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跳腳的乞丐,非你不可
“柱子。”
一路上,許大茂都非常小心的看著何雨柱的臉色。
他一忍再忍。
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上前兩步,直接拉住了何雨柱的袖子。
“我們真的不管廠裡的事了嗎?”
“你剛纔不是還說,那裏頭坐著的彼得是你朋友,和你關係非常好。”
“你要是準備不出一桌豐盛的宴席,肯定會讓他沒面子,那你現在這樣撂挑子不幹,到時候沒有飯菜端上桌,彼得是不是要更加丟臉了?”
何雨柱停下腳步。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許大茂。
沒想到,這個時候許大茂居然會站出來勸他。
雖說拿的是彼得的幌子。
可到底還是爲了軋鋼廠。
還真是奇怪。
連許大茂這樣的人,都能明白今天這一桌宴席對軋鋼廠的重要性,怎麼身為軋鋼廠廠長的楊為民,卻不明白呢。
拉他進後廚的時候說的千好萬好。
等他把選單擬好了,已經去採購東西了,他又覺得價格高。
“當初我就曾經和秦淮如說過,升米恩鬥米仇。”
“這就像我走在路上看見一個乞丐非常可憐,我每天給這乞丐五毛錢,可後來有一天我交了女朋友,我的生活開銷變大了,我再也沒有每天的五毛錢給乞丐了,那乞丐因為得不到我的五毛錢,反而會跳腳罵我,說我是用他的錢養了自己的女朋友。”
“你覺不覺得,剛纔的楊廠長就像那個跳腳的乞丐?”
許大茂滿臉的尷尬。
何雨柱不說還好。
這一說,楊廠長確實和跳腳的乞丐沒有什麼兩樣。
他怕是忘記了,工廠廚師另外設宴接待領導客戶,本來就是要收費的,不能因為何雨柱以前沒有收過,就因為他現在開始收費了,而對他不滿。
甚至處處看他不順眼。
直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怒罵他,把他趕出軋鋼廠。
許大茂跟在何雨柱身後。
現在連他都能看得出來。
何雨柱早就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今天,不是何雨柱,離不開軋鋼廠,而是軋鋼廠離不開何雨柱。
可憐的楊廠長,居然還沒有看清這點事實。
“你就不管彼得了嗎?”
許大茂好奇。
想也知道。
何雨柱被趕走,那個什麼勞什子的鄧廚師,肯定端不出好菜來。
到時候宴席抓瞎。
那彼得身為這次宴席的東道主,肯定會丟了大面子,鬧出大笑話。
說不準還要被那些外國人說他吹牛。
恐怕臉上掛不住。
別說是身處當場。
就算是許大茂,現在在腦子裏想一想有可能發生的場面,都覺得尷尬,尷尬的能用腳趾頭摳出一個地洞鑽進去。
可何雨柱卻笑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
“楊廠長忌憚我,就像彼得的領導忌憚他一樣,我們倆的處境其實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還曾經跟我提過自己在領導的手底下不好乾,乾的多了害怕領導就愛他搶功了,乾的少了,又擔心領導看不慣他以後回國之後給他穿小鞋,在他的支援報告裡頭亂寫,他覺得他就是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
“當時我還舉過我和楊廠長的例子開解他。”
許大茂沒反應過來。
他愣愣的啊了一聲。
有些不明白何雨柱為什麼會說這些。
正準備問一問。
就再次聽到何雨柱聲音。
“放心吧,彼得知道四合院地址,只要他知道今天的宴席不是我做的。”
“都不用等到今天晚上,太陽落山之前他就能追到四合院,領著他的那些朋友們,一起到四合院,到時候我自然會設宴好好款待他們。”
許大茂聽得唏噓。
他算是明白了。
楊廠長總是拿廠長的架子壓人。
可實際上他不懂,所有找到軋鋼廠後廚的人,所有願意在軋鋼廠被宴請的人,本來就不是看在他楊廠長的面子上。
而是看在何雨柱的面子上,看在他做的菜的面子上。
虧得楊廠長還把自己擺的那麼高。
覺得自己有多了不起。
許大茂唉聲嘆了一下。
“柱子,其實有今天的事情,也不能怪楊廠長。”
“主要是這段時間軋鋼廠的風頭太盛了,一連拿下了兩單大生意,那些大客戶和老領導們都在打聽軋鋼廠的事情,打聽你做的菜,個個見了楊廠長,都誇他御下有方,說他如果再照這樣下去,肯定還能再往上走一步。”
“這繁花似錦,烈火烹油。”
“恐怕楊廠長也是一時頭腦昏聵,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他這樣做是捨本逐末了。”
何雨柱一笑。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自從楊廠長壞了他的事,從他和李四平設好的圈套裡放走了秦淮如,還不真誠,道歉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對楊廠長這個人沒有指望了。
他算是徹底看清了他。
如果不是聽了劉嵐的勸,如果不是想著小食堂建成之後,他可以分潤,可以賺錢。
他早就已經從軋鋼廠離開了。
哪裏還用等到今天。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倆還是快點兒。”
“我帶你看看院子。”
“前兩天林大哥到我家裏來做,還說起,我那一幢宅子老是有人鬧事,我今天也準備去看看的,你可別耽誤了我的時間。”
許大茂本來還想說什麼。
但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
罷了。
何雨柱是什麼樣的人他太瞭解了,善良,但原則性非常強,楊廠長已經挑戰到了他的底線。
就算他說什麼。
何雨柱也不能改變心意了。
反正他在電影院,也不是頓頓都要去軋鋼廠食堂吃。
再說了,他和何雨柱住在一個院子裡,只要跟他把關係搞好了,何雨柱做了什麼好吃的,難道還能漏掉他的一份嗎?
他又何必費勁巴拉的,吃力不討好。
“我哪兒耽擱了?”
“咱雖然在說話,但這個腳底下不是還一直走著呢嗎?”
許大茂著急的往前趕了兩步。
話音未落。
一輛汽車突然橫在了兩人面前。
這車,何雨柱和許大茂都認識,是楊廠長的公車。
許大茂抿著嘴笑,忍的好痛苦纔沒有笑出聲。
撞了一下何雨柱的胳膊:“柱子,看來今天你註定是帶我看不了宅子,也處理不了你自己的麻煩了。”
“我早就知道,今天這場宴席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