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無主之魂
不,這個看著就像是經歷了諸多風霜的鬼魂,一定不是李萌萌。
至少李萌萌絕對不可能會是這樣的姿態。根據之前的資訊,李萌萌這個人因為過於缺少母愛,所以她的成長過程接觸到的並非都是細膩的感覺,更多的是像父親李振那樣的粗狂處事風格,面對別人的欺凌,她不是會默默選擇忍氣吞聲的那個,而是會選擇奮起反抗,和對方打到頭破血流。
至少……絕對不會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我連忙又點燃了一張符紙,緊接著,那個鬼影好像變得更清楚了些,我看到了那個女人的面容。
和李萌萌七分相似,但是年齡更大,看她的樣子,我第一時間覺得這個人應該就是李萌萌的親生母親。
六歲時候離婚的那個親生母親,現在又為何會變成生魂了呢?
而且這裏是李萌萌之前曾經待過的地方,召喚來的鬼不是李萌萌,而是李萌萌的母親,難道這些年,李萌萌的母親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我點燃了最後一張符紙。
“無方魂靈,應我召喚,著!”
一聲令下,那個女人的聖體抖了一下,緊接著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
“這裏……是……”
“你是不是李萌萌的母親?”
女人愣了一下,點頭說:“我……我是……我這是……”
“你很早就死了,這些年來一直無意識地徘徊在這裏,是為什麼?”
很顯然,女人的記憶受損了,她現在想不起來更多的細節了,但是我提到李萌萌有關的事情的時候,她好像會有點印象。
最終,我決定直接從這個名字下手。
“你最近一次見到李萌萌,是什麼時候?”
“……八……八天前,一個男人帶她出門……”
聞言,我繼續問:“這個男人是不是高高瘦瘦,還夾著一個眼鏡?”
“是……”
那不就是李振嗎?
看來李萌萌最後一次出現在別墅的時候,的確是李振帶著她的,那也就是說,李萌萌的死和他是有直接關係的。
“你還看見什麼了?”
“滿心歡喜……和痛不欲生,我的萌萌……萌萌啊!”
女人尖叫著咆哮,好像看到了什麼痛苦至極的場景,趴在地上佝僂著身形,每一次的呼喊好像都要將自己的喉嚨給扯破。
我連忙將女人的靈魂收進玉佩裡,希望我玉佩裡面的靈氣可以滋養她,好讓她快點想起來點什麼。
“現在怎麼辦啊?”開了鬼眼的馬欣欣說:“這個女人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咱們又召喚不到李萌萌。”
“但至少可以證明,李振的確是最後一個見到李萌萌的人吧?”
“不,如果李萌萌真的被‘獻祭’了,那最後一個人應該是波普。”
我如此說著,心裏面又突然有了一種很憋屈的感覺。
可是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波普讓我們來查的啊。
難道他從也一開始就預見了我的失敗,已經準備好迎接我的恥辱了嗎?
這感覺讓我心裏面特別憋屈。
我直接說:“不一定要從波普身上下手。或許我們可以從那些煞氣入手。我們我們將公司裡面的那些煞氣收集起來,或許就可以凝成一個完整的實體。只要是擁有實體的力量,那就會不由自主地去尋找自己的本體了,我們可以跟著本體,找到李萌萌。”
這個方法馬欣欣聞所未聞,她盯著我,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但是又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我有一個能力,是可以將那些惡鬼的力量吸收到自己的身體裡面,化為自己的力量。”
我話還沒有說完呢,馬欣欣就直接大聲說:“不可以!這個方法聽起來就很冒險。”
“其實……我之前就曾經接受過好幾次了,每一次都可以化險為夷。”
“你是指,我們第一次在礦洞裡面遇見,你差點吸收了幹麂子的煞氣的時候嗎?”
沒想到,馬欣欣好像都知道。
我疑惑道:“你怎麼……”
“我見過你吸收煞氣之後的樣子,和現在的你相比,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馬欣欣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那個時候的薛濤,他一直沒敢說,就是因為她篤定薛濤自己很有可能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變成那樣了。
他臉色漲紅,雙眸卻變成了白色,黑色的瞳仁消失不見了,從喉嚨裡面溢出來沙啞的嘶吼聲,整個礦洞的幹麂子好像都頃刻之間被他身上所釋放出來的威壓給鎮住了,不敢動的同時,又拼了命地想要逃跑,但是那個時候,已經是薛濤開始吸收煞氣了。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同行的人變成怪物,只好出手,使出了自己的門派絕技,甚至還要提前交代一句“薛濤”除外,不然那個時候,薛濤一定會被陰兵斬當做怪物給清除掉的。
“我無法和你形容,但是你一旦吸收了煞氣,你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既然你說曾經也有過這種經歷,那你一定知道,在那個時候,你自己是完全沒有意識的對吧?”
我眨了眨眼,好像也的確是這樣的。
從第一次在河邊吸收了落屍鬼的煞氣之後,我的身體好像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一旦察覺到身邊有了邪惡的力量,內心就總是有一股衝動想要去吸收,佔爲己有,如果不是我二十年如一日的剋制習慣,只怕我現在早就……
難道我真的……
我不敢再想,馬欣欣拉住了我說:“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你不要再想著用那個辦法了。”
“可是,如果不用那個辦法的話,咱們要怎麼要纔可以得到線索呢?李萌萌的母親沒有意識,李振不誠實,波普不見面,我們也招呼不出李萌萌,除了把那些煞氣收集起來凝結為實體,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事實總是殘酷,縱然馬欣欣安慰著我說還有別的辦法,但是看她皺著眉頭想了這麼久也沒有想出來一個所以然的樣子,我就知道,她可能自己也沒有什麼頭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