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周嘉嘉的報復
折騰了一晚上,宋知秋體內的火焰才滅了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穿著寬大的睡衣,她頂著大大的黑眼圈,躺在沙發上生無可戀地睜開眼。
將近一米九的男人站在沙發邊,藏藍色西裝紋絲不亂,居高臨下,氣勢逼人,沒有一絲疲憊,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
她趕緊並住雙腿,拉了拉睡裙,又捂住雙眼。
“我失憶了!就像我八歲高燒失憶一樣,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昨天我說的那些話,我一句都不記得。”
“別亂動。”權墨行神色清淡地按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清新好聞的沐浴液味道鬆弛了她的神經。
她清晰的記得,他修長西裝下,是精悍又漂亮、僨張又流暢的肌肉,於是她在羞愧中又可恥地嚥了咽口水。
權墨行從她腋窩裏抽出了溫度計,認真地檢視度數。
宋知秋羞惱又氣憤,“你怎麼可以把溫度計插到我腋下?我不要面子嗎?”
“竟然沒有發燒。”權墨行眸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看向她。
“好好休息,我去工作。”
說完,他利落地邁著長腿要離開。
她連忙起身,拉住他的手臂,“我要跟你離婚。”
“理由!”權墨行轉過身,目光犀利。
她咬著唇,昨天在他面前實在是太羞恥了!此後餘生她都不想再見到權墨行了!
努力了半天,她開始胡扯。
“你雖然長得很帥,很有錢,但在生理上卻是一個太監。”
大概就是他不行,才被周嘉嘉戴綠帽子。
因為不行,才逼她結婚。
宋知秋快速完成了邏輯自洽。
下一刻,精壯的身體壓了下來,冷冽的氣息極其有侵略性地籠罩著她。
她就像一隻被猛獸噙住脖子的小綿羊。
性感的薄唇就在咫尺,慵懶的鼻音讓她的心臟抖三抖。
“你怎麼知道我不行,嗯?”
心臟狂跳,她毫無疑問被蠱惑到了。
“我知道,是個男人被說‘不行’都會氣急敗壞,你別急著否認。也不要諱疾避醫,要不你喝點壯陽的藥,或許有用。”
權墨行掐住她的下巴,嗓音低沉,語氣戲謔。
“寶貝兒,不用喝藥,我也可以讓你一週下不了床,這點自信老公還是有的。”
一聲“寶貝兒”,讓她的心臟跳得像三倍速的鼓點。
她還是不信,“那你昨天……”
權墨行隨手擰著她柔軟的臉頰,語調傲慢又漫不經心。
“對一個神志不清的女人隨便下手,和夜店門口等撿屍的猥瑣男有什麼區別?我不屑而已!”
宋知秋眼珠轉了一圈,調皮地戳著他的喉結。
“是嗎?我不信耶!說能讓我一週下不了床,你怎麼不說自己一夜七次郎呢?”
權墨行不急不慌地按住她兩隻亂動的手,眼神逐漸幽深,染上了危險的光芒。
“沒關係,我們實踐一次,畢竟你現在清醒了。”
宋知秋穿著貼身睡衣,冰涼的西裝釦子彷彿烙在她的身體裡,兩人呼吸交錯,在碰撞中纏綿。
“試試就試試!”
“好!”
他笑得雍容又從容,骨節分明的手正要動作。
“好了,我錯了,我相信你。”
關鍵時刻,她還是捂著胸口慫了。
權墨行停止了動作,沉聲逗她,“慫了?昨天膽子明明很大,我看你不用叫宋知秋,改名叫宋慫慫吧。”
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宋知秋嬌豔的小臉紅彤彤的,。
“流氓!”
她想要掙扎,腰肢卻被緊緊箍著,只能保證。
“好了,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嘲笑你,說你不行了。”
權墨行這才完全放開了她。
她坐了起來,氣呼呼地整理自己的睡裙,嘴上不肯認輸。
“我跟你結婚以後,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變化,電視劇裡都演住大別墅,開豪車,我怎麼沒有一點豪門太太的待遇?”
權墨行薄唇一揚,“你現在就可以跟我回家。”
“不要了,金窩銀窩不如我的狗窩。”她連忙拒絕。
“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狗窩。”權墨行嫌棄地抱臂掃視一圈。
宋知秋氣得抬腳踹他,“那你回自己的金窩銀窩去,幹嘛呆在我的狗窩?”
陳平突然敲門進來,語氣急促,“權總,老夫人醒了,要見您。”
“我走了,權太太。”權墨行惡劣地擰了一把她的軟嘟嘟的臉蛋,轉身離開了。
等到他走了,她渾身脫力地癱在了沙發上。
這幾天的事太過於夢幻,她一個小電視臺主持人,原本一輩子好像都不會和權墨行有關聯,現在卻稀裏糊塗地結了婚,太離譜又荒謬,想著想著就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天,她是被臺長的電話轟炸醒過來的。
“您……不是給我休假了嗎?”她揉著眼睛。
“你的債主到電視臺裡來追債了!宋知秋,你可真行啊!”臺長夾槍帶棒,冷嘲熱諷。
“債主?我沒有借債啊!”她很不解。
臺長卻沒那麼多的耐心,“給我滾過來!”
半個小時以後,宋知秋匆匆到了電視臺,一腳邁進去,就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王佩岑搶了她財經頻道的主持工作,也不至於這麼破罐破摔,去借高利貸吧。”
“長得倒是貴氣明豔又可愛,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豪門世家的小公主呢,可惜卻是親媽是撿垃圾擺地攤的,進入花花世界就墮落了唄。”
“她確實不如王佩岑,人家是海歸,大小姐,常青藤出身,氣質好,修養好,知性優雅,唸書的時候就開豪車,上班以後直接背鱷魚包。宋知秋有什麼呀,只有臉和身材。”
……
宋知秋煩躁地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周嘉嘉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還把腳搭在辦公桌上,王佩岑賠笑在說著什麼,兩人似乎很熟。
見她走過來,王佩岑笑吟吟地站起來,“知秋,你可終於來了,周小姐等你好久了。”
“你討什麼債,我可沒欠你錢。”宋知秋怒氣衝衝。
周嘉嘉噗嗤一笑,甩出一份檔案,“符文曾經借過我一千萬。”
“那你找我做什麼?”宋知秋翻了一個白眼,“讓符文錢債肉償唄,你那麼貪圖他的肉體,婚宴上都不忘亂搞。哦,我忘記了,符文被我揍得雞飛蛋打,說不定下半輩子就不舉了。”
“你——”周嘉嘉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沒料到她這麼直白。
王佩岑笑容滿面地按著宋知秋到座位上,給她倒了一杯茶,“寶貝,彆着急嘛,心平氣和才能解決問題。”
周嘉嘉“啪”一聲把一份檔案甩到宋知秋臉上,“你是符文的貸款擔保人,他還不起了,自然是你來還。”
宋知秋拿起檔案,突然想起,有一天她和符文去市圖書館,她昏昏沉沉,頭暈眼花,符文突然讓她簽字,說是“維護圖書館環境倡議書”。
她迷迷糊糊隨手簽了,沒想到卻是一個坑。
“這一千萬由你來還,我知道你還不起。”周嘉嘉笑得十分惡意,“從此以後,你要過上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被追債生活了。”
宋知秋臉色煞白,顯然是真的被嚇了一跳。
周嘉嘉放肆大笑,“你會被電視臺開除,名下所有財產被凍結,被列為失信被執行人,成為過街老鼠,連高鐵和飛機都不能坐。”
王佩岑捂嘴笑得開懷,“嘉嘉姐,知秋年紀還小,你不要嚇唬她。”
周嘉嘉一把抓住宋知秋的頭髮,狠狠地拽住,“讓你大鬧我的婚禮,害我聲名狼藉,婚事被毀,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在我眼裏,你不過是一個要被碾死的小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