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極傷
“我想,你一點都不尊重我這個梯瑪。”白畫泉望著向學,眼睛之中充斥著憤怒之火。
向學卻是淡淡一笑,“您永遠是我們土家族尊貴的瑪梯,接著手裏拿著藥罐飄飄然的離開。”向善臉上的表情告訴所有人,他不把這個瑪梯放在眼裏。
吳信哲沒有說話,這是土家族的事情,他管不著。
黃影唸經過這次儺術之後,已經和正常人一般無二了,第二天她還和吳信哲一起去附近的溪邊,釣了魚,兩個人在河邊玩樂烤魚吃。
但是接下來的幾天,吳信哲似乎發現黃影念似乎是有些不對,他也說不上來是哪不對,總之吳信哲感覺,黃影念跟他相處的感覺,怪怪的,跟平時好像不一樣。
吳信哲懷疑,自己是有些太敏感了嘛。
土家族人很好客,每一天,一些位高的人,都會聚集在土司向善家中,於吳信哲他們一起吃飯,大家一起聊著外面的世界。
海樓叔,陳貴全,石電這幾個話癆,也是給他們講了個津津有味,吹了個眉飛色舞。
看的出來,生活在這裏的土家族人們,雖然不願意出去,但是他們對於外面的世界,還是極度好奇的。
而且,這幾天每天午飯後,吳信哲發現向學每次都要找黃影念說話,問一些問題,而黃影念也是很積極的去與向學攀談。
吳信哲雖然心裏有一絲絲莫名的不快,但卻又是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因為是很正常的攀談,而且吳信哲也知道黃影念很禮貌,別人問她問題一般她都會耐心的解答,況且,他們現在還做客土家族,他們還救了黃影唸的命。
這天,大家晚飯局上聊的一片熱鬧開心,酒足飯飽之後,獵隕隊的人各自回到各自借宿的住處。
吳信哲在房間呆的無聊,想找黃影念聊聊天,便去鄰居白大嬸家裏。
扒到黃影念房門外,卻是發現沒有見黃影唸的身影。
白大嬸經過院子,“我剛見黃影念進向學家門去了。”
“好,謝謝。”吳信哲轉頭離開。
心中有些疑惑,黃影念這個點到向學家去幹什麼。
向學家的木門是開著的,事實上,這裏的土家族人,大多都沒有院門,因為這片地方就他們一個村子,除了一些存糧各家各戶都沒有什麼財產,人們的心地都是比較純淨,這麼小的圈子,大家沒有防賊的必要。
進入院子中,向學家裏兩間房子都亮著油燈的光芒。
向學跟土司向善是沒有在一戶住的,因為向學已經成家,有著一個很美貌恬靜的18歲的妻子,是去年剛娶的,可是,娶了這個女孩僅僅一個月,向學就對其產生了嫌棄,吳信哲聽說向學已經打了這個女孩數次了,而且還跟她分房住,女人受到了冷落。
而向學身為土司的兒子,女孩的獨身母親也是一直不敢說什麼,母女兩一直默默忍受著。
走向其中一間亮著油燈的房子,吳信哲心中突然冒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這種預感瞬間便被他否決,自己真是的,這種想法對黃影念也太侮辱了,她那麼善良美好的一個女人,還深愛自己,怎麼會背叛自己呢,自己怎麼能懷疑他們之間的愛。
靠近窗子後,吳信哲卻是聽見了……黃影念和向學的歡愉聲。
一瞬間,吳信哲的腦海中有中恍惚感。
靈魂深處的信念告訴他這不是真的。
吳信哲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心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砰!的一聲,吳信哲一腳踹開了木門,跨了進去。
視線前方,木床上,向學和黃影唸的身體交纏在一起……
床上的兩人都是有些發懵,都是仰起頭看向吳信哲。
黃影唸的雙眼之中先是一瞬的發呆,這一瞬過後雙眼中是極致的慌張,可是這極致的慌張持續了兩秒,又轉變為一種平靜,一種古井無波。
吳信哲看到的向學眼睛中有恐懼,但是這抹恐懼很快被他很好的掩蓋下來,轉而上浮的,是一抹似有似無的得意。
兩人開始穿衣服。
這一刻,吳信哲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股巨力猛然扯破。
痛!吳信哲腳步頓了一下。
接著他繼續向前走,走到床邊。“我想,你們兩個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吳信哲沒有立馬殺了向學,因為黃影唸的眼神,黃影唸的眼神是那麼的平靜,看著他,陌生的讓他感到害怕。
極致的憤怒、悲傷交錯在一起,令吳信哲整個身體控制不住的在顫抖。
“抱歉,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結束了,我不喜歡了,我現在心裏的只有向學。”說著黃影唸的眼睛看向了向學,充滿了愛意。
這樣的句子讓吳信哲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感覺頭腦微微眩暈。
這不可能,他們那麼深的感情,黃影念纔來這裏幾天,他們之間那麼深的感情……說過的那些山盟海誓……黃影念這幾天的奇怪的點,她和向學這幾天說話的記憶片段又出現在吳信哲腦海,他看到的只有單單的正常的說話,再沒看到什麼啊,怎麼就突然到這一步了,這太荒誕了……
這不可能……
淚水差點流出來了,眼眶一熱,吳信哲生生給忍住了。
“你認真的?”
黃影念古井無波,點了點頭。
“你趕緊走吧,聽見了嗎,她愛的是我。”向善得意的聲音發了出來,看向吳信哲。
吳信哲一把抓住向學的頭髮,將他從床上猛地拽了下來。
這一刻吳信哲的氣勢宛如一頭狂怒的雄獅,向學早已被嚇成了一灘軟泥,任由宰割。
吳信哲又將向學提起來頂在牆上,眼神如嗜血的鬼狠狠的盯著向學,從腰間摸出自己的匕首,就是刺向向學的心臟。
向學胸口的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不要。”黃影念急切的出言阻止。
吳信哲的刀也停住了,吳信哲知道,他的刀只刺進去半寸,沒有危及到向學的生命。
吳信哲呼吸cu重,衝動再與理智交纏著。他們這一行人現在都在土家族,向學是土司的兒子,如果弄死向學,那他們這一行人都沒有好下場,很難逃走。
鬆開了手,吳信哲轉身大步的離開了房間。
向學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這事情太荒誕了!這怎麼想怎麼不合理!吳信哲瘋狂的村子的大路上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