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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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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自愧不如

    眼睛泛紅,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沒有說服力。

    沈斯年將心底那一絲太過巧合的古怪深埋心底,說,“過來我幫你看看。”

    她只能將意外歸咎於自己突然抓住容覺的手腕所導致。

    畢竟容覺嘴上說著自薦枕蓆需要金主,越矩的事情卻沒做過。

    她從包裡翻出來跌打損傷的藥水,眉目疏淡,“過來,哪裏疼告訴我,我幫你上藥。”

    容覺受寵若驚,“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手裏還抱著自己的衣服,咬咬牙,問沈斯年,“您能不能轉過身?我先換衣服。”

    “先上藥,”某些時候,沈斯年固執起來,誰都拉不回來。

    容覺磕磕巴巴的說,“我自己,我自己來,您先忙。”

    藥瓶被丟過來,沈斯年還貼心的轉過身,將窗簾拉緊。

    臥室裏光線一瞬間昏暗下來,氣氛無端曖昧。

    背後悉悉索索的聲音,沈斯年眉毛都不曾動一下,聚精會神的盯著網上搜索出來的圖片,仔細標註地點,準備明天早起去實地考察。

    “沈,沈導?”

    男生聲音很小,試探著喊道。

    沈斯年沒回頭,“有事?”

    “背後抹不到。”

    容覺很無奈,他現在已經穿好了褲子,上半身依舊袒露在空氣中。

    面板上原本附著的小水珠慢慢蒸發,淡淡的玫瑰味兒順著飄出來。

    “我已經穿好了,沈導可不可以幫幫我?”

    沈斯年嗯了聲,走過來。

    接過他手裏的藥水,對面前的身體視而不見。

    手心接觸的面板溫熱,偏瘦的緣故,所以骨骼能夠輕而易舉的感受到。

    她心無旁騖的塗抹藥水,濃烈的味道和他身上散發的玫瑰味兒重合,奇奇怪怪的。

    容覺在床上坐著,沈斯年站在旁邊,微卷的長髮垂落在他的肩上,不斷的蹭動帶起一陣戰慄。

    他垂著頭,感受女人柔軟的手心在脊背四處遊移,可恥的是,他竟然因此有些想入非非。

    “看起來你最近不能劇烈運動,”沈斯年收起藥水,語氣淡淡的說,“我彷彿帶了個只能看著的花瓶過來。”

    言語中並沒有後悔的意思,但容覺還是遲疑著道歉,“是我不小心,爬山搬東西還是沒問題的,一點小傷。”

    “希望你明天也這麼說。”

    沈斯年實在不相信他這具瘦弱身體能抗住。

    想著,她的手順著男生的肩膀,滑過鎖骨,前胸,到達平坦的腹部,“要比比嗎?”

    這明顯是一種侮辱。

    容覺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

    可是對上女人平靜的目光,挫敗的趴倒在床上,洩氣的說,“沈導,您可以不用說的這麼扎心。”

    男生從背後看還是可以的,寬肩窄腰。

    嗯,屁股挺翹,腿也長。

    最主要長的不錯。

    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容覺翻了個身,正面朝著沈斯年。

    在他詫異的目光中,沈斯年俯身,雙手撐在他的頭兩側,一條腿屈起,壓在他腿上。

    明豔張揚的容顏迅速接近。

    呼吸間能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氣。

    就在容覺緊張的閉眼睛時,沈斯年停了下來,嘴唇距離他不到一釐米。

    “我現在親你,會拒絕嗎?”

    她這麼正經的問了句,容覺慌亂,“沒,我不……”

    沈斯年沒給他繼續開口的機會,低頭吻了下去。

    和上次僅僅貼著唇不一樣,她在不停的試探容覺能接受的底線。

    身體片刻的僵硬後,容覺有些沉溺於她帶來的溫柔曖昧。

    被桃花香縈繞,女人溫熱柔軟的身體在他懷裏……

    及時行樂,卻也要及時止損。

    沈斯年微垂著眸,輕輕摩挲舔吻他的唇角,手指捏著他的耳朵,動作溫柔親暱。

    她太懂得發揮自己的優勢,一點點小動作就能把對方撩的意亂情迷。

    她知道自己輕輕的喘息,就算眼中沒有半點欲|色,也足以憑藉神色間的情動誘人沉淪。

    容覺覺得自己真是瘋了。

    明明清楚的知道身上的女人非常清醒,卻還是在她的動作中把自己交了出去。

    毫無保留。

    ……

    半小時後。

    窗戶大開。

    浴室裏水流嘩啦啦的響,玻璃上印出女人曼妙的身姿。

    容覺躺在床上,目光渙散。

    風吹進來,容覺才猛然驚覺。

    他窘迫的坐起來,收拾床面上的狼藉。

    浴室門陡然開啟。

    沈斯年走出來,隨意的拿毛巾擦拭長髮,身上是新買的睡衣,純白色吊帶裙,性感中帶著點清冷。

    白皙修長的腿幾乎吸引住了容覺全部視線。

    他強迫自己轉過頭,尷尬道,“我去關窗戶。”

    他逃避似的行為完全沒有讓沈斯年的神情發生變化。

    坐在床邊,似乎還能聞到隱隱約約的味道,她面色不變,白皙指尖纏繞著捲髮,自然道,“過來幫我吹頭髮。”

    “啊,好好好,”容覺站在窗前擺弄窗簾轉移注意力,聽到這話,跟被召喚似的,拿著吹風機就走過來,試好溫度,纔敢伸手去碰觸她的頭髮。

    沈斯年的面板很白,長卷發卻是黑色,柔亮順滑,根本不用特意去梳理,手指順著就下來了。

    她在往手上塗抹著護膚品。

    白色液體在手背上劃過,他臉再次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

    沈斯年塗抹的動作頓住,提醒她,“你再離近一點可能就是命案了。”

    容覺回神,發覺吹風筒距離她的頭髮很進,溫度很燙。

    他連忙道歉,“對不起……”

    沈斯年閉著眼睛享受吹頭髮服務,突然道,“希望你理解,每個人都有需求,剛纔算是各取所需。”

    容覺,“……”

    頓了下,沈斯年皺皺眉,“也不算。”

    畢竟她的需求沒解決。

    和他的慌亂無措截然相反,沈斯年似乎經歷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冷靜從容。

    容覺格外鬱悶。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晚間吃飯。

    兩人一同下樓去吃晚餐。

    廚師南北方的菜色都會做點,簡單的家常菜沒問題,搭配上一碗白米飯,格外飽腹。

    建國媳婦剛回來,看到坐在餐廳的沈斯年和容覺,有些好奇,“你們是新來的客人嗎?”

    標準的普通話,溝通起來簡單容易的多。

    “我是北方過來的,好多年了。”

    她坐在桌前,打量兩人。

    一眼就看出他們之間氛圍怪異。

    “男女朋友吵架啦?”建國媳婦自來熟,招呼廚師上了碗炒飯,邊吃邊說,“這姑娘真漂亮,小夥子你還生氣啊?看看臉不就不氣了?”

    可是看到容覺的臉,建國媳婦又無奈,“你們兩口子看看對方的臉還能生氣?”

    容覺下意識看向沈斯年的臉。

    紅唇嬌豔,唇角帶著傷口,是他的“傑作”。

    他又默默低頭幹吃米飯,食不知味。

    忽然,碗裡添了一塊梅菜扣肉。

    他順著看過去,沈斯年剛收回筷子。

    頓時心裏升起奇怪的感覺。

    “你看你媳婦都給你臺階了,不要不識好歹哦。”

    不識好歹的容覺把梅菜扣肉吃了,然後禮尚往來,給沈斯年夾了一筷子青菜

    綠油油的。

    沈斯年停頓幾秒鐘,神色不變,把青菜吃了下去。

    “這不就好了,”建國媳婦似乎以為是自己的功勞,一拍手,“兩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有什麼關上門解決不了”

    曖昧不已的話語使得容覺臉猛地通紅,還被飯菜嗆到了。

    手指慌忙去撈湯碗的時候,勺子已經抵在唇邊。

    他順著喝下去,一連好幾勺。

    咳嗽終於停止,容覺眼睛泛紅,水潤明亮。

    沈斯年已經鎮定自若,慢條斯理的夾菜吃飯。

    這份鎮定容覺自愧不如。

    他沒說話。

    建國媳婦喋喋不休,“咱們村子裏也經常有夫妻吵架,關上門自己家裏事兒怎麼不能解決啊。”

    容覺覺得不理會不太好,順著說,“您說的對。”

    “哎呀,大家都是老了要做伴的,總不能相看兩生厭。”

    容覺,“……”您面前這位從來不會談超過兩個月的戀愛。

    笑死,根本不可能到老。

    對沈斯年來說,最好的都是下一個。

    沈斯年將碗筷放下,偏頭瞟了眼門外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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