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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初步掃盲運動

    一席宴終於興盡而散。

    老胡叔與胡展乘興而來、滿意而歸,嚴老漢也終於了卻一門心思,十分滿足的去了。

    陳故笑了一笑,命人收了殘羹剩飯,自己親往後院去了。

    明日再將那大鯽魚與老母雞燉上,給自己媳婦兒補補身子!

    次日清晨,陳故早早起來,先將老母雞用野山參燉了,放在砂鍋之上煲著,又將鯽魚選了一條又大又肥的撈出來,兩面煎個金黃,撒上紅棗與枸杞,下鍋開燉。

    一刻鐘左右,奶白的鯽魚湯便大功告成!

    伺候完孩子媽喝完魚湯,陳故這才放心,吩咐廚下將母雞蔘湯小火慢煲一個半時辰,就給主母送去,自己便往書院而去。

    話說,回來這些時日,還未曾到過書院呢。

    鄭玄大佬都在此處,不曾來見禮,著實是有些不對。

    “康成先生,晚生陳故,拜見先生。”

    陳故來到無名書院的“經學院”,給鄭玄請安。

    鄭玄停下手頭的筆,點頭道:

    “孝遠回來了?!那可好,正好把學子們的數學課補上一補。”

    陳故呵呵一笑:

    “孩子們的數學課不是有先生的弟子代課了麼?我看就挺好,孩子們可先學不到太高深的內容……”

    “蒙學那邊,暫時確實還用不到……但某家這些弟子,卻已經等待多時了啊……”

    鄭玄笑了一笑,伸手捋著雪白的鬍鬚,

    “孝遠不是能閒住的人,將來天下不平,還要孝遠出力,因此孝遠萬萬不能懶惰了啊,趁著現在天下安定,快吧數學一道傳承下來纔是……”

    “……呃,晚輩其實有的是時間的……”

    陳故不好意思的喏喏道,

    “慢慢傳承便是,哪有一口喫成個胖子的……”

    鄭玄聞言,也不說話,面帶微笑看著陳故。

    陳故被他看的心裏一陣尷尬,自己偷懶這個事實,也許別人還不敢說什麼,但以鄭玄的地位,已經可以隨便說了。

    孔子他老人家不是都說來著麼,從心所欲不逾矩麼。

    陳故正尷尬的笑,忽然一愣,繼而心裏一驚!

    鄭玄已經七十多了啊,雖然沒有經歷過如歷史上那樣的喪子之痛,也省去了許多奔波之苦,但年歲上,似乎已經接近於龍、蛇之年了。

    辰巳之年,與聖賢不利啊……

    莫非,鄭玄已然夢到了孔子他老人家?!

    這也很有可能……

    怪不得聽下人報,鄭玄幾乎日日筆耕不輟呢……

    “康成先生,小子是書院的教習,自然要忠書院之事。先生放心,某絕不敢偷懶,日後當加緊教授數學、格物的課程!”

    鄭玄這才朗笑一聲,道了聲“好”。

    隨即陳故將鄭益叫了出來,詢問了鄭玄的日常,用來佐證鄭玄是不是如歷史記載的那樣,收到了孔聖人的指點。

    鄭益一條一條的回覆著陳故,從日常起居到飲食、脾氣等等各方面,鄭益都事無鉅細的回答,一點也沒有不耐煩。

    “……呃,益恩啊,康成先生身體還好,但畢竟年歲大了,每日這麼繁忙,其實對身體不好。

    過午的時候,我再請華神醫、張神醫二人,來給康成先生瞧一瞧吧,別有什麼隱疾沒注意,以至於自小成大,那就麻煩了!”

    陳故問了半天,發現鄭玄每日的生活軌跡好像與平常也沒有不同。

    一切好像並沒有孔聖人入夢的跡象。

    “但總覺的先生的眼神別有深意一樣。到底有什麼事兒呢?!”

    陳故摩挲著下巴,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

    這裏陳故雖然很長時間沒來“上班”,但每日都有人打掃,因此一切井井有條。

    陳故泡了一杯茶,翻開自己的“備課本”,強行將思緒從鄭玄身上挪移到了“備課”之中。

    甚至於,這是編纂教材,而不是單純的備課。

    先前與鄭玄的弟子講的基本都是小學內容,隨著課程的加深,是該學習初中內容的時候了。

    初中有啥內容來著……

    陳故一邊想著,一邊記下來,等以後在做整理。

    這一想便是半日。

    中午時分,忽然有自己親兵來尋,言說胡展已經背了書包,前來學習來了!

    陳故嘴角抽了一抽,道:

    “來上蒙學麼……元盛兄倒是真的……很有毅力……”

    以老胡叔如今的身價,請一個家庭教師,一點問題也沒有。

    為何胡展還是來書院了呢?!

    陳故親自去迎,先把他接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聊了幾句。

    胡展心眼實誠,幾句話就被陳故套出了實情:

    嚴芝姑娘曾經跟嚴老漢說過陳故對於無名書院有大謀劃,嚴老漢當時就覺得,等日後一定要將嚴虎送到書院裏去。

    嚴虎就是嚴老漢與新娶的續絃所生的小兒子,比陳故的孩子要大上一歲。

    昨天陳故一說要讓胡展學習識字去,嚴老漢自然是上了心的,也就想起來陳故也在書院任職,自然讓胡展往書院裏來。

    反正都是識字麼,哪裏不能學?!

    至於年齡大了……

    這怕啥,孩子們一天學兩個字,你一個大人,一天難道還學不了十個八個的?!

    大不了,多給老師束脩麼!

    胡展自然不願意跟孩子們坐到一起的,他這些年也有點積累,就是請一個讀書人教導自己,也足夠了。

    老胡叔其實也是這個想法。

    但嚴老漢與老胡叔耳語了數句之後,老胡叔便嚴令胡展來書院學習!

    胡展還要多說,老胡叔鞭子都抄起來了……

    最終,胡展還是來書院了,帶著幾分氣憤,幾分羞澀,幾分尷尬……

    “既來之,則安之,元盛兄不必在意……”

    陳故暗自嘖了嘖嘴,不由有些頭疼。

    這麼大年歲了,還望孩子們中間安排,似乎,好像,確實有些鶴立雞群的意思,明顯不太合適啊。

    怎麼辦?!

    陳故來回遛了幾步,忽然一拍大腿,想到了新中國成立之後,曾開展過的轟轟烈烈的掃盲運動。

    那時候,田間地頭的人們從認識自己名字,土地名稱,農具、傢俱等名稱開始,逐漸學習,完成了掃盲。

    在不耽誤生產的前提下,花費數年,完成了全國範圍的初步掃盲!

    各類學校紛紛開立,其中最著名的,大約就是夜學了!

    這經驗完全可以複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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