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這話，小鶴：“……”

    見小鶴沒說話，楚施施低頭去看，正好撞見她沒來得及收起的無語。

    楚施施解釋道，“她之前只會破罐子破摔，蠢得要死，現在居然還想曲線救國，柳姨娘已經被送去京郊的莊子，現在是誰在給她出主意呢？”

    “已經被小姐趕去除草了，二小姐真的精明瞭嗎？”小鶴突然懷疑楚施施是不是在一本正經地嘲笑楚瑤瑤了。

    “你沒看出來嗎？”楚施施皺眉，“從她發熱那天起，一切都像是算計好的。你想想如果爹爹和孃親沒有受傷的話，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幹什麼？”

    小鶴真的順著楚施施的提示去思考了一下，“應該在落雨院禁足……”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後，小鶴大吃一驚，“天啊！那這一切難道都是二小姐處心積慮……”

    “不會。”楚施施都沒有多想，直接就否定了小鶴的猜測，“她還沒那個膽子。頂多就是跟誰勾結，被誰給利用了。”

    她用局外人的目光掃視全域性，而後判定楚瑤瑤應當是誰的工具，頂多就是個炮灰的角色。

    至於楚瑤瑤被誰利用了，這一點都不難猜。

    楚施施懶得去想那些腌臢事，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真暖和。”

    小鶴沒有她抽離的這麼快，還沉浸在楚瑤瑤勾結外人給楚施施使絆子這一層，表情震驚，久久不能平靜。

    “別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楚施施打斷她的思緒，“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可以肯定的是，往後肯定不會再對楚瑤瑤聽之任之了，我會保護好你們。”

    她語氣平淡，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卻讓小鶴一下就紅了眼眶。

    “小姐。”她鼻子發酸地叫道。

    “怎麼了？”楚施施正閉目養神，聽出來了小鶴的哭腔，噗嗤一聲笑了，硬生生打斷了她即將進行的抒情環節。

    忽略小鶴幽怨的目光，楚施施隨口道，“急著感動做什麼，以後你要替我做的事還很多，我保護你也是分內的事。”

    “小姐你怎麼這麼喜歡破壞氣氛！”小鶴吸了吸鼻子，控訴楚施施的無情。

    “哎呀，無用的情緒就收一收，留著精力去做更重要的事。”楚施施擺擺手，沒一會兒就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等她醒過來時，天已經黑了。

    想起來自己從賢王府回來還沒去跟楚青山覆命，楚施施換了身衣衫，這纔去了楚青山那。

    楚青山已經好了許多，現在能坐起來，只是還不能做劇烈的運動。

    “爹爹。”楚施施看他精神不錯，便關心道，“背後的傷如何了？今天杜老先生離開時告訴我說已經快好了。”

    “杜老先生沒騙你，的確是要好了。”楚青山問她，“去賢王府的事辦的如何？”

    “王爺說爹爹的禮物有心了，很喜歡。”楚施施笑得很是嬌憨，乍一看還真就是爹爹的小棉襖。

    楚青山知道那禮物出自楚施施的手，便誇讚道，“施施長大了，辦事也讓爹爹放心了。”

    “女兒沒有長大。”楚施施撒嬌道，“爹爹要快點好起來保護施施。”

    “好好好，快點好起來。”楚青山笑著，而突然後想起來遇刺那天，馬車上，楚施施把自己按在車廂的褥子上，拔出箭矢的事。

    他臉上的笑容驀地變得僵硬了許多。

    這點異樣被楚施施看在眼裏，不由得問，“爹爹是想起什麼事了嗎？”

    “嗯。”楚青山沒有否認，並且問道，“那天，施施做的事，讓爹爹有些驚訝。你是在何處學的包紮手段？”

    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問，楚施施沒想到會是現在。

    她有準備，也不至於慌亂。

    “女兒，其實會一些醫術。”楚施施老老實實地坦白道。

    楚青山端在身上的手一哆嗦，“醫術？何時學的？”

    原以為楚施施是跟府醫學了那麼點包紮的應急手段，不成想來了個大的！

    就算太傅不想，也不得不承認，楚施施之前的確是只顧著喫喫喝喝，專心養成個胖子，看起來雖然乖巧，但也是不學無術啊。

    醫術到底是跟誰學的？

    楚施施輕輕咳嗽一聲，準備開始胡謅。

    “女兒是在書上學的。”楚施施大言不慚地說道。

    “書上？”楚青山不記得楚施施買過什麼醫書，到底是在哪本書上學的？

    “對。”楚施施堅定地點頭，“女兒許久之前就買過醫書，一直有看。裡面不懂的地方也會問府醫，那個杜老先生也是女兒的恩師。”

    【對不起了杜老先生，這個時候只能拿你當擋箭牌了！】

    遠在賢王府的杜仲，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揉了揉鼻子，小聲唸叨，“誰叨咕我呢？”

    楚府。

    “只看醫書就自認為會醫術的事，實在不可取。”楚青山一本正經地對楚施施說教道。

    從小就學中醫的楚施施：“……”

    “爹爹，女兒並非不學無術，也不是隻學了皮毛。杜老先生很厲害，教會女兒許多，女兒並非庸醫。”楚施施解釋道。

    “在家裏說說就算了，出去千萬不要說會醫術。”楚青山還是怕楚施施在外面胡說八道，讓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知道楚青山是爲了自己好，但身懷絕技的楚施施，還是有些無奈。

    “女兒這一輩子也沒什麼讓爹爹覺得驕傲的地方，唯獨醫術這一件，爹爹放心，女兒絕對不會讓您失望。”楚施施看著他，一字一句地保證道。

    楚青山一時恍惚，想起了剛醒過來的那天，杜仲對自己說的話。

    “箭矢拔出來的時候完全躲開了要處，手法著實嫻熟，從醫多年的也不見得能做得到。”

    難道說，楚施施說的都是真的？

    那天在馬車上，女兒冷靜的面容，不曾發抖的動作……

    “真的？”楚青山內心有些鬆動，但其實還是不太相信。

    一個人做事怎麼可能毫無痕跡？這麼多年，他這個當爹的，一點都沒聽過，楚施施是怎麼瞞住的？

    楚施施自己也清楚這件事不好解釋，只能硬著頭皮道，“女兒之前總借看太子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