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間，李婆子的表情甚至空白了，那是種震驚和無措，帶著慌亂的恨意。

    如果是平常人被污衊了，這時候至少也要罵我兩句，然後極快的撇清關係，可李婆子似乎是因為太過於震驚，就這麼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你……”

    很久之後，李婆子才用顫抖的聲音說：“你在說什麼胡話，我怎麼可能會販賣人口啊？我只是婚介所……”

    “直接關門打死，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我知道法律這兩個字或許已經沒有辦法束縛李婆子，所以我準備直接上點狠招，先威脅一下，然後能問出多少是多少。

    “不不不！不行！你們這樣可是犯法的！”

    “就憑你也好意思跟我講犯法？！”馬欣欣當場就準備衝上去教育教育。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道聲音，遏止了我們之間的爭辯。

    “好了，夠了！不要再吵，我來說。”

    說話的人竟然就是從剛剛就一直沉默著的王陽。

    王陽為什麼突然願意說出事情真相了？與其好奇，這個我還不如先聽一聽要怎麼說。

    “李婆子，你如果現在主動交代的話，或許還能算你一個坦白從寬。”

    眼瞧著連王陽都這麼說，李婆子突然就有了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我就不信了，還能能獨善其身？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打算把你自己給摘出去？我送到你這裏來的女人，還有不少都是你自己親自挑選的，難道這些人你都可以當做毫無關係？你可不要忘了，這些人終究是我送過來的，算是我的人。”

    “在巨大的利益以及懲罰的雙重威逼利誘之下，那些只想要錢的女人應該撐不過去，只有一個人想知道真相，卻不是透過你的途徑過來的。”

    王陽的話讓我下意識的就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張瀾。

    張瀾貌似就不是透過李婆子的婚介所進來的，只不過究竟是何種途徑，我直到現在也還沒有調查清楚。

    “行，那就我來說吧。”王陽看見我們直接說：“其實張夢月是被李婆子賣進來的。”

    我們三個人都沉默了，而且我們早就已經猜到了這件事情會是這種發展。

    但關鍵的點在於，這事情的背後究竟有什麼特殊的才讓李婆子不擔心畏懼別人的事情，反而就害怕這個呢？

    “張夢月常年被李婆子控制，根本就無法逃走，所以只能裝成傻子，以為這樣就不會像其他的女人那樣被賣掉。但沒想到我爸那個老色鬼看人只看臉，看張夢月長得好看，即便是個傻子，也想要帶到家裏麵來玩一玩，我沒有辦法，只能先下手為強說要娶張夢月。”

    說到這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卻又在情理之外。

    張夢月和王陽究竟是什麼時候才勾搭到一起的？

    “說起來我自己也沒有比我爸好多少，我也是見色起意，對張夢月起了興趣，但得知是個傻子之後，我就沒有再想過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得知張夢月並非是傻子，只是這樣偽裝自己，我就對這個可憐的人起了憐憫之心。”

    這樣一來，故事就連得起來了，中間也不會缺少一環。

    “那後來呢？張夢月是怎麼成為你的媳婦，而並非是你父親的情人？”

    “李婆子看我們父子二人都想要這個傻子所以就獅子大開口要出了天價，我爸想要放棄，因為覺得一個傻子根本就不值那麼多錢，頂多就只是臉長得好看一點兒，所以就和王婆子商量少給一點錢，能睡一次就行。”

    王陽用他那特有的粗鄙的語言，卻說出了一個讓人膽戰心驚的事實。

    我嘆了口氣，閉上了雙眼。

    王陽緊接著說：“可是我不想看到張夢月變成那樣。我變賣了我自己所有的收藏品，把我所有的銀行卡全部都掏空，甚至找我朋友借了點錢，纔買下了張夢月。”

    王陽說到這裏的時候，逃避似的閉上了眼睛。

    或許他自己也知道，在付了錢的那一刻，自己也變成了一個罪人，變成了一個將張夢月推向深淵的魔爪。

    直覺告訴我，這個故事到這裏還不會真正的結束。

    張夢月被兒子買了進來，再加上兩個人之間有共享女人的前提，所以我覺得王振興可能還會再繼續騷擾張夢月。

    果不其然，接下來王陽說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

    “但是張夢月嫁進來之後，那老色鬼多次騷擾，送禮物，語言調戲這些都是小意思，之前我有一次出門把張夢月獨自留在家裏，他竟然闖進了我的臥室，想要霸王硬上弓！”

    說到這裏，王陽死死地攥住了自己的拳頭。

    我在這人的臉上看出了一種幾近絕望的憤怒，還有不甘。

    “最終得手了嗎？”

    “當然沒有。張夢月拼死反抗，但也無意間暴露了自己不是傻子的事實，那老色鬼很震驚，當場就要殺了張夢月，生怕別人知道自己對兒媳婦做的事情會對自己的名聲帶來影響……”

    我不屑的笑了一聲。

    都這樣了還在乎什麼名聲啊？

    “如果別人傳閒言碎語，老頭子可以說是別人的嫉妒，可如果張夢月自己跑出去胡亂說，那就會變成事實，所以老頭子反應過來之後就下了死手，想要直接把張夢月給掐死在床上！”

    李婆子再也聽不下去了，捂著自己的頭就準備逃跑，卻被胡明月一把給按到地上。

    “這麼大年紀了，我也不想跟你動粗，你就老老實實的趴在地上呆著，什麼時候我們說完了你才能走，明白不？”

    李婆子這一把老骨頭哪經得起這麼摔，當場就頭暈眼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我們繼續把注意力放到了王陽的身上。

    王陽突然就瞪著李婆子：“如果不是我去的快，可能張夢月已經死了……老頭子當晚就通知了王婆子，說要退貨。我知道被退貨的女人是什麼下場，所以我準備了一下，想要逃跑……可是我卻被張夢月給打暈了，醒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