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男人眸色一暗，結束通話了電話。

    “出了什麼事？是戰爺爺打來的？”

    沈君抬眸，不解的望著他。

    戰北沉吻了吻身下小人兒，眸中的慾念也全然退去。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薄唇輕啟道：“走吧，我們回國，我讓傅久去訂機票。”

    沈君跟著做起來，還在暗暗想著。

    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

    飛機落地，戰北沉纔不得不告訴她沈君，戰墨言在片場暈倒了！

    沈君大驚失色。

    怎麼會這樣呢？

    醫院。

    他們到時，戰墨言還躺在病床上，稜角分明的五官上一片蒼白。

    戰老爺子以及醫院裏的醫生們都在旁邊守護著！

    過了一會兒，病房的門再次被開啟，一個身材高挑纖細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手中提著醫藥箱，匆匆的來到了戰墨言的身邊，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女孩從醫藥箱裏拿出一個細小的藥針，裡面是透明的液體，她將藥針注入到了輸液管側孔裡。

    一切完畢，她轉頭看向了戰老爺子。

    “戰爺爺！”

    女孩禮貌的叫道。

    “晴丫頭，墨言如何了？”

    老爺子急切的開口，蒼老的眸子裏帶著擔憂。

    “墨言已經沒事了。”她語氣中恭敬回答。

    “墨言在國外這兩年到底是怎麼了？偶爾給他打電話，聽他的聲音就像不舒服，問他……哎，他倔強的什麼也不肯說。”

    戰老爺子說著，眼睛裏閃過一抹心疼和愧疚。

    黎晴抿著唇瓣，暗中攥緊了手心，回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少年，終於鼓起勇氣。

    “對不起戰爺爺，是我一直替墨言瞞著您，其實，墨言他……他在兩年前，就換上了間歇失憶症。”

    她抱歉的看著老爺子，繼續說道：“這兩年來，他的身體一直不好，有時就會忘記從前的一切，我聯合很多權威教授，終於查出了原因，並且積極為他治療，可是，就在他身體剛剛有了好轉，他便吵著要回國。”

    “我剛剛進來時，給他注射了一種可以短暫控制他身體不適的藥物，是博士一年前發明的，戰爺爺，墨言這次暈倒有可能預示著身體的惡化，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儘快跟我回去治療。”

    黎晴話落，目光落在了戰老爺子身上，眸中帶著一絲懇求。

    戰老爺子震驚中，他看著床上的身影，心底陡然涌出一股疼痛。

    看來他真的是老了，不中用了！

    就連外孫的身體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他都不知情！

    同時，戰北沉身旁的沈君也是久久的震驚。

    墨言換上了間歇失憶症！

    為什麼會這樣？

    沈君緊緊的擰著眉心，眸中的心疼顯而易見。

    在她發呆之際，肩部被一隻溫暖而有力的大掌禁錮住。

    沈君抬眸，與男人四目相對……

    此時，男人的心中也是五味陳雜，但是，更多的卻是恐慌和害怕。

    他不知道沈君會不會因為墨言生病，而離開他！

    如果，她真的要離開他，那麼……他該怎麼辦？

    對，儘快把墨言送回國外治療。

    戰北沉眸子深邃複雜，盯著病床上的少年，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

    戰老爺子坐了半晌，傭人打來電話，他纔回去，該吃藥了。

    “爺爺，您慢走。”

    黎晴恭恭敬敬的開口。

    “好，黎晴啊，有時間來戰家待幾天。”

    戰老爺子慈祥的笑了笑，在司機的攙扶下出了病房。

    霎時間，病房裏的氣氛變得沉寂。

    戰北沉摟著沈君的腰際，目光落在了黎晴的身上，嗓音涼薄如水：“他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還需要再觀察觀察，也許今晚就能醒來。”

    她輕聲說道，視線在戰墨言蒼白的臉龐上停留了一會兒。

    半晌，又看向了沈君，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禮貌的開口：“戰先生，我能和沈小姐單獨說幾句話麼？”

    “嗯。”

    而後，沈君同黎晴走出病房。

    黎晴去自動販賣機處買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了沈君。

    “黎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呵呵……沒事，只是想與你聊聊墨言而已。”

    她淡淡的淺笑，語氣柔和。

    沈君點了點頭，小抿了一口咖啡。

    “我愛戰墨言！”

    黎晴突然說道，神色認真凝重。

    “嗯，墨言那麼優秀，有很多人喜歡他都是在正常不過的事，若是黎小姐真的愛他，就跟他在一起，戰家與黎家可謂算得上是門當戶對，如此一來，你們一定會幸福的，我也祝福你們！”

    沈君一字一句發自肺腑，白皙的臉上純淨無暇。

    黎晴皺了皺眉心，不贊同的看著她，“不，墨言不愛我，他說過只拿我當做妹妹，他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沈小姐，你當真要放棄墨言麼？”

    不容沈君開口，她繼續說著。

    “沈小姐，墨言他對你的愛已經超越了一切，你不該放棄他的，就算他當初犯過錯，那又如何，你應該試著去原諒他，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相信墨言也不想發生那樣的事！”

    “而且，你知不知道，墨言在國外治療的時候，它害怕忘記你，便在手腕處深深的刻上了你的名字，還因此……大出血，差點死了！沈小姐，你不可以這麼對他，給他一次機會吧……好嘛？”

    黎晴說完，就見沈君握著杯子的手緊了幾分，眸子裡也盛滿了驚訝。

    沈君心底一片凌亂，腦海中浮現出兩個不同的身影。

    戰北沉！

    戰墨言！

    這兩個男人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她該怎麼辦？

    ……

    同時病房裏，某個男人一直緊緊的貼在門上，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傳進了他耳朵裡。

    那小子爲了君君差點大出血而死！

    那麼君君……該如何選擇？

    他們的關係剛有了好轉！

    戰北沉擰著眉宇，大掌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狂狷冷酷的俊顏上陰霾滿布。

    黎晴與沈君聊了很久，直到接了一通電話先走了。

    只剩下沈君自己坐在偌大寬敞的走廊，在那裏發呆。

    不知何時，她臉上佈滿了淚水。

    戰北沉亦是一樣，透過病房的玻璃門遠遠的望著她嬌小的身影，眼神中帶著無盡的疼惜。

    許久。

    沈君終於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起身拉開了病房的門。

    “阿北……”

    “嗯。”

    戰北沉淡淡的回答，冷眸深邃，眸底慌亂。

    君君抉擇好了對麼……

    她會放棄自己還是戰墨言……

    “阿北，我有話對你說！”

    沈君抬起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眸子，走到男人面前，盯著他的臉，開口道。

    猛然，戰北沉向後退了一步，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沒敢再看沈君一眼，“我有事需回去處理，你有什麼事，晚上再說吧。”

    他走後，沈君坐到了床側的椅子上，眸子打量著病床上的少年。

    “墨言，你要快點好起來！答應我，好好治療，你不可以忘記我們任何一個人，墨言，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原諒你，我會……”

    說著，她頓了頓，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幫你恢復健康，幫你留住美好的記憶，還有戰爺爺，戰北沉，黎小姐，我們都會一起幫助你的，墨言，你要快點醒過來啊。”

    ……

    停車場。

    戰北沉眸光陰鷙冷酷，英俊絕倫的臉龐上陰沉的可怕。

    耳畔處不斷重複著沈君的話！

    墨言，只要你醒過來，我就原諒你……

    我就原諒你……

    原諒你……

    他攥緊了拳頭，狠厲的打在了方向盤上。

    “呵……”

    男人苦笑了一聲。

    他對她六年的感情，還是抵不過她對初戀的喜歡與深愛！

    “沈君，你別想甩開我，永遠！”

    戰北沉瞳孔緊縮，咬牙切齒的說道。

    晚上。

    戰墨言終於醒了過來，當看到床前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臉上露出笑容。

    “君君……”

    “墨言，你醒了？我去叫醫生！”

    沈君聞聲，立即抬眸，眼睛裏滿是驚喜。

    她瞬間站起，纖細的手腕卻被一隻冰涼的手拉住。

    “等等，君君……我想讓你陪我待一會兒，不要叫其他人來打擾。”

    戰墨言無力的說道，眸中帶著乞求。

    沈君輕輕的點了點頭，“好。”

    她坐下，他亦沒有放開她的手！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戰墨言目光灼灼的望著沈君，嗓音沙啞，“君君，你一直都在這裏陪著我？”

    “嗯。”

    沈君頓了頓，櫻唇輕啟，“墨言，你真的嚇死我了，你到底為什麼會換上間歇失憶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君君，對不起，讓你為我擔心了。我當初是因為……”

    他的話沒等說完，病房的門被一股大力踹開。

    戰北沉臭著臉走了進來。

    “阿北，你……”

    沈君驚訝的站起來，男人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出去，我有事問他。”他直視著戰墨言，冷冷的開口。

    沈君見他態度冷漠，沉默著離開了病房。

    “機票，明天早上八點的，去國外治療。”

    戰北沉居高臨下盯著戰墨言，從兜裡掏出兩張機票，扔到了他身上，語氣不帶一絲感情。

    “我不去！”

    戰墨言抿著唇瓣，冷冷的別過頭去，看向遠處的高樓大廈。

    “呵……去不去由不得你，既然病的不輕，便和黎小姐去好好治療。”

    “戰北沉，我自己的病，我自己心裏清楚，用不著你來對我指手畫腳，左右我的一切，總之我是不會去的，我身上的毒素，也不用你在為我找解藥了。”

    聽聞，戰北沉一下子炸毛了，冰冷的嗓音帶著致命的冷意，“戰墨言，你以為我想管你的破事？我不過是爲了讓老爺子安心一點，還有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想留在這，等著看我們的婚禮，我也不介意！”

    他說著，冷眸微眯，一字一句乾脆霸道：“戰墨言，這輩子你就對君君死了那條心吧，她永遠都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

    戰墨言心中怒氣翻涌，他瞪著面前的男人，陡然拔掉了手上的針頭，鮮血順著針眼流出，滴落在地上。

    接著，他抬起拳頭朝著男人的俊顏上打去。

    戰北沉捱了重重一拳，他也抬起拳頭。

    就這樣，兩個人打成了一團。

    外面的沈君聽到動靜急忙推門進去，看到戰墨言臉上滿是鮮血，她立刻花容失色，急忙跑了過去。

    在戰北沉再次出拳之際，她當在了戰墨言面前。

    “戰北沉，你快住手！”

    “墨言還在生著病，你怎麼可以打他？”

    “呵！他該打！”

    話落，寂靜的房間，只聽“啪”的一聲。

    沈君想也沒想，揚起巴掌對著男人的臉落下。

    戰北沉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大掌狠戾的攥住了沈君的手腕，眸底深處帶著濃濃的佔有慾。

    之後，又轉向了戰墨言，冷冷的開口，“戰墨言，你若不去，我會親自綁著你去！”

    罷了，放開沈君，他面無表情的走出了病房。

    病房的氣氛沉寂很久。

    沈君無奈的嘆了口氣，“墨言，聽阿北的吧，跟黎小姐去國外治療！”

    戰墨言眸子閃了閃，神情是說不出的受傷，他啞著嗓音開口：“你……希望我離開？？”

    “墨言，我只是不想你有事，你明白嗎？我希望你可以健康、快樂、幸福！”

    她擰著眉心，語氣無比堅定。

    戰墨言久久沒有說話，心底不斷涌出酸澀之意，心臟疼得要命。

    君君，沒有你在身邊，我怎麼能快樂？怎麼會幸福？

    半晌，他哽咽著問道：“君君，我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麼？”

    沈君心臟抽痛，指甲甚至都陷到了肉裡。

    “對不起……墨言！”

    戰墨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容帶著幾分淒涼，“我知道了，君君，你回去吧，我不會讓你為難的！”

    “墨言，你答應跟黎小姐去國外？”

    沈君試探著問道。

    “嗯。”

    他側躺在病房上，眸光裡泛着疼痛，望著窗外，悶悶的“嗯”了一句。

    “那你好好休息。”

    沈君攥著粉拳，轉身離開了。

    到了外面，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來。

    墨言……對不起……

    我不可以再辜負阿北了！

    忘了我吧……

    ……

    北園。

    沈君走進客廳，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她蹙著眉頭，徑直上了二樓。

    推開臥室的房門，便看見男人靠在落地窗前，修長的手裏握著高腳杯，狹長的眸此時有些迷離，他瞥了眼進來的沈君，唇角勾起一抹嗤笑。

    接著，仰頭將高腳杯裡的紅酒一飲而盡。

    沈君急忙走過去，奪過他手裏的高腳杯，烏黑的眸中帶著一絲心疼。

    都怪她，她不該衝動的，不該打他那一巴掌。

    她明白，他是太在乎她了……

    阿北，對不起！

    “阿北，不要再喝了……”

    沈君緊緊的抱住他，心如刀絞。

    此刻的戰北沉沒了平日的冷酷霸道，他像孩子那般乞求，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大掌環住她的細腰，嗓音低沉暗啞，附在她的耳畔一遍遍的呢喃著：“君君，不要離開我……君君……別離開我……”

    沈君聽的心更疼了。

    這樣讓人心疼的他，她哪裏捨得離開！

    “阿北，我不會離開你的。”

    她氣溫柔至極，抬起頭，眸光閃爍凝望著他。

    下一秒，戰北沉猛地扣住她的腰身，低頭唇隨之覆了上去……

    沈君愣了愣，反應過來，雙手環住他的脖頸迴應他。

    凌晨，戰北沉被手機鈴聲吵醒。

    他睜開眸子，想要起身，頭痛感立即傳遍全身上下。

    他想抬起長臂，突然發覺自己的胳膊被人壓著。

    君君？

    他怕吵到小丫頭睡覺，輕輕的抽出胳膊，抓起手機離開了臥室。

    “喂。”

    “戰先生，不好了，出事了，墨言少爺，他……自殺了！”

    醫生焦急萬分的聲音傳來。

    “什麼？”

    戰北沉大喝一聲，又想到熟睡的沈君立即壓低了音調。

    而後，打著電話往車庫走去。

    戰北沉和戰家老爺子同時趕到醫院，戰墨言已經被送進了搶救室。

    戰北沉站在手術室外，看著上面那泛着紅色光芒的燈光，心情複雜。

    這小子自殺，他也很意外！

    過了一會兒，主治醫師也紛紛趕來，走到戰北沉和老爺子面前連連道歉，“對不起，戰先生，墨言少爺自殺，是我們的疏忽。不過，幸好護士發現的及時。”

    男人神色陰鷙，猶如修羅地獄裏的死神降臨，睨著面前的醫生，“疏忽？若墨言有任何意外，我要你們整個醫院都跟著陪葬！”

    “對不起，戰先生……”

    說完，手術室的門開啟了。

    黎晴穿著無菌衣走了出來，她摘下口罩，來到了老爺子面前，輕輕安慰：“爺爺，您放心吧，墨言沒事了，他只是失血過多，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戰北沉聽聞，暗自舒了一口氣。

    “他什麼時候能醒？”

    “隨時都可以醒來。不過，墨言去國外治療的事恐怕要緩緩了。”

    黎晴回頭，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一字一句恭敬的開口說道。

    戰北沉點了點頭，來到老爺子面前，“爸，我們去觀察室去看看墨言吧。”

    “好。”

    觀察室，戰墨言面容蒼白，右手的手腕上，紗布纏了一層又一層。

    戰老爺子看著他這般，心疼的打緊。

    墨言，你這又是何苦呢？

    戰北沉盯著他手腕上鮮血浸染的紗布，也是眉心緊蹙，擰成了一團。

    雖說因為一些事，他倆的關係鬧的很僵硬，可畢竟墨言也是戰家的人，他看著這樣的他，心裏也是酸澀、愧疚的。

    但是，即使如此，他亦不能把君君讓給他！

    在他心裏，任何人都不比君君重要……

    折騰了大半夜，戰北沉回到別墅時，看著小女人甜甜美可愛的睡顏，他心底一片柔軟。

    沈君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她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瞥了眼窗外的陽光，忽的想到了墨言。

    她四處尋找手機，拿起一看，自己竟然睡到了下午。

    不知道墨言現在有沒有離開？

    同時，她又看到了手機上有很多陌生號碼和未接電話。

    沈君蹙了蹙眉，撥過去等待對方的接聽。

    “沈小姐，你在哪兒？”

    黎晴的嗓音很快傳到了她的耳畔裡。

    “黎小姐？”

    她狐疑的叫道。

    “沈小姐，能麻煩你來醫院嗎，墨言他昨天自殺了。”

    “什麼？墨言自殺了？他現在有沒有事？”

    沈君大驚失色，心亂成一團……

    “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早上醒過來了，你過來醫院勸勸他吧，你知道的，他只聽你的！”

    黎晴沉默了半天，輕聲說道。

    “好，我知道了。”

    沈君結束通話電話，快速的衝進了浴室，簡單洗漱一番，換了件衣服，便匆匆的下樓了。

    “沈小姐，你去哪兒？早餐……”

    林媽大聲喊道，她看著跑出別墅的沈君，眼睛裏盡是疑惑。

    這麼一大早，沈小姐去哪兒啊？

    ……

    “墨言……”

    沈君來到戰墨言的病房，大力的推門進去。

    “墨言，你沒事吧？”

    她走過去，坐在了他身旁，眸子中透露著濃濃的擔憂。

    “君君，為什麼我還活著？”

    戰墨言眼神空洞，嗓音沙啞夾雜著憂傷。

    “墨言，你在說什麼傻話！你知道嗎，我聽說你自殺，我有多害怕，多心疼麼？”

    沈君眼睛裏閃爍著淚光，她拉住了他的胳膊，唇瓣微微輕啟道，“墨言，你答應我，好好的活著，好不好？答應我，不要再自殺，不要再做任何傷害自己身體的事，好嗎？墨言……你答應我……答應我啊……”

    “君君，如果沒有你，那麼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戰墨言面色痛苦，他轉過頭來盯著沈君。

    “墨言，你不可以這樣子，你還有戰爺爺，還有很多愛你的人，你若死了，你讓戰爺爺怎麼辦？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麼？

    墨言，你不能這麼自私，想想你在國外的兩年，想想你沒遇到我之前，你不是一樣開心快樂的活著？”

    “墨言，沒有我，你一樣可以找到很多愛你的女孩，也許她們比我還要愛你！

    所以，墨言……我不是你今生唯一的選擇，這輩子，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的，不要在爲了一段已經成為過去的感情，而傷害自己，傷害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