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他又在搞什麼
顯然是不怎麼好的。
她又哭又嘔,只差沒將自己給折騰瘋了。
“他流了那麼多血,肯定是要出事的,必須趕緊找到他。”林妙清五指蜷縮起來,緊張得心臟都要抽搐。
難受,說不出的難受正在席捲她整個人,而她還沒有任何的拯救辦法。
哈拉忍著傷痛,咬牙道:“像鎮南王那種人,怎麼可能被區區幾個藥人打敗?他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這話說得很是違心,心裏分明不是這樣想的,卻忍不住這般說。
只是沒人相信。
林妙清搖頭,聲音極細微:“他如果沒事,定會來找我的,怎麼可能消失不見。”
苗疆之人手段陰狠,他或許是碰上了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
“不能再耽擱下去,天就快亮了,我們得趕在天亮之前趕緊離開!”哈拉暗暗罵了幾聲,抬手指著天大叫道。
他當真是恨不得拽著這人的肩膀狠狠搖晃一下,看看她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一些什麼漿糊!
“走不掉的,只有我們兩根本走不掉。”林妙清搖頭:“這寨子裡設定了太多的陷阱,沒有熟路的人帶著,我們根本沒法走出去。”
她勾唇笑了下,“你難道忘了嗎?當初要不是溫苑苑領路,你或許早就摔在哪個陷阱裡,死無葬身之地了。”
林妙清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彷彿只是在講述一個很普通的故事一般。
卻聽得哈拉起了一身冷汗。
他回想起了進來時自己碰上的慘狀。
他不服氣溫苑苑,好幾次都跟人對着幹,她要往東邊走,他便要硬槓往西。
好幾次都虧溫苑苑出手相助,才躲過一劫。
沒出事,他的印象便不怎麼深。再說這回進來雖然一晚都沒過,但卻感覺發生了許多事。
林林總總加在一起,他總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許久。
此刻心重重往下沉,他嘖了聲,眉眼間有種不耐煩:“那我們難道就要在這等死嗎?”
他極不甘心,雙手握得咯吱作響。
林妙清冷笑一聲:“你可以回頭去幫溫苑苑,儘快幫她鬥完溫秋,然後在白日裏帶著你離開。”
“……你呢?”哈拉聞言愣了下,語氣有片刻的疑惑。
“我要去找他。”
林妙清說完,抬手擦了擦嘴角,扭頭就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哈拉也緩過神,抬頭看向天空。
月亮躲入了雲層之中,昏暗的天際邊似乎泛起了白,彷彿再有不久,便要徹底大亮了。
不能再耗下去了。
哈拉一咬牙,轉身往回走。
他雖然對溫苑苑沒有任何好感,但更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活著出去。
如果只有與她合力這一條路,那他願意。
“你以為你現在做的這一切都很偉大嗎?等你死了,他們只會覺得你罪有應得!溫苑苑,你早就該死了,何必強撐到現在?”
“你保護的那些人一個個跑得比狗都要快,你又還能撐得了多久呢?”
溫秋的聲音尖利刺耳,令人格外不喜,地上已經已經躺著兩具被她開膛破肚的藥人。
現下她對付剩下的幾個,顯得遊刃有餘,還能分心言語刺激溫苑苑。
而反觀溫苑苑,整個人虛脫地靠在門上,唇色灰白,卻還在用力吹奏著曲子。
她的曲子逐漸平緩起來,並非是有意為之,而是她快喘不上氣了。
但不能停,一旦停下,迎接她的,只會是溫秋瘋狂的報復!
她咬著牙,強迫自己打起精神。
而另一邊,哈拉撐著牆壁緩了一口氣,也走了進去。
溫秋率先看見他,眼睛瞬間亮了,那雙猶如蛇瞳的眸子定定地盯著他看。
“你居然還敢回來?”溫秋桀桀怪笑,語氣中滿是譏諷,朝他後頭看了眼,“你一個人?”
哈拉不想和她廢話,看向溫苑苑,“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另一邊,林妙清順著血跡一直往外走,卻是越走越偏,但在路上看見了屬於魏辰盛的腳印。
凌亂不規則的腳印,瞧著像是在急速的逃亡之中所弄出來的。
她咬著舌尖,在心裏暗暗告誡自己,死要見屍活要見人,連人都沒見到,纔不能輕易放棄。
林妙清憋下心底的怨念,快步順著鞋印走,穿過陰暗的,投不進月光的巷子。
而每戶屋子外頭的罐子裡似乎都在細微震顫,她感覺到了一種怪異,但沒想細究。
腳印與血跡最終消失在一間破舊的神廟前,年久失修的硃紅大門破了一個大洞,被夜風吹著,顯得搖搖欲墜。
這廟宇出現得很是違和,與這間寨子顯得個格格不入,可它就是這般矗立。
只不過沒有人去供奉,導致這兒顯得格外破敗。
腳印停在這,魏辰盛進去了?
林妙清抬眸,心中滿是不確定,可時間正在一分一秒消逝,不能再耗下去了。
她一咬牙,推門而入。
裡面比外面還要陰森,這裏頭根本沒有供奉什麼神像,每一處都破破舊舊的,蛛網多得幾乎覆蓋了大半區域。
沒有魏辰盛的身影,而鞋印也不見了,似乎人是在門口憑空消失的一般。
林妙清擰起眉頭,心裏閃現出不太好的預感,轉身便想走,脖子上卻忽然感覺到冰冷刺骨的寒意。
她一怔,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是誰?為何跟蹤我?”
語調卻顯得極為陌生。
林妙清整個人都愣住了,她身子一動,那冰冷的劍刃寒光忽閃,似乎能映照出她蒼白無助的臉。
“不要妄圖耍花招,我的劍可比你的手快。”
男人冷漠至極的話語像是化爲了鋒利的劍刃,幾乎要紮在她的心口。
林妙清咬牙切齒:“魏辰盛,你在搞什麼?”
“你認得我?”男人語氣驚訝。
林妙清氣得心口劇烈起伏,“你是瘋了嗎?”
她不顧橫在脖子上的利劍,冷著臉轉頭看向男人,魏辰盛表情冰冷,眼神也透著探究。
但因她不似作偽的態度,還是擔心劍傷到她,下意識挪開了幾分。
魏辰盛蹙眉,眼神陌生得令林妙清心情瞬間跌落到了谷底。
她感覺有一種寒意從腳底板,一路攀升到了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