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放你孃的屁!
雖說管家不清楚,但是難保別人也不清楚,這時候就湊上來一個人,在管家耳邊說了些什麼,管家頓時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是早已荒廢許久的御史臺?你就靠著這御史臺,也敢來阜陽侯府大放厥詞?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管家此時已經微揚起了下巴,他的目光繞過林寧看向了他身後的眾人,簡直就是一眾老弱婦孺,稍微看起來挺健壯的人,也是一臉的醉態,真不知道就這麼個隊伍,林寧是怎麼有膽子帶出來的啊,這不是讓人笑掉大牙嗎?
被管家毫不掩飾鄙夷的視線打量著,監察院眾人只覺得自己的臉皮好似要被他的視線給刮下來,丟人丟到恨不得立馬找個地洞躲起來。
是啊,在這麼久以來,他們似乎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羞辱。
從前他們我行我素慣了,一個連自己都不在意的人,怎麼可能會在意別人的目光呢?但是現如今,他們的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所以纔會覺得倍感羞辱。
眾人紛紛的垂下了視線,不敢與管家的視線對上,但是那垂下的眼神中,卻光彩四溢,閃爍著一種令人心驚的光芒。
彭文章也是感受到了眾人的情緒,他知道,御史臺眾人的心,已經被喚醒了過來,他們會覺的羞愧,已經是邁出了相當大的一步,起碼不再是活死人的狀態了。
而且彭文章還發現,除了有光輝事蹟的周全勝跟葛大黑,已經不願意透露過往的趙東拐,其他的人,彷彿也是因為種種事情,才被髮配至御史臺的,因為到這來的人,是亂臣賊子眼裏的奸佞小人,是怪胎,但是在正常人眼裏,他們就是真正的英雄。
從現在這一刻起,彭文章才由衷覺得,這個由一群英雄組成的御史臺,要不了多久,就會在林寧的帶領下再次走向輝煌!
雖面臨如此困境,但我心向勇,彭文章突然覺得,這生死的一刻,好像也沒那麼讓人懼怕了。
但這些,不過都是彭文章的直觀判斷罷了,因為在林寧的心裏,只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因為那樣,才能更快的作死啊!
“你打哪聽來的荒廢已久?聖祖皇帝有令,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可能廢掉御史臺,所以現如今的御史臺,還是獨處於六部之外,能對你們這些惡毒小人,進行審判的御史臺!”
“因為御史臺,從不與六部同流合污,這裏是天底下最公正廉明的地方,是視人人平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嚴明之地,御史臺的光輝歲月你可有了解?一個連了解都不曾瞭解就脫口而出的人,你有什麼資格,來斷定御史臺的是非過錯?”
御史臺的公正廉明法制始終存在,哪怕只是缺席了短短數年,但是自今日起,御史臺就要重新步入歷史的長河了。
百姓聞言,紛紛陷入了回憶與沉思。
如今的六部,官官相護,百姓想要維權根本就是難如登天,所以他們怎能不懷念從前的御史臺呢?所以林寧現如今的一番話,無疑是喚醒了他們過去對御史臺的嚮往。
而空靈之鏡後面的姜明月,也為林寧的話陷入了沉思,大周動盪,她身為皇帝,必須要學過捨棄小我,成就大我,以至於她開始將目光放的長遠,卻忽視曾經帶給大周朝無數光輝歲月的御史臺。
現如今,因為林寧的一番話,讓她不得不開始重新定義御史臺了,那一瞬間,在她心裏彷彿有一隻蟬蛹在破繭成蝶,企圖衝破內心的牢籠。
姜明月心中的念想在無限放大,良久,她似乎發現了當初聖祖皇帝如此看中御史臺的原因了。
“放你孃的屁!”管家忍不住唾罵出聲,林寧就算說的再多再動聽,在他這裏也是白費口舌,因為在管家的心裏,現如今就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個小小的御史臺中丞,竟然敢腳踹阜陽侯府大門,還揚言要捉拿他歸案?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來阜陽侯府撒潑?別以為我給了你三分顏面你就能開染房了,就憑你也想捉拿我歸案,配嗎?”
現如今,管家已經對林寧的身份瞭如指掌,所以他不再有心裏負擔,所以愈發的狂妄自大。
管家心道:背後連仙門都沒有,那就別怪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配不配是你說的算嗎?從來就沒有御史臺想拿的人還拿不住的。”林寧目光冰冷的瞧著他,道:“想違抗逮捕令?”
原本林寧只是說作死,但是看見管家這副醜惡的嘴臉,真是恨不得上去就是兩個大嘴巴子,一個看門狗,冠了阜陽侯府的名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還真是狗仗人勢,令人噁心。
“逮捕令?就憑你?”
說罷,管家臉色一沉,直接抓過了一旁的棍子,在手裏掂了掂重量後,飛快的轉動了兩圈,大聲道:“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那我也沒必要跟你客氣了,今天我就讓你瞧瞧,阜陽侯府的人,你到底惹不惹得起!給我上!”
眼見著他們就要衝過來時,彭文章突然大喝一聲,“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兇?你們只不過是一屆奴僕,竟敢無視祖宗法制,對大臣下手嗎!”
彭文章雖然心急,但他說這話完全就是無用功,照這個情形看,怕是如今天王老子在這,他們也是照殺不誤了。
話音落下,彭文章下意識的看了眼周全勝跟葛大黑,他們雖然有所觸動,但是還是沒有想出手的意思,彭文章實在是急得不行,他們是指望不上了,只能脫口而出道:“你們可知道眼前之人是誰!他可是林寧!那個在朝堂之上引得聖氣灌頂,後又書寫過農興之作的林寧!”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那些僕役雖說沒什麼見識,但是圍在這看戲的卻有許多才子文人,他們不可能不會有所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