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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盧閎的試探

    領路的太監看到楚青山停下腳步,連忙問,“楚大人怎麼了?”

    楚青山收回目光,並不屑和閹人多說,繃著臉,“無事。”

    “那楚大人先隨奴才走吧,奴才送您出宮。”太監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地對太傅道。

    他顯然沒看見楚青山眼底濃重的厭惡,還想說什麼,就見太傅一言不發地越過他徑直走遠。

    這御書房楚青山沒來過一百次也有八十次,當然知道怎麼走,也不願意聽見閹人聒噪。

    被楚青山如此直白地忽略,太監就算再蠢也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一時之間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就算心裏不悅,他也得辦差,片刻後還是追了上去。

    太傅身上有傷,要是在宮裏出了什麼事,他可是要掉腦袋的。

    許是一路上閹人相隨讓楚青山不悅,到大理寺的時候,渾身氣息都冰冷著。

    盧閎一見,心都一“咯噔”,還以為楚青山是過來興師問罪的。

    他忐忑著走過去,“楚大人。”

    二人官銜平級,楚青山回禮之後,一如平時那般客氣又生硬地問,“遇刺一事查的如何了盧大人?”

    盧閎嘆口氣,有些抱歉地拱了拱手,“盧某愧對大理寺卿這個官職啊。”

    “盧大人何苦妄自菲薄,難道說沒有一點進展?”楚青山在一旁坐下,問道。

    看著他坐姿端正的樣子,盧閎知道自己所有搪塞的話都派不上用場,只能認命地點頭,“現場太乾淨了,看不出什麼來。”

    “那盧大人可有頭緒?”楚青山又問。

    盧閎還是搖頭,

    他一頭霧水,總覺得這件事無從下手,做起來舉步維艱。片刻後,他看著楚青山,問道,“楚大人,令嬡可得罪過什麼人?”

    楚青山一下就聽出來了盧閎什麼意思,一雙眼睛目光銳利地掃過來,警惕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刺客是衝着小女去的?”

    “也不是盧某貿然猜測,在楚大人養傷的時候,皇上曾經讓人去送過賞賜,當時的太監問了令嬡一些話,令嬡說那些人像是衝着她去的。”

    盧閎可受不住楚青山的打量,只好說實話。

    “不知道。”楚青山搖頭,“小女幾乎不怎麼出門走動,除了上次退婚,沒見過她對誰敵意這麼大。”

    想到自己聽來的一些風言風語,說太子厭惡楚施施的,盧閎突然有些可憐這個素未謀面的姑娘。

    但他也知道,同情並不能破案。

    上次賢王也提示過這件事可能和南宮墨有關,現在太傅又這樣說,難道真的是巧合?

    盧閎其實也不信南宮墨能那麼高風亮節,被楚家退婚之後還不心生怨懟。

    可沒有證據的話,一切都只能算是猜測。

    他不能表態,“太傅說的話盧某都清楚了,還有沒有其他的線索了?”

    楚青山想了想,他其實想不到什麼,那天他是第一個受傷的,被安氏和楚施施拉上去之後,就一直趴在裡頭,壓根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形。

    可是從外頭兵器打鬥聲來判斷,應當是有其他人也加入了這場混戰,不然光憑楚府那幾個花拳繡腿的小廝,估計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

    當然,太傅對於自己的處境認知也是十分清晰的。

    只是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出於什麼立場保護自己的,只能暫時隱瞞下來這一條。

    “那些人武藝高強,不像是尋常的侍衛。而且,他們一箭射中我之後,並沒有再暗箭傷人了。”

    這一點也是楚青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既然對方有箭,大可以放暗箭,這樣他們神不知鬼不覺不就都死了?

    為什麼還要跳出來?

    就好像他們露面也不是爲了殺誰,只是在單純地威懾什麼。

    他不知道的是,南宮燁的暗衛在看到南宮墨的人放第一支箭後,就迅速反應過來,將那些弓弩手都給抹了脖子。

    “居然還有箭矢。”盧閎面色凝重,“之前聽聞楚大人受傷,還以為只是被誤傷,沒成想居然是為箭傷。”

    “弓箭除了獵戶,平頭百姓家裏是不允許私藏的。”楚青山補充道。

    “楚大人的意思,京中有人刻意出手?”盧閎的話說的含糊。

    可楚青山不管那麼多,直接挑明瞭,“派刺客的人非富即貴。”

    尋常人根本沒有那個錢去豢養私兵,只有有錢有權的才能做到。

    盧閎的方向估計也不會錯,他跟個人精似的,一定也在往這方面查。

    只是,他到底查到了什麼,楚青山不得而知。

    他只能言盡於此,再多的,就不能說了。

    對於盧閎的問題,楚青山只是平淡地看了他一眼,避而不答,“該說的線索我已經說了,盧大人,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盧閎知道這個人一向有分寸,從來不會做什麼逾矩的事,自己的問題大抵是讓他覺得為難,這才說要走。

    “我送你。”盧閎假裝沒發生剛纔的事,站起來熟稔道。

    楚青山一拱手,“留步吧盧大人。”

    看著楚青山一步一步出去的背影,盧閎突然想不通,他為人方正,怎麼就會有人背後刺殺他?

    然而他還沒想清楚,一個人無懈可擊卻還遭受匪夷所思的事,那就一定是受了身邊的人的牽連。

    一回到楚府,楚青山立馬就去了聽雪院。

    聽說楚青山來了的時候,楚施施剛畫完刀具的圖,連忙收了起來,怕楚青山看見這奇怪的圖案追問什麼。

    不是不想解釋,而是解釋不通。

    她在宣紙上壓好一本書的同時,楚青山也走了進來。

    “施施,在幹什麼呢?”楚青山看她坐在書桌後面,桌子上只有一張宣紙,旁邊還有沒幹的墨。

    奇怪的是,宣紙上空白一片,並沒有一個字。

    “爹爹來啦。”楚施施露出甜甜的笑容,三步兩步繞開桌子跑到楚青山面前,“我剛纔在想事情,師父給我佈置了課業。”

    “什麼課業,把施施難住了嗎?”楚青山目光寵溺地看著正在撒嬌的楚施施。

    楚施施搖搖頭,又點點頭,“施施覺得有點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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