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有話好好說
魏辰盛看著她沒說話,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之中無聲地膠著,陰冷的風順著領口往裏吹,凍得時芽打了個哆嗦。
這人到底要同他在這耗多久?
他是不是不打算說話,就站在這氣人了?
時芽嘖了一聲,“你可別告訴我,經過這短暫的相處,你還喜歡上我了。”
她的語氣滿是譏諷,看向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挑釁,只差沒將囂張幾個字刻在腦門上。
魏辰盛一言不發,站在原地就像是一根木樁子杵在這一樣,看得她心煩。
時芽很想說一些更為陰狠的話,但抬眸看見他那張臉時,火氣卻莫名的消減了一大半。
跟他什麼氣,這人長得這般好看,有一些別的追求者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她現在應該做的是,將那女人和她的同夥一併抓起來,然後獻給這寨子裡的人。
讓他們抬去祭祀!
時芽咬了下舌尖,臉上浮現出因激動而露出的瘋狂笑意,“外頭風大,別傻站在這了,先回屋。”
她語氣忽然變得輕柔,就像是一陣風一般吹了過來,浮落在魏辰盛的臉上。
男人沉默不語,看著她的表情很是淡漠,似乎對於她所說的話,並不認同。
可她此刻卻分辨不出,他到底不認同的是哪一句。
“怎麼,你還真喜歡在這吹冷風?”時芽覺得好笑,刻意勾唇調笑。
魏辰盛搖頭,他似是陷入了某種怪圈一般,擰著眉頭道:“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無論是什麼時候。”
他這話說得時芽都愣住了。
這算是在表示自己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分量嗎?
時芽被風吹得冰冷的心忽然就活蹦亂跳起來,她勾著嘴角冷笑:“那你為何要幫那些人?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傷心嗎?”
她以為這人要幫那些外來者害死她。
結果他並沒有這樣做,反而還讓他們別太過分。
可他就是幫了那些人,這事沒得爭。
魏辰盛淡聲道:“他們……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放任不管。”
“那我呢?在你眼裏,我算是你的什麼?”時芽瞬間就激動起來,總感覺這人會被搶走。
她此刻的情緒不算平靜,恨不得壓著這人發誓,說他這輩子只屬於她一個人。
說他除非是死,不然絕對不會離開自己。
可她不能這樣做,這般瘋狂,只會將他推得越來越遠。
魏辰盛被她問得說不出話,臉上表情也有一瞬間的空白,似乎是想不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有那麼難回答嗎?
時芽賭氣,冷著臉道:“我和你拜過高堂,還接受了寨子裡所有人的祝福。”
“按照我們這的習俗,你便是我的夫君。”她咬著牙說出這句話。
堵在心裏的那一口惡氣,也因為這話而徹底鬆懈開來,可她的表情依舊難看得厲害。
彷彿這樣也不開心。
魏辰盛擰著眉,他道:“你之前不是這樣與我說的。”
他從血泊之中醒來,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以為她是敵人,當時出劍是真的想將人斬殺。
只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一時間沒能撐住,纔會昏迷過去。
等他醒來,已經被處理好了傷口,這便是承了她的恩情。
後來一路上,她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這寨子裡不好的事,還有門口的蠱蟲陣。
若是沒有熟知那兒情況的人帶領,極可能被寨主養著的蠱蟲吸食成人幹。
魏辰盛根本不相信她的話,提著一把劍便往出口走,直到看見女人將一隻兔子扔了過去。
不過瞬息之間,便有黑乎乎的蠱蟲從四面八方涌出,侵襲了整個雪白的兔子。
那些蠱蟲像是密不透風的網,看得人心中生出了不適。
而站在身旁演示了一遍的女人還在說話:“你不會想著運用輕功出去吧?”
魏辰盛沒回話,但從他冰冷的臉色看來,他是真打了這個主意。
然後女人便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嘴角邊的笑意極濃郁,搖頭晃腦道:“沒用的,你根本就出不去,這裏呀,雖算不得什麼天羅地網,但想硬闖出去,非死即傷。”
她說完,視線往下垂落在男人身上,眼中似乎滑落了一抹心疼的情緒。
“你本來就受了傷,真要出去,恐怕會遭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話音一落,她的下巴便落到了男人的虎口,男人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
那雙黑沉冷漠的丹鳳眼中滿是戾氣:“你跟我說這麼多,恐怕不只是爲了勸我別走吧?”
時芽皺了下眉頭,輕聲道:“你掐疼我了。”
他是個野蠻人嗎?為何出手這般不按常理?
她感覺自己下巴都快要被捏碎了!
魏辰盛沒鬆手,但放輕了控制的力度,臉上表情也沒變,冷冷道:“你要是敢誆騙我一句,那隻兔子的遭遇,便是你的下場。”
他說完,目光落在她伸入袖口的手,嗤笑道:“你可以試試是你快,還是我的劍更快。”
時芽感受到了生命正在被狠狠威脅,她一時間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她討饒一般伸出了雙手對著天,面容泛着幾分苦澀:“好漢饒命,我什麼都沒想做!”
魏辰盛對這個不感興趣,逼問她為何要一直跟著自己,為何還要幫他規避風險。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隻渾身是刺的藤蔓,看著便兇得厲害,湊近了更覺不得了。
可時芽喜歡挑戰,她這人膽子向來就大,雖然吃過不少虧,但也得到了許多想要的東西。
總而言之,一直都沒經歷過什麼毒打。
所以對魏辰盛的威脅,她也只是開始的時候覺得可怕,後續便逐漸冷靜下來。
心情平緩之後,她甚至還能笑出來。
緊接著她下巴就被卸了骨頭,但很快又被男人給接好。
魏辰盛淡淡道:“這是給你的一點小教訓,若是再這般吞吞吐吐,浪費我的時間,便不只是這樣了。”
這人好凶啊!
時芽當時心裏只有這麼一個念頭,對上他那雙眼睛,她甚至覺得自己會被他冰冷的眼神給刺得當場去世。
她連忙咬著牙道:“你先鬆手!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