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沒人會心軟
溫苑苑一怔,臉上害怕的表情都在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這她該怎麼圓?
不等她想好說什麼,那被拍地差點吐血的下屬機靈道:“大王他們肯定是一夥的!不能就這樣放他們走了!”
這人真是攪屎棍,該機靈的時候蠢笨如豬,這會倒是動起腦子來了。
林妙清也忍不住蹙眉,她的身形完全被魏辰盛擋住了。
雖知曉這是魏辰盛有意為之,但她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聽腳步聲也能猜出他們面前有不少土匪,想必都快要將整個山頭佔據了。
而他們這邊能打的不過區區四人,剩下個時芽也就只能在旁使用一點暗器了。
壓根沒有任何勝算。
林妙清偏頭看向身旁的時芽,她也緊張得不行,手指緊緊掐著身上的衣裳,五指用力得泛白。
再看擋在她面前的魏辰盛,男人身形高大,看著很有安全感,但她此刻卻始終沒法保持平靜。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太不樂觀了。
溫苑苑唰的一下流下兩行清淚,咬牙切齒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方纔還說會好好對我,現在便要見死不救了!”
“寧願要他們的命也不要我?在你眼裏我算什麼東西啊?”她氣急敗壞大吼,魏辰盛的刀始終擱在她脖頸前,她用力過猛時肌膚被劃破,鮮血往下流。
刺痛感讓她的精力消散不少,哭得通紅的眼睛也因錯愕瞪大,但很快便轉換爲了驚恐。
“池原你個大混蛋!死騙子!”溫苑苑演技飆升,抓著魏辰盛的手便要將刀往自己脖子上捅。
“左右我也不想活了,你乾脆直接殺了我算了!與其留在這給負心漢當壓寨夫人,我寧願一死百了!”
她裝出這副模樣自然不是真想了結自己,魏辰盛也看出了她的真實意圖,抬手點穴。
溫苑苑立刻定在原地,滿手的血,瞪大了眼不說話,看起來非常錯愕的樣子。
“你要她還是要我們,給個準話。”魏辰盛抬眸看向男人,語氣冷漠,那把劍緊貼在溫苑苑脖頸上。
只要池原說出一個不滿意的字,便會將她血刃當場的做派。
雙方眼神對峙良久,空氣之中都蔓延了緊張氣息。
池原沉默了半晌,下屬見他這副樣子,立刻進讒言:“大王您可千萬別被騙了呀,那女人明顯就是跟他們一夥的,說不準一下山,就跟著他們一塊走了。”
這一走,可就不好抓回來了。
男人眯起眸,將他的話聽進去了:“你說的也是。”
下屬臉上露出得意的笑,轉頭看向溫苑苑的眼神都帶著幾分趾高氣昂。
對於這個來路不明的新夫人,他們寨子裡的人頗有怨言,但礙於寨主的威壓,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實際上都巴不得她能趕緊離開。
主動也好,被動也罷。
能自行了斷那是頂頂好的事。
溫苑苑只是被點了不能動的穴,此刻還是能自由說話的,看著那下屬小人得志的嘴臉,想手撕了他。
瞎嘚瑟個什麼勁,真以為沒了她,池原就不娶妻了?
她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裝著錯愕樣。
“你還要猶豫多久?”魏辰盛忍不住開口詢問,語氣中滿是不耐煩,似是忍不住了一般。
池原的眼睛一直盯著他的手,生怕他手裏的刀失了準頭,“放你們離開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哈拉問:“什麼條件?”
這人磨磨唧唧的樣子跟個娘們似的,哪裏像個逞兇鬥惡的土匪了!
不僅是魏辰盛不耐煩,他也煩躁得很。
“用我來換她,我不放心你們會讓她安全回來。”池原道。
下屬驚叫:“大王萬萬不可如此!當心那個小白臉使陰招害您啊!”
一個女人而已,死就死吧,反正也沒認識多久,再給他找過一個媳婦不行嗎?
後面這句話他沒敢說,怕池原失手擰了他的腦袋。
而魏辰盛與哈拉也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糾結。
這要是換了,恐怕就得犧牲溫苑苑了。
哈拉擰眉握緊了拳,他厭惡如此懦弱無能的自己,還需要個女人來保護。
他輕聲道:“不行,你讓他換一個條件。”
池原大叫:“怎麼,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不會真是一夥的,準備趁機一起逃吧?”
他算是一語就道破了他們的計劃。
哈拉臉色冷凝,魏辰盛給他遞了一個別輕舉妄動的眼神,抬手給溫苑苑解了穴。
“待會走過去時注意,我們會出手想辦法將他拉過來,可能沒時間照顧到你。”魏辰盛壓低聲道。
他說了這麼長一句話,給溫苑苑一種受寵若驚感,但她的情緒也僅僅是激動了那麼幾秒便平復下來。
“你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
溫苑苑說完,便抬眸看向池原,她咬著下唇,“你不必為我做到這份上,我在你眼裏不過是隨時都能被替代……”
她矯情做作的話還沒說完,那邊的池原便踏步走了出來,齜牙笑道:“你可比你想象中的要重要得多。”
溫苑苑沒想到他會給迴應,聽見這回答時,臉上表情都僵硬了一瞬,看向他的目光也充滿了驚訝。
這人來真的啊?
池原看著她,勾唇笑了下,邪性得很。
說起來,昨夜並非是他們初次相遇。
早在許多年前,他還不是這座山上稱霸的土匪時,便認識她了。
寒冬臘月,他們一家人爲了逃命,架著馬車從這路過,卻被匪徒給逼得無處可走。
父母爲了救他,被窮兇惡極的土匪殺害,他嚇得腿肚子發顫,根本跑不動,便往前爬。
手指卻被從後趕來的土匪踩住,那人戴著一張白色苦臉面具,露出的一雙眼裏滿是貪念。
“好嫩的小孩,做下酒菜一定好吃得很,桀桀桀桀……”
池原瞪大了眼睛,臉上早就涕淚橫流,此刻手上傳來的刺痛也讓他難受得厲害。
“我不好吃!我已經好多天沒洗過澡了,髒得很。”他啞著嗓子求饒,聲音破碎,像個沒有庇護的小獸一般無能。
但沒有心軟的人體諒他,倒是面上被一隻手用力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