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還好嗎
陶家。
陶青白日裏喝的酩酊大醉,將近半夜才悠悠轉醒,頭疼欲裂,還得從床上爬起來去樓下找吃的。
飢腸轆轆,披頭散髮的,不開燈的情況下看起來十分詭異可怖。
她看了眼未接來電,邊回電,邊道“怎麼?”
她從冰箱裏沒找到什麼能吃的,最後只能抱著一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進去,但聞味道還正常的小蛋糕,狼吞虎嚥。
聽著那頭女人彙報今日成果,噎的翻白眼。
樓梯的燈突然開啟。
陶青這不雅而猙獰的一面完整的落入眼底。
陶青的哥哥站在那,懷裏還抱著個喝奶的奶娃娃,另一隻手握著奶瓶。
“你在這幹嘛?”陶哥哥擰眉,還特意擋住寶寶的臉,生怕她看到姑姑被嚇哭。
陶青扒出來一瓶牛奶咕咚咕咚下肚,才捶胸頓足,“不好意思,太餓了。”
陶哥哥一臉無語,“你能不能出息點?跟我說聲也不至於大半夜翻箱倒櫃,我還以為進賊了呢。”
陶青翻了個白眼,“嘁,半夜起來哄孩子,現在知道我嫂子的痛苦了嗎?”
陶哥哥最近被孩子折騰的筋疲力盡。
還好已經斷奶,不然他被吵的更厲害。
儘管如此,奶娃娃每天大半天突然啼哭,或者是吃飽了就拉,到處都是,床單都不知道換了多少,陶哥哥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不知好歹。
原本他跟老婆正在鬧離婚的,如今看來,是他不知民間疾苦。
原以為在公司天天聽老頭子碎碎念已經足夠煩,結果小孩每天在你耳邊哇哇大哭,更可怕。
陶哥哥已經有點神經衰弱的症狀。
眼底青黑一片。
陶青幸災樂禍,“還是我嫂子好吧?你但凡換了沈斯年,別說給你哄孩子做飯,連正眼都不帶看你。”
“哦,連孩子都不一定是你的。”
陶哥哥嘴角抽了抽。看到孩子有嗷嗷哭的跡象,慌忙把人抱好,把奶瓶塞進他手裏,眼神警告他不準哭。
然而,下一秒,“哇哇哇……”
響徹雲霄的哭聲在別墅裡迴盪。
陶哥哥對著天花板長長的吸了口氣,而後緩緩吐出來,緩解自己內心的愁悶。
“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沈斯年三個字。”
“惱羞成怒?”陶青一錘定音。
陶哥哥,“……”
他忍無可忍,把剛哄好,抱著奶瓶咯咯笑的寶寶塞進她懷裏,“你要是閒得無聊就幫我看孩子。”
陶青一臉懵逼的抱著孩子,“為什麼?我待會兒要出去玩呢。”
“閉嘴,”陶哥哥回頭,目光暗含警告。
陶青看著懷裏的侄子,大眼瞪小眼。
或許是她長著清秀娃娃臉,小孩子看了格外欣喜,方纔還小嘴一撇就要哭的孩子,已經咧開嘴笑,葡萄似的水靈靈大眼睛就那麼看著人,心都要化了。
陶青愛不釋手,把寶寶的臉蛋當做橡皮泥一樣捏來捏去。
而被遺忘在手機另一頭的女人,“……”
陶小姐,我想說句話。
等寶寶乖巧喝奶的事情,陶青後知後覺的拿起手機,“你還在啊。”
女人沉默幾秒鐘,道,“是,沈小姐說有句話要帶給您。”
陶青擰眉,“說。”
“讓您關注明天的頭條新聞。”
陶青,“?”
她狐疑道,“你被沈斯年發現了?”
“我懷疑沈小姐在容覺身邊安排的有人,”女人大膽的猜測道,“我剛靠近容覺,就被發現了。”
陶青也跟著懷疑,“有發現什麼不對嗎?”
“沒有,”女人說道,“沒有什麼異常,沈小姐還是跟鄭家那位一起出現的。”
陶青若有所思。
別人都被沈斯年騙過去,她卻不會。
山色公館的房子是她父母留下來的。
平日裏連凌和都甚少過去,何況是讓小明星直接住下。
大發善心?這太荒謬了。
她是不肯相信沈斯年竟是那麼好心的人。
如果不是有特殊感情……
她正想著,女人開口道,“明天……”
“不用管,”陶青無所謂道,“我倒要看看,她爲了個容覺就來對付我,未免太隨意。”
女人心裏嘀咕,可能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參差吧。
但聽她如此篤定,女人不好再多說什麼。
……
容覺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凌晨。
他換的地方比公司租下來的小區環境更好,也安靜。
只有他自己居住。
陽臺擺放著幾盆長勢旺盛的綠蘿。
容覺走過去看,一盆一盆的澆水,認真細緻。
事實上,他腦海中的畫面卻飄向了山色公館的花房。
豔麗盛開的花朵,香氣馥郁,雖然擺放的雜亂無章,但卻有種極致的驚豔。
就如同它們的主人,令人驚豔,
將思緒撇開,他揉捏眉心,緩解酒精帶來的不適感。
倒是沒誰再對他亂來,饒是老闆對付他都要三思後行。
侯導可並非浪得虛名,捧紅了一個又一個偶像,走向國際的也並不是沒有。
容覺能夠上他的戲還是戲份佔據比重不少的男配,足夠令人震驚。
他站在陽臺俯瞰城市的夜景。
他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兩年多,沒有歸屬感,所以也從未想過去了解。
如同沈斯年,他想了解,但對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她今天的神情,和幾個月前拒絕他自薦枕蓆時一模一樣。
他恍然發覺,從未真正進入過她的世界。
“嗯,果然還是太天真了,”他低著頭,自嘲的笑笑。
早該知道,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該有交集,更不該因為她的溫柔體貼產生被愛的錯覺。
手機裡還有兩人的合照。
和寧悅說的一樣,沈斯年不喜歡拍照片。
大多都是他趁沈斯年不注意,或者是睡著的時候拍的,儘管如此,依舊漂亮嬌豔。
他近乎痴迷的吻了吻螢幕印出來的容顏,託著腮,“你有沒有那麼一點點對不捨呢。”
正想著,手機叮咚一聲。
寧悅的資訊跳出來。
[你還好嗎]
簡簡單單四個字。
容覺怔然。
似乎也沒什麼不好的。
工作和他自己的生活。
兩點一線。
想起來沈斯年的次數很少,或者說,正因為她的記憶如影隨形,導致他產生一種對方還在身邊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