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容蘭是誰
喲!這小姑娘膽子挺大啊!
何苗感慨的讚歎了句,口中卻道:“打斷一下,說要考你們的難道不是我嗎?你問他作甚?”
那小姑娘臉色微僵,只當做沒有聽到何苗的這句話,倔強的看著秦大山,非要等到一個答覆不可。
秦大山瞬間沉了臉。
瞿鵬嚇了一跳,連忙小跑到秦大山面前,一腳將那小姑娘踹飛出去,隨後立即跪下:“屬下失職,請主子責罰!”
秦大山冷眼看了他片刻,沉聲道:“自去找都審領罰。”
一聽是都審,瞿鵬知道自家主子是真的生氣了,心中暗暗叫苦,卻又不敢不應:“是。”
何苗緊抿著唇,猶豫著要不要去把剛纔被踹飛的那個小女孩,腳步剛往前走了一步,便被秦大山握住了手。
她轉過頭看他。
秦大山將她眼底還未收起的猶豫收入眼底,目光柔和的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拉到自己的身後護著,目光落在已經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女孩身上,漸漸凌厲。
小女孩嚇得瑟瑟發抖。
秦大山重重一哼:“把所有女下屬都送去容蘭那裏,跟容蘭說,若送回來時還是這個樣子,讓她提頭來見我。”
竟要動用容蘭嗎?瞿鵬心神一凜:“是,屬下這就去辦。”
眼神冰冷的掃了眼院中其他人,秦大山拉著何苗,拂袖而去。
馬車上。
何苗輕輕拍著有些被嚇到的白朮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好奇的問秦大山:“容蘭是誰?”
“一箇舊部下的女兒,從小便在軍營中長大,軍營裡練兵的手段她都會。她母親又是大世家的嫡次女,沒少教她後宅裡訓練下人的手段,因而在訓練人這一方面能力十分出眾。”秦大山淡淡的說著。
“然而命運多舛,父親死於戰亂,母親殉情,家產被叔叔謀奪,還險些被嫁給一個有特殊癖好的老鰥夫做繼室。她不甘人生就此被毀,託人求到我面前來。”
“她的能力不錯,再加上我與她父親的舊情,我便助她脫離了容家,將她收入麾下。”秦大山小心翼翼的看了何苗一眼,“如今她對外的身份是我的妾室,不過我和她說得很清楚,她只是我的下屬,再無其他關係。”
“……”何苗沉默的看著他。
“苗苗,你……你別誤會!真的!我和她之間真的只是主僕關係,再沒有其他關係了,以後也不可能有其他關係!我可以發誓!”秦大山緊張的看著何苗,就怕她誤會。
何苗現在不是很想說話。
何苗的沉默讓秦大山的內心更加忐忑不安。他不是故意隱瞞容蘭的存在,只是他一直把容蘭當做下屬,長此以往,竟忘記了容蘭的另一層身份,如今等何苗問起了,他纔想起這一層,再交代卻是已經晚了,已有隱瞞之嫌。
這可如何是好?
秦大山的內心慌得一比。
何苗輕呼一口氣,表情嚴肅的看著他:“能納妾,證明你家的家底應當也很不錯。既如此,便沒有逃荒一說。那麼,秦大山,你究竟為什麼來到雙高鎮?娶我當真只是爲了在你不在家的時候,秦笙能有人照顧嗎?還是說還有別的什麼想法?”
我們家變成了你家,大山變成了秦大山,阿笙變成了秦笙……秦大山更慌了。
“我……”秦大山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懇求她,“你讓我捋一捋,我再同你解釋,可好?”
何苗看了看他小心的樣子,再看看想替秦大山說話的欲言又止的白朮,輕咬著下嘴唇,垂下眼眸,呼了口氣,道:“不用了,原本這門親事就是由不得我的,你說與不說都沒什麼區別。成親前的事兒我也沒有權利去追究,畢竟那時候你我不曾相遇,更不知道會成為夫妻,罷了。”
“不,不是這樣的,我應該早先和你說的。”秦大山不認為這件事可以就這麼揭過了,說和不說還是有區別的,尤其是在何苗問之前和問之後,那區別大了去了。
雖說男子納妾是很正常的事兒,可他知道,以何苗的性子,是不可能接受妾室的。他也從來沒想過要真的納妾,只是當時想要幫容蘭脫困,就只能將她納入府中了,哪知竟造成了今日的誤會……
是他沒有想周全,造成了今日這樣的困境。
何苗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沉默的看向馬車窗外,她需要好好理一理和秦大山的關係。
仔細想想,自中秋那日秦大山回來之後,她和他之間的關係未免太親密了些,牽手摟腰親吻都已經快成為家常便飯了,明明之前她還想保持距離的……
太不堅定立場了。
何苗懊惱的用腦袋輕輕敲著車壁,整個一個鬱悶的。
秦大山看了著急啊,可是何苗不表態,他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馬車裏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沉默,直到停在方伯明的私塾門前,都不曾有人開口說話。
“主子,到小方家了。”
最後還是孫任率先開口,打破了馬車的安靜。
“不是說要接阿笙和阿臨回家嗎?”秦大山深吸一口氣,狀似自然的伸手握住何苗的手,“等接到他們了,我們去恆源酒樓用晚膳如何?”
說著,率先下了馬車,伸手等著扶何苗下馬車。
何苗鑽出馬車,瞥了眼那隻舉得高高的修長的手,沉吟了下,還是伸手握住了。
在外面,她還是願意給秦大山一些面子的,但私底下便不能再如先前那般親密了。
下了馬車,何苗藉着整理衣服收回了手,雙手交握於腹前,道:“走吧,阿笙和阿臨該下學了。”
說著,也不等秦大山,抬步往私塾裡走去。
秦大山看著空落落的手,心中雜味萬分,他家小姑娘到底還是介意了。
抬頭看著眼前漸漸遠去的背影,秦大山大步追了上去。
既是介意的,那是不是說明他在她心中的分量越來越重了?
“阿笙,阿臨。”
何苗站在門前等了片刻,便見秦笙和何寶臨從裡頭走了出來,似乎還在爭執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