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你沒事吧
完了。
林妙清腦子裏瞬間只剩下這個念頭,她勉強維持鎮定,一雙眼睛看向四周,尋找著其他的出口。
手心裏卻是早就攥滿了汗。
四周漆黑一片,那些瑩綠的毒獸在逐漸靠近,壓抑恐懼感侵襲而來。
他們三人在屋頂時達成了共識,由武功最好的魏辰盛出馬吸引走溫秋。
剩下的兩人則是分工來解救哈拉。
並非是真對哈拉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僅僅是想著人多力量大,能更快的解決了溫秋。
但現在看來,這個決定簡直錯到離譜了。
擔心將溫秋吸引回來,她甚至不敢大聲喊叫,繩子被她抓緊在手心,幾乎要勒出血痕來。
哈拉虛弱得厲害,緩了一會才站起身,見她忽然不動了,“林大夫怎麼了?我們這是走不脫了嗎?”
他往四周一看,那有些遲鈍的神經似乎這一刻才終於被喚醒,臉上神情逐漸變得精彩紛呈。
隨後又抬頭往上看,只能看見巴掌大的微亮的星辰。
那上面似乎沒有任何人的存在,瞧著格外的空曠,還給予了他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心慌。
之前從未被這樣的情緒給影響過,哈拉此刻忽然覺得迎接他們的,似乎只剩下了死路。
“穩住,別慌,肯定還有別的辦法。”
察覺到男人似是想與這些東同歸於盡的想法,林妙清一把拽住他的後,輕聲勸誡。
哈拉咬著牙:“不能再等了,溫秋一旦回來發現你,肯定會第一時間就弄死你。”
林妙清楞了下:“為什麼?”
這時候本不該詢問這種問題,可她就是沒忍住。
哈拉吐出一口濁氣,咬著牙道:“我對她來說還有點用處,所以她才留我到現在。”
而像她這種對她氣不到任何作用的,或許只會被她給無情殺害。
林妙清聞言臉色徹底冷了下去,“呵,看樣子,還真得快點離開了。”
只是現在她沒想到任何辦法。
就在二人一籌莫展之時,頭頂忽然響起了溫苑苑的聲音:“閉眼!”
林妙清立刻照做,哈拉遲了一步,他看見從頭頂的空隙中,有人探出腦袋來,然後揚起一把晶亮的粉末。
在空中很快地傳散開來,還泛着一種很是難聞的氣味。
哈拉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很快就聽見細微的爬蟲瘋狂離開的聲音。
緊接著,他們所站著的地方忽然往下凹陷,兩人身子微微震顫,緊接著就聽見溫苑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別發呆了,快些和我出去!走大門!”溫苑苑大叫,語氣很是急切。
她一手牽著一個,抓著兩人快步往大門口走去。
然而大門卻先一步從外頭被開啟。
溫秋雙手環臂站在門口,她沾了一身的泥,臉上還有幾道打鬥之中留下的血痕。
逆著光而站,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詭異,她咧嘴冷笑道:“苑苑,你這是準備帶著他們去哪?”
溫苑苑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臉,蒼白的唇蠕動起來,似乎很不敢置信。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快就回來?
魏辰盛呢?
難道那男人……
林妙清也睜開了眼,看見溫秋的同時,她腦袋似乎快要炸開了一般,疼得厲害。
“你別再這嚇唬我了,你現在也不過是強弩之末!與其在這攔著我,不如先進去拯救你的寶貝們吧!”溫苑苑厲聲大叫。
“比起它們,我現在對你的朋友們更感興趣。”
溫秋冷冷笑著,一雙眼睛猶如蛇類的豎瞳,散發著冰冷而詭譎的光,只是對視,便讓人從心底裏生出了寒意。
“我呸,你這老妖婆也妄想從我手裏要人?你這回的如意算盤可是徹底打空了!”
溫秋笑容更冷,拍了拍手:“敬酒不喫喫罰酒,那便吃個夠吧,給我上,抓住他們!”
她讓開,露出身後站著的幾個身材壯碩的女人,個個眼中都冒著綠光,瞧著與常人有極大的異樣。
林妙清臉色一冷:“小心,她們像是被控制了神志。”
就像是在後山洞口裏遇見的那些藥人一般,個個沒有痛覺,下手卻是極兇狠。
溫苑苑咬著舌尖:“不用怕,交給我!”
她厲聲大喝,隨即咬破舌尖,殷紅的血珠往外飛出,直直落在那幾個女人額心。
抓起腰間的笛子吹奏,隨即那幾個女人便像提線木偶一般直直攻向溫秋。
女人大驚失色,一邊躲避她們的攻擊,一邊厲聲大叫:“住手!溫苑苑你在做什麼!趕緊讓她們停下!”
溫苑苑沒有理會她,笛子吹得越來越急,那些藥人的動作也越來越迅猛,溫秋分身乏術,連叫她的空都沒了。
而林妙清與哈拉接收到溫苑苑的眼神,非常配合地往外走,二人臉上神情都很凝重。
溫秋的這院子裡滿是打鬥的痕跡,他們一路走來,看到路上躺著不少人,四周的院牆也經歷了極大的挫傷。
看著這些痕跡,林妙清的心都被揪了起來。
魏辰盛不會出事了吧?
他可是北齊的鎮南王,這些人,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她在心裏這般安慰自己,可眼淚卻不講道德一般,不由分說就從眼眶之中涌了出來。
哈拉轉頭:“林大夫,我看我們應該……你怎麼哭了?可是在擔心鎮南王?”
他話音微妙的轉換了一下,臉上的表情也有瞬間的空缺,心情卻詭異的變得極好。
對於林妙清來說的噩耗,在他看來卻猶如美妙的讚歌。
若是鎮南王當真能在在這兒死去,那對於北涼來說,成功佔領北齊的機會似乎又多了不少。
可這會,他還得裝模作樣道:“他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你用不著如此擔心。”
林妙清搖晃了下腦袋,臉上表情給空白,死死咬著唇,沒讓哽咽聲從喉嚨中溢位。
二人越是往外走,看見的打鬥痕跡便越弱,最終只剩下一灘又一灘的血水。
濃郁的腥味,林妙清捂住嘴跑出幾步,扶住牆壁乾嘔,像是要將吃進去的東西全數都給吐出來一般。
“林大夫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