之中有所得。而與參悟時間相比,效率便可彌補。”
慕沁雪他們聞言皆是若有所思,李源所說的不無道理,既是朝聖,便要有一顆朝聖的心,正是所有人都忽視了這一點,所以他們纔會一無所得。
李源道:“我看我們還是慢慢登梯吧,不用著急登頂。”
那漠然待在一旁的鶴古陽忽然開口道:“這些只不過是你的猜測罷了,就憑你的一面之詞便要我們放慢速度?參悟,有參必有悟,至於那些參悟之後無所得的人,是庸才!”
說罷,鶴古陽率先邁出腳步,朝著雲梯之上而去,短短數息時間之後,他的身影便是很快地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蒙霸看了看鶴古陽,又看了看李源,對著李源道:“老懞我這次信你。”
說著,他拍了拍李源的肩膀。
李源回以微笑,輕輕點頭。
慕沁雪道:“現在我們需要怎麼做?”
李源道:“只需要放慢腳步即可。”
蒙霸,楊霄,慕沁雪皆點頭道:“好!”
隨即四人放慢腳步,自雲梯緩緩登上,隨著腳步的放慢,眾人竟是感覺背上的壓力越來越小,似是那股來自於雲梯之巔的壓力在漸漸消失一般,按理來說,即便是他們腳步再緩,他們依舊是越來越靠近山巔,而那股壓力竟然不增反降,這足以說明,朝聖之心的重要。
良久,李源等人約略是登上了雲梯四分之三的地方,來自雲梯之巔的壓力本應該是很沉重的,但他們竟是覺得身上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輕快,原本如同灌滿鉛的沉重腳步在此刻如同輕蝶一般。
李源沉聲道:“身體越輕,腳步越要緩慢,不要著急。若是一個不慎,怕是那股壓力會再度爆發,很容易直接被轟下雲梯。”
眾人面露凝重之色,皆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然而就在這時,雲梯之巔,已經有人登上去了。
琴帝宗墨辰,率先登頂。
其次是西華聖池的‘小聖子’南宮徹,接著是東王殿的東厲,然後是玄聖山的宗棋。至於其他的人,因為實力的不同登頂時間參差不齊。
不過,唯獨妖神族遲遲沒有一人現身。
墨辰等人沒有言語,直接縱身掠出,來到了大殿之前的一座石臺的周遭,石臺之上,金龍劍深插爍金之中,只有劍柄和半個劍身露出來,上面刻畫着的龍形紋路猶如金烏一般閃耀,讓人覺得有些刺目。
墨辰毫不猶豫,直接便是在石臺周遭的一處席位上坐下,開始認真參悟起來。東厲,宗棋緊隨其後。
倒是南宮徹還停留在原地,他看向妖神族的方向,目光充滿了希冀的熾熱,為何小小還未登頂?即便她可能會慢一些,但也不至於這麼晚了還沒有出現吧?
在南宮徹身旁,一位模樣清秀的妙齡女孩道:“南宮師兄,蕭公主不會有事的,你莫要擔心了。”
這女子眉清目秀,姿影有致,年紀雖然不大,但卻已經是出落得極為水靈了。
南宮徹輕輕點頭,隨後在石臺周遭一處席位落座,開始認真參悟起金龍劍。
不久,妖神族的方向終於有著一道身影出現。
正是鶴古陽。
登上雲梯之巔,他鋒銳的獸眸環目四周,身影一閃,直接便是落於席位之上開始參悟,絲毫時間都不願浪費。
隱脈脈主那是何等的存在?是五大古族和琴帝宗宗主都不敢小覷的人,可想而知他曾經所使用過的‘金龍劍’之中會有多麼大的機緣,面對著這等誘惑,眾人豈會將心思真正地放在朝聖之上?
人心浮躁,急功近利。
除了李源等人之外的所有人盡皆到齊,參悟良久之後李源等人方纔登上雲梯之巔。
蒙霸掃了一眼前方的石臺,粗狂的聲音傳出;“他們都已經開始參悟了。”
慕沁雪道:“走吧!”
說罷,幾人便在席位之上坐下,李源掃了一眼那眼眸緊閉的鶴古陽,也不甚在意,自行入定參悟金龍劍。
……
邈遠之處的雲層之上,那位李源先前曾經見過一面的老者忽的出現在那裏,他依舊傴僂著身子,枯瘦的手掌背在身後,渾濁的眼眸望向下空大殿之前的眾人。
老者捋著自己的雪白的鬍鬚,沙啞地道:“很不錯的小子,面對著金龍劍的誘惑竟然還能如此沉穩。”
老者身後,柳楓冷冷地道:“他這麼做,還不是因為覬覦隱尊的‘金龍劍’上的道法,若非如此,怎會靜心朝聖?即便將這種心思埋得再深,也無法掩蓋他是要滿足自己的一己私慾的這種卑鄙的念頭。”
柳欣嗔怒道:“哥,你怎麼這樣啊?就不能想著別人的好嗎?”
柳楓看著自己的妹妹,規勸道:“小欣,人心的淺薄,你還沒有體會過。”
柳欣爭辯道:“哥,你……”
柳欣還欲說些什麼,卻是被老者笑著打斷了話音:“好了好了別吵了。”
老者渾濁的眼眸含著笑意,看向柳楓道:“小楓啊,我知曉你對隱脈的尊崇,對隱尊的敬仰,但是有時候你也要試著學會適應,適應這種淺薄的人心,你要理解善良與邪惡,高尚與卑鄙,還有熱愛與仇恨,彼此之間是可以不排斥而同時存在的。”
柳楓搖頭,神情依舊冷漠:“我不喜歡。”
老者無奈搖頭:“你會明白的。”
雲梯之上,石臺之前,李源等人安靜地落座於席位之上靜心參悟金龍劍。李源眼眸兀自一閃,氣府會中世界之樹動了幾動,頓時他漆黑的目光像是深邃了許多,而眼前的那柄金龍劍上所刻畫的金龍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其眼前盤桓。
“啊——”
突然,一道驚叫聲自周遭傳出,只見那人面色蒼白如紙地癱倒下來,或許是因為面色太過蒼白,使得掛在其嘴角的血跡變得極為刺目,使得周遭多數人都是心生淡淡的恐懼。
參悟金龍劍需要消耗不小的神念力量,很多人不願意無所得而放棄,更有人面對這等機緣幾近瘋狂,所以出現意外很正常。
依舊安心參悟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也就是各大勢力數一數二的天驕人物,但即便是他們,看到這突如其來所發生的一幕之後,參悟的進度也是逐漸緩慢了下來,竟是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漸漸地,甚至有些人開始放棄。
對此,李源並沒有理會,在世界之樹的幫助之下,他看到面前那柄金龍劍上所雕刻的金龍的巨大嘴巴輕微囁嚅著,似是在對他訴說些什麼,然而李源並不懂龍語,自然不知曉它所說的是什麼。
這飄璇的金龍不止他看到了,慕沁雪,楊霄,還有蒙霸同樣都看到了。
不過,這金龍究竟是何意,他們卻不得而知。
李源也摸不著頭腦,這虛無縹緲的參悟使得他不知道究竟該把捉些什麼東西。
李源有些鬱悶,縱然是有著世界之樹幫助的他也是看不到除了金龍之外所蘊藉的其他東西。
經過那一路攀登雲梯上來,李源越發地覺得朝聖之意味深長,就是要人摒除內心的浮躁,既是朝聖,便真的要懷著朝聖之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如,吃飯就是吃飯,睡覺就是睡覺。很簡單而普通的一句話,放眼這片大陸,能真正意義上做到的,寥寥無幾。
李源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環目四周,忽然和慕沁雪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隨即便問道:“想通什麼了嗎?”
慕沁雪苦笑一聲,迴應道:“沒有。”
李源聳了聳肩,道:“我也一樣。”
說罷,他忽然站起身子,朝著雲梯那邊走去,慕沁雪慌忙問道:“你去幹什麼?”
李源道:“想不通就不想了,我去走走雲梯。”
慕沁雪頹然嘆了一口氣,小腦袋上似是籠罩了一層陰翳,這傢伙的心怎麼這麼大呢?
慕沁雪忽然道:“等等!”
她內心經過了一番掙扎,而後離開席位跟了上去:“我陪你一起去!”
李源沒有拒絕,道:“好。”
轉眼間,兩人走到了雲梯旁,順著雲梯一步一步地朝著下方走去,腳步依舊如同登梯時一般緩慢。
慕沁雪凝注著李源那雙漆黑的眸子,問詢道:“你的心怎麼這麼大呢?別人都是隻嫌時間不多,你倒好,直接又下了雲梯。”
李源笑道:“反正待在上面也是徒勞無功,何必那麼為難自己?況且,在我看來,既然待在上面想,還不如邊走雲梯邊想呢。”
慕沁雪翻了翻白眼:“你可真清閒。”
李源辯白道:“這不叫清閒,這叫態度。”
慕沁雪衝着他做了一個鬼臉。
李源笑了笑,認真地道:“我有個師兄,他就是這樣。”
慕沁雪道:“什麼樣?”
李源道:“認真。”
李源看著慕沁雪,補充道:“不然,他不可能閉關看書十餘載如一日,浩瀚書海盡皆囊括。”
慕沁雪問道:“他叫什麼名字?”
李源笑道:“風無修。”
慕沁雪又問道:“那他現在在哪?我能見見他嗎?”
李源道:“他在冰界,以後會有機會的。”
冰界,也就是冰族所管轄的那一方界域,至於李源所處於的雲界,原本是雲族所管轄之地,現為琴帝宗轄制。
……
李源和慕沁雪兩個人比肩同行,一路上沒有再多說話,玩笑也開過了,那始終參悟不透‘金龍劍’籠罩在腦門上的陰翳也漸漸地散去了,自然還是要做些自己該做的事情,所以各自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一邊漫步雲梯,一邊想著之前自己所參悟金龍劍之時所看到的場面。
不多時,兩人便是走下了這九萬九千階雲梯。
李源看向慕沁雪,問道:“想通了嗎?”
慕沁雪搖了搖頭:“沒有,你呢?”
李源道:“一樣。”
說著,李源旋又將腳步邁了出去,心懷朝聖之心,再度攀登雲梯。慕沁雪莞爾一笑,跟了上去,不知道為何,重新走了一般雲梯之後她的心竟然平靜了許多,也不知道是悠閒的原因,還是李源在她身邊的原因,她竟覺得一切很祥和,彷彿她不是爲了參悟金龍劍而來,而僅僅是爲了朝聖而來。
同樣,李源也有這種感覺,腳下的雲梯似是有著一種淨化心靈、滌淨魂魄的作用,在這上面走的時間越長,他的心便是越發清淨與安寧。
李源忽然笑出了聲,他在想,如此悠閒,若是在他身邊不是刁蠻任性的慕沁雪,而是嫻雅端莊的汐汐那該多好。如果被慕沁雪知道他會這麼想,那臉色必然是會被氣得十分精彩。李源不由地笑得捧腹。
慕沁雪瞪著清眸,冷冰冰地道:“你笑什麼?”
李源遽然色變:“沒……沒什麼。”
還好,慕沁雪並未過多在意。
李源暗自長嘆一口濁氣。
……
雲梯之巔,大殿之前。
石臺周遭。
此刻有很多人都已經是不堪重負而放棄了參悟,他們大都臉色蒼白,甚至猶如透明的冰塊一般煞白,顯然是消耗地有些過度。還有一些人面色顯得正常許多,但也都是麵露愁容,顯然是因為參悟良久而始終看不透而苦惱。
蒙霸睜開了眼睛,環目四周卻沒有發現公主和李源的身影,不由得開口道:“公主和李源兄弟呢?”
楊霄搖頭:“不知道。”
鶴古陽譏誚一笑,冷冷道:“自己見識短淺、鼠目寸光也就罷了,竟然還勾搭公主陪他一起浪費時間,這種人竟然也能代表我妖神族參與證道?簡直可笑!”
蒙霸高亢的聲音響起:“鶴古陽,怎麼說李源也是爲了我們妖神族,你這樣詆譭,未免有些不合適吧?”
鶴古陽怒容陡然浮現,斥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蒙霸瞪著似是冒火的雙眸,還欲說些什麼,卻是被一隻猶如鐵鉗的手緊緊抓住,而楊霄的聲音也是在此刻傳出:“老懞,公主他們回來了。”
蒙霸怒容漸漸消散,回首望去,只見慕沁雪和李源唇角含笑朝著這邊緩緩走來,兩人詢問之後方纔知曉箇中緣由。
“什麼?!”
蒙霸驚得張大了嘴巴,下顎似是都掉到了地上,那雙震驚的眸子猶如看向厲鬼似的看向李源他們,駭然道:“這都火燒眉毛了竟然還有心情走雲梯?”
“……”楊霄腦門也似是有一群烏鴉悲啼地飛過。
鶴古陽冷冷地瞥了一眼李源,旋即不再理會。
李源沒有在意,看向蒙霸和楊霄問道:“參悟得如何?”
兩人齊齊搖頭:“想不通。”
慕沁雪輕掩紅唇,看著李源笑道:“我教楊霄,你教老懞。”
李源笑道:“好。”
說著二人於席位落座。
懷著驚疑的目光,楊霄和蒙霸只感覺腦袋一陣恍惚,自先前所站立的位置到落座於席位的這一段距離,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過來的,只感覺那一瞬像是做了一個恐怖的噩夢一般。
然而,公主和李源的笑容,卻是那麼真切。
真切到讓他們有些恍神。
……
李源靜心玄想,再度走完一遍雲梯的他似是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清晰了許多,而那盤桓於眼前的金色巨龍口中的話音也彷彿是有了靈性一般朝著他的腦袋涌入。
頓時,金色真意入腦,只感覺彷彿是雕刻在腦海之中一般,彌久不散,深深地烙印在那裏。
那金色真意,精純而又晦澀。
李源唇角微微掀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手掌一翻,一張古琴便是出現在其雙膝之上,只不過這並非是洗心古琴,僅僅是一把普通的古琴。洗心古琴乃是汐汐親手送給他的,而現在他又身在雲界,琴帝宗所管轄之地,周遭還有著琴帝宗的人,他自然不可能將洗心古琴示與眾人。
十指輕撫,指尖隨著腦海之中那金色真意的韻律而開始緩緩彈奏,而這琴音在其靈氣的包裹之下盡數地涌入蒙霸的耳中,蒙霸緊閉雙眸,真意入耳之時,他魁梧的身子不由得輕輕抖動,似是有些難以置信。
蒙霸顫聲道:“這……”
李源道:“不用驚訝,好好領悟就是。”
蒙霸重重點頭,隨即進入冥想狀態,魁梧的身軀彷彿是沐浴著一層聖潔的光輝,那金龍真意深深地烙印在其腦海之中。
慕沁雪對於這‘金龍劍’的領悟顯然也是很獨到的,此刻的她已經是全然幫助楊霄開始領悟,楊霄和蒙霸二人之前曾隨著他們緩步登上雲梯,心中已有真正的朝聖之心,所以在他們的幫助之下自然是有著明顯的提高。
鶴古陽先前對於李源所說的話半信半疑,此刻的他哪裏還有心思去好好參悟,表面是在參悟,實則時刻注意著李源這邊,看到蒙霸和楊霄二人的反應之後饒是他都是有些坐不住了。
這李源竟然真的領悟了金龍真意?
就憑他那個懶散的模樣?
然而鶴古陽並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一思一念,盡皆被李源看在眼裏。
“爲了朝聖而朝聖!”
一道淡淡的語聲忽然傳出,落入鶴古陽的耳中。
鶴古陽渾身遽然一抖,這是誰在對他說話?轉念一想,這聲音,除了李源還有誰?
“散去防備,我將這真意給你。”
李源的語聲再度響起。
鶴古陽的目光頓時有些呆板遲滯,內心掙扎了一會,面對著金龍真意,鶴古陽還是散去了周身防備。
“嗡——”
琴音入耳,帶來了金龍真意。
鶴古陽面色劇變,欣喜欲狂,然而緊接著,一股羞愧之意卻是油然而生,看向李源那冷冽的目光頓時平柔了許多,有些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
鶴古陽道:“多謝。”
李源淡笑一聲,沒有言語,問道城一行他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那便是拿到屬於妖神族的傳承,多一份力量自然是好的。李源不會對所有人諷刺和不屑都視若無物,但以德報怨這種事情,他還是做得出來的,即便是爲了小小,爲了蕭族長。
那金龍真意盤旋在鶴古陽的腦海之中,彷彿是觸手可及,但卻是猶如空中雲霧,虛無縹緲得讓人不可把捉,看似近在眼前,實則天涯遠隔。
這時,一道淡淡的語聲忽然在其腦海之中再度迴響:爲了朝聖而朝聖!
當初他們第一次登雲梯之時,李源曾經告誡過他,然而他卻對李源不屑一顧,自行幾見,反到頭來他才知道,李源是對的。
最終,即便是這金龍真意置於在他的腦海之中,他依舊領悟不了半分。這或許就是懲戒吧,是隱尊對他的懲戒。
鶴古陽搖了搖頭,喟嘆一聲。
他放棄了參悟,他此刻方纔明白,為何數十年來那些各大宗門勢力的天驕少輩盡皆參悟不出什麼,名為朝聖,然而皆是沒有朝聖之心。
鶴古陽收斂神念,不再參悟,既然沒有朝聖之心,那麼這樣參悟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李源有些驚愕,道:“這麼快?”
鶴古陽苦笑道:“沒有朝聖之心,如何有所得?”
他看向李源,笑道:“李源,你是對的,是我鶴古陽鼠目寸光了,抱歉。”
說罷,鶴古陽灑脫一笑,朝著遠處走去。
慕沁雪看向李源,問道:“剛纔是你教他的?”
李源點頭道:“是,但我沒有想到這金龍真意不僅參悟起來極難,而且即便送入了腦海,沒有真正朝聖之心的人依舊無法領悟半分。”
李源忽然嘆了一口氣,看向慕沁雪,無奈地聳了聳肩又道:“我現在有些怕他會認為是我故意這樣做的,明知曉他根本無法領悟半分,還假裝好意要教授給他。不是我想的多,而是這種想法本身就太可怕了,我不得不去考慮到。畢竟,之後我們還需要合作。”
慕沁雪無奈道:“這種事情,我也覺得可怕。”
她看了一眼鶴古陽離開的方向,補充道:“那就希望他不會如你所說的那麼想吧,畢竟,想當個好人有點難。”
李源微微頷首,以他跟小小的關係若是發生這種事情,他根本不用去解釋。然而對方是鶴古陽,是曾對他心懷芥蒂的鶴古陽。人心難測,或許在鶴古陽的眼中,李源就是這樣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