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跟我們走一趟
林寧現如今的行為,很明顯就是在找死。
可是對啊,他就是來找死的,但是找死也應該找的有尊嚴,那凡事都像彭文章一般,辦起案來溫溫吞吞,御史臺能復興纔怪!
林寧的這一腳,也是直接將阜陽侯府如今的寧靜擊了個粉碎。
原本還癱坐在地上的僕役,突然爬了起來,咬牙切齒的指著林寧道:“有本事你們就別走,我看你們有幾個腦袋,敢踹阜陽侯府的朱門!”
那僕役在阜陽侯府當差,一貫是囂張慣了,他見過的達官權貴無數,無論官位大小,但凡是想入阜陽侯府拜見侯爺的,哪個不是恭恭敬敬遞拜貼送禮的?誰有那個膽子會像林寧如此,絲毫不給阜陽侯府面子。
“那正好,你快些去,本官就在這等著你們。”
說罷,那僕役猛一咬牙,直接翻身從地上撐著爬了起來,然後向府內一溜煙的跑了過去,不消片刻,那僕役就又重新出來了,不過不同的是,那僕役的身後,還帶著數百位帶刀守衛。
這些守衛個個身壯如牛,走起路來腳下有力,頸側青筋浮現,胳膊小腿處還有肉眼可見的肌肉,一看就是練家子。
那些守衛大多佩戴彎刀,也有手拿刀槍劍戟的,應有盡有,不過越往後看,林寧驚訝的發現,他們居然還推了輛弩車出來,不僅是他,身後眾人也瞧見了,彭文章更是脫口而出道:“竟然是神弓弩!”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阜陽侯府,竟然有神弓弩這樣的軍用裝置,而且還堂而皇之的拿出來,他們這麼做,就不怕被扣上叛國的名頭嗎?
姜明月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拳頭下意識的握緊。
光是阜陽侯府出動的這些人,就不是無名之輩,他們個個訓練有素,步伐沉穩,而且眼神冰冷布滿殺氣,在加上那神弓弩,這著實令姜明月沒有想到,阜陽侯府竟然如此暗藏玄機,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反了嗎?
姜明月咬牙道:“賊子亂臣!”
走出來的守衛分開站好後,那架神弓弩也被緩緩的推至了眾人眼前,而且弓弩的前方正對著大門口的林寧!
那些守衛不發一言的擺弄起神弓弩上的轉盤,而後拉動繩弦,發出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
林寧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僅絲毫不慌,內心更是狂喜,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感受著死亡氣息的逼近,林寧簡直覺得如沐春風,不由自主的就笑了出來,但是落在旁人眼裏,就覺得無比震撼。
那一刻,周圍的躁動一瞬間都停止了下來,他們愣愣的看著林寧掛在嘴邊的笑意,那泛着亮光的眼神,以及面對死亡毫不震顫的身姿,都足以旁人折服。
此刻,身後整個御史臺的人,他們的心境都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看著林寧風雨中飄搖不動的身姿,彭文章被刺的險些要落下眼淚來。
周全勝垂在身側的雙手猛地握緊,鼻翼扇動,胸腔劇烈起伏,很明顯是已經到了臨界點。
葛大黑也是雙目赤紅,死死的盯著林寧的身影,那一刻,他彷彿看到了眼前戰馬奔騰,熱血廝殺的場面,原本已經消失在他記憶長河中的畫面,此時又鮮活生動了起來。
唯有趙東拐冷靜自持的瞧著林寧,喃喃道:“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可殊不知,死死扣住檀木盒子的手,已經出賣了他。
檀木盒子似乎也隨著他的情緒有了變化,好似活過來了一樣,在趙東拐的手裏,發出輕微的翁鳴聲。
不僅是身後御史臺的人,就連阜陽侯府中帶著守衛走出來的管家,此時看著林寧的神情也發生了變化。
他兩眼微沉的瞧著林寧,也不知這林寧身後是何靠山,竟然敢在阜陽侯府如此大放厥詞,惹事生非,原以為只是個愣頭青,但是現在看來,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得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阜陽侯府雖背靠仙門,但是這偌大的一個帝都,怎麼可能就只有他們一家背靠仙門呢?其他背靠仙門的世家大族也是不能惹,屬於面上各禮讓三分的狀態,但是現如今,林寧竟然敢一腳踹開阜陽侯府的大門,想必是有幾分靠山的,要不然敢如此狂妄?
管家隨意抬了下手,身後還在拉動弩弦的守衛就停了下來,而後走過去,對著林寧問道:“如此大的陣仗登門拜訪,這位大人喝不報上名來?”
待自己摸清楚了他的開路,再動手也不遲。
林寧沒有急於回答他的話,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男人的穿著,上等絲綢,佩戴的飾品也是不凡,於是他說:“你就是阜陽侯府的管家?”
管家略微蹙了蹙眉,但還是答道:“大人好眼力。”
“是嗎?”林寧勾唇道:“正好,本官要找的就是你,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了,也不用本官再多費功夫了,本官奶御史臺中丞,今日來此,就是要捉拿你歸案,現在既然已經東窗事發,識相的話,就跟我們走一趟。”
林寧此話一出,全是將這次的目的徹底打響了。
管家在阜陽侯府當事多年,手上沾染的血腥那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在聽到東窗事發四個字時,管家還是有一瞬間錯愕的。
之前做過的種種,彷彿都映在了他腦子裏。
錢買強賣民女?
霸佔土地?
藐視王法直接殺人?
……
樁樁件件,算起來哪樁都是殺頭的死罪,但是林寧說的是哪一件呢?
管家想了許多種可能,但是下一刻,他就又反應了過來,是啊,他現在可是阜陽侯府的大管家,而眼前之人他剛剛說自己是誰來著?
御史臺?
什麼御史臺?大周什麼時候還有御史臺中丞這個官職了?
管家忍不住露出一絲疑惑來,脫口而出道:“御史臺?御史臺是什麼?”
也不怪管家會這麼問,御史臺已經不知道荒廢了多久,平常也是一點風聲也沒有,他不知道也屬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