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場面失控
看她不承認,楚青山又被氣到,“我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柳姨娘有一瞬間真的被他口中的“最後一次機會”給唬住,可是她從一開始就打定主意不認,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破功?
“妾身從未做過的事情,妾身不承認。”柳姨娘背挺得很直,眼眶卻是紅的,“老爺這麼逼問臣妾,想必是聽信了誰的讒言。”
“好,不認是吧。”楚青山氣到失語,點點頭,連著說了幾個“好”,而後才慢慢平復心情,又提起另外一件事,“你在菜里加了嗜食散給施施吃的事,承認麼?”
這句話就如晴天霹靂,被按在椅子上的楚瑤瑤被劈了個外焦裡嫩,下意識張大嘴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老爺……”柳姨娘心裏也有些慌,沒想到楚青山會把這兩件事拿出來一起說,但還是強裝鎮定,重複那句話,“妾身不曾做過這樣的事。”
“好一個不曾做過。”楚青山清楚記得楚施施最胖時候的模樣,再想到那都是因為什麼,就氣得牙癢癢。
家裏怎麼就出了這麼個禍害!
“看來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楚青山大手一揮,“把人都給我帶上來!”
看來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看都不願意看柳姨娘一眼,好像柳姨娘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柳姨娘卻哭的我見猶憐,跪在地上為為自己辯解,“老爺,你說的這些事情妾身都不知道,肯定是有人陷害妾身啊老爺!”
楚青山對她的哭訴置若罔聞,目光直直看向門口,見那幾個人都進來,冷聲道,“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看看都是誰指使了你們!”
已經被審問過一次了,這幾個人也算熟練,張口就把楚青山想聽到的話都說了出來,“是柳姨娘指使奴才們,讓奴才們……”
口徑統一,都把矛頭對準了柳姨娘。
看見這幾個人進來的時候,柳姨娘臉色煞白一片。
他們不是已經被送走了嗎?!這個時候他們幾個不是已經在南方了嗎?!又怎麼會被老爺找到?!
在柳姨娘看清楚這幾個人想什麼模樣的瞬間,她就知道自己難逃一劫了。
等所有人都說完了,楚青山這才施捨般地把目光放在柳姨娘身上,“柳氏,你可認罪?”
鐵證如山,她現在一個人把事情都攬下來,還能不連累瑤瑤。
柳姨娘像是瞬間蒼老十歲,頹然道,“妾身知罪。”
她這四個字輕飄飄的,飄進楚瑤瑤耳朵裡時,楚瑤瑤轟隆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她瞪著眼睛看柳姨娘,不相信孃親居然這麼輕易就認輸了!
“孃親!你沒做過的事情為什麼要認啊!”楚瑤瑤還以為有轉圜的餘地,猛地跪下去抱住柳姨娘,“是不是有什麼人威脅你孃親?一定是的,一定是!”
“瑤瑤,孃親對不起你。”柳姨娘抬手,顫顫巍巍地摸了摸楚瑤瑤的臉,“孃親做了這麼多錯事。”
在柳姨娘點頭認罪的時候,楚施施就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人不是最嘴硬,最狡猾的嗎?怎麼今天像換了個人似的。
現在一看,她明白了。
柳姨娘是爲了保住楚瑤瑤。
“柳氏,我自認為待你不薄,你進門的時候,我也待你如親姐妹,原來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安氏沒有失態,只是看著柳姨娘,眼底都是失望。
“不用你在那惺惺作態!”楚瑤瑤失心瘋似的,突然站起來指著安氏鼻子尖,“你就是嫉妒我娘年輕貌美,甚至還搶走了你的中饋之權,報復罷了!給你是你在報復!”
“楚瑤瑤,說話之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這是你該和大夫人說話的態度嗎?”楚施施同樣站起來,擋在安氏身前呵斥道。
“你給我滾!死肥豬!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楚瑤瑤這次是真生氣了,口不擇言道。
“死肥豬”三個字一出,整個前廳裡除了楚瑤瑤,其餘的人都安靜下來,一雙眼睛帶著或探究,或幸災樂禍,或憤怒的意味看著她。
楚施施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又像是受了什麼打擊似的,喃喃道,“楚瑤瑤,原來你在背地裏一直是這麼叫我的……”
“不是,我……”楚瑤瑤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想要找補,卻不等她說完,就被迎面一個耳光給打斷。
聲音清脆又很大,讓前廳裡迎來第二次集體沉默。
楚瑤瑤反應過來的時候,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看清楚面前的人,發現是安氏。
安氏的手都在顫抖,指著她的鼻子尖,“楚瑤瑤,給施施道歉!”
“這話也是你能說的?”楚青山走過來,“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楚施施演技線上,立馬啪嗒啪嗒地掉眼淚,“我知道我胖,可我沒想到是你們讓我變得這麼胖,還背地裏嘲笑我。”
“施施別哭,這事爹爹給你做主。”楚青山看楚施施越來越傷心,實在不忍心寶貝女兒受委屈,對小廝道,“送大小姐回去。”
“爹爹,女兒不走。”楚施施滿臉淚水卻還倔強,“女兒要親眼看著楚瑤瑤受罰!”
“爹爹,女兒方纔是失了智了才說出那樣的話,女兒絕對沒有在背後嘲笑過姐姐的!”楚瑤瑤急著解釋,還爬到楚青山面前,拉著他的衣角。
“你看看你這幅樣子,成何體統!”楚青山氣血翻涌,簡直就要被氣死了。
“把二小姐拉住,成什麼樣子!”安氏還算顧全大局。
話音剛落,那兩個嬤嬤立馬過去把楚瑤瑤拉開。
“我真是對你們太失望了。”楚青山說完深深地看了柳姨娘一眼,而後背過身去,道:
“柳氏心思歹毒,嫉妒成性,殘害大夫人性命,毒害大小姐,教養無方,口無遮攔,本應休書一封遷回原籍,念在生養二小姐,即刻送去京郊的莊子,永不得回來。”
“爹爹!你不能這樣對孃親!”楚瑤瑤別的不知道,她只知道柳姨娘一走,自己纔是真正的孤立無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