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神奇的莊園
大明,張家村。
大雨滂沱,打溼一茬又一茬豐收的麥田。
一清俊的男子坐在庭院內,溫著酒,涮著火鍋,欣賞雨景。
在這連年災禍的年代,真不常見。
“主人,商大人來了,今天還多帶了一個人。”
管家提著袍角,打著紙傘,來到了庭院裏。
張天抬頭,微喜:“叫他們進來吧,順便叫廚房加一點菜過來。”
“是。”管家退下。
張天想起和商老頭兒初遇的時候。
當時,張家村被幾個衙門的官員為難,要交出十幾萬石的麥稅。
咄咄逼人。
他在思考著將這幾個官員殺人滅口呢?還是直接放火燒了衙門。
這老頭就出現了,三兩下將這些傻子折騰走,而且以後再也沒有官面上的人來找麻煩。
商老頭自己介紹,他就是戶部的一個不大不小的五品官。
而他說話很有意思,見識淵博,從來沒有官架子,張天便與他結交上了。
然後商老頭兒隔三岔五,都會來莊園蹭吃蹭喝。
接著開始問東問西,張天也樂得天南地北,和商老頭兒聊得飛起。
不一會兒,管家便帶著朱元璋和湯和來到了後院。
“哈哈哈,張賢侄!”湯和和張天打著招呼。
“商老頭兒,來,進來坐!”
張天站起來拱手打招呼,同時也看向朱元璋。
一個長相平凡、年紀和商老頭兒差不多歲數的老頭兒,不過龍行虎步,顧盼之間,雙眼有精光閃爍,氣勢非凡。
不過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悲傷,卻在拼命壓抑。
“叨擾、叨擾!”湯和明顯已經習慣了,很自然地先讓朱元璋坐下後,向張天拱手客氣了兩句,自己再坐下。
“喲,今天吃火鍋呀?甚好,雨天與火鍋,絕配!”
湯和看著火鍋裡翻滾的紅油和菜品,再聞到撲鼻的香味,嚥了一口口水說道。
朱元璋直盯盯地看著火鍋,努力控制住飢餓的感覺。
他之前又是操辦太子朱標喪事,現在又是操心洪災,真沒食慾,現在卻食指大動。
正好,廚房的小廝送菜過來,也帶來了兩副碗筷。
張天親自為朱元璋、湯和打調料。
朱元璋看著兩個調味瓷罐裡的物事,都是雪白無暇,好奇地問道:“張賢侄,這是何物?”
“鹽和味精。”
“鹽?”朱元璋大吃一驚,在他的印象中,鹽是褐色的塊狀物,怎麼變成了細末。
他馬上伸出一根手指,沾了一點鹽放在嘴裏,沒有嚐到平時的怪味,反而鹹得純粹。
“這……哪裏來的!”朱元璋不自禁帶上了皇帝的威嚴。
張天被氣勢一驚,一時說不上話。
湯和急忙打圓場:“這是張賢侄自己製作的,沒有販賣,只是給自己和村民裡食用。”
“黃兄,你也聽說過吧,十里八鄉的人家,都想把女兒往張家村嫁,有些人家甚至願意把兒子入贅過來,什麼鰥夫、什麼寡婦,都無所謂。不就是因為在張家村,能吃到這上好的精鹽嗎?”
朱元璋急切地問道:“那精鹽是怎麼製作的?”
張天笑了:“黃大人,你問這個,不是要我死嗎?我大明朝控鹽的力度,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我告訴你,你又洩露出去,出了事,算誰的?”
朱元璋很想表明身份,但想想,先忍住了,又用手指沾了一些味精,放在嘴裏嚐了嚐,頓時鮮香滿腔,嘆道:“人世間竟然有如此提鮮之物?”
張天笑:“這個我可以告訴你怎麼製作,把海帶曬乾,碾成粉狀,用鹽水浸泡後,再曬乾,就成了味精。”
“哦!”
朱元璋和湯和心中都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試試,這種調味品,對烹飪的味道可是能達到質的提升。
但是張天又賊笑道:“但是,一百公斤海帶,只能製造出一兩左右的味精,最主要的是,用外面鹽塊熬成的鹽水,只會破壞味精的鮮味,讓其變得苦澀。”
好吧,歸根到底還是在這精鹽上,兩人暫時死心了。
而朱元璋則把眼光放在了火鍋的菜品上,有點吃驚。
肉類都是家裏常見的,能吃的,只是那些蔬菜,個個鮮嫩水靈,連身為皇帝的朱元璋,都沒見過如此品色上佳的蔬菜。
等朱元璋吃了一口剛燙好的羊肉,差點把舌頭都吞進肚子裡。
麻、辣、鮮、香齊全,自己竟然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東西!
湯和笑著對朱元璋道:“黃兄,怎麼樣?單是這火鍋,就不虛此行了吧?”
朱元璋表示同意,連連點頭。
如今天禍連年,張家村卻逆水而上,不光連年豐收,家家戶戶都有餘糧。
而且還能研製出這種精妙之物。
可謂是.....強。
朱元璋趁機問了原因。
張天卻沉默。
這可是張家村最大的秘密,因為自己會定時把空間裡的潭水,注入到村裏唯一的一條河裏。
農作物用了這稀釋後的水,就不懼自然災害,而且還縮減了一半的生長週期。
這是他的金手指,當然不會對外說了。
“哈哈哈,黃兄,先吃飽東西再說事情。”湯和見狀連忙打圓場,招呼朱元璋動筷子。
朱元璋纔回過神來,連忙點頭。
“是是是,來來來,喫喫吃。”
吃了不到兩分鐘,朱元璋卻又放下筷子,麵露悲慼之色,長嘆一聲:“唉,我們在這裏燙著火鍋,吃著鮮肉蔬菜,不曾想還有十數萬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中,我突然沒了胃口。”
張天一愣,問道:“這麼嚴重嗎?”
“蜀地行省,湖廣兩地,中原地帶,共有十六地受災。”
“朝廷不是在積極賑災嗎?”
“受災面積太廣,受災人數太多,朝廷儲備遠遠跟不上。”朱元璋不由自主地和張天這個區區里長,談論起國家大事來。
“那些豪門望族和大的糧商呢?”張天聞言,一邊遲疑的夾了一片羊肉涮了涮放進嘴裏,一邊疑惑。
朱元璋可和其他皇帝不一樣,他是真敢殺人的。
就象洪武十五年的空印案,殺了一萬人,十八年的郭桓案,又殺了兩萬多人,跟著是前年發生的胡惟庸案,再殺三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