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別動他
女人對於沈斯年的到來顯然頗為詫異,更多的卻是恐慌與心虛。
背對沈斯年的容覺身體不可控制的僵硬,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鄭蔚瞥了眼,目光饒有興致的在兩人之間來回週轉,道,“很緊張?”
容覺猶豫了兩秒鐘,慢慢轉過身。
她和鄭蔚並沒有手挽著手,甚至倆人之間都是有一定距離在的,這個認知使得他微不可察的鬆了口氣。
沈斯年的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停頓,而是對女人說道,“你是誰的人?”
女人臉上笑容僵硬,“沈小姐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用得著我去查嗎?”沈斯年輕嗤,“陶青?”
掃了眼容覺口袋露出一角的名片,沈斯年略一思索就明白過來。
想要試探她與鄭蔚是不是逢場作戲的人太多,陶青那個疑心的性格,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相信。
女人眼中有些心虛,但嘴唇動了動,沒說出什麼辯解的話語。
只要沈斯年看到名片,就知道是陶家旗下的某子公司。
容覺將口袋中的名片遞過去,笑道,“還是不必了。”
沈斯年隨意的瞥了眼,道,“拿著吧,說不定什麼時候用得上。”
容覺眼底閃過一絲幽暗,輕聲反問,“要我拿著?”
鄭蔚笑眯眯,“論起來,陶家發展也是不錯呢。”
容覺唇角勾起笑容,“陶小姐?是那天宴會與沈導發生口角那個?”
他隱約有些印象。
沈斯年歲訝異,但最終也沒別的,只道,“嗯。”
“裡面似乎很亂,”鄭蔚掃過他身後包間吵鬧的聲音,皺眉。
這還是隔音非常好的情況下,若是隔音差,恐怕樓上樓下非來找事不可。
女人悻悻的摸摸鼻尖,說,“陶小姐也只是想友好合作而已。”
她剛開始接到吩咐時也十分愕然。
陶青與沈斯年不和是整個京城上流圈都知道的事,可沒必要人家的前男友都要撈過來作踐一番。
可老闆的命令她也不敢違抗,剛好有個合作,便參與了華耀娛樂的飯局。
一切都非常順利,如果沒有沈斯年出現。
她只要等待明天新聞爆出來就可以功成身退。
可惜。
想及此,女人輕咳兩聲,不太自然的道,“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辭了,還有事。”
女人匆匆就要離開。
沈斯年語氣淡漠的叫住她,“等等,回去別忘記告訴陶青,讓她別忘記看明天的頭條新聞。”
女人心中悚然一驚,差點以為沈斯年看穿了她本就不高明的把戲。
她內心苦笑。
該說不愧是那麼多年的死對頭嗎?連對付人的手段都一樣。
女人陪著笑,“沈小姐,大家都是好朋友啦……”
沈斯年淡淡的瞥她一眼,像是在說你信嗎。
女人別過臉,擋住尷尬的表情,“行,我回去告訴陶小姐。”
鄭蔚抱著胳膊在旁邊,還打了個哈欠。
女人摸摸拎著包離開。
容覺在走廊裏,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沈斯年身上。
而鄭蔚,全然沒有什麼未婚夫的意識,就差沒不耐煩的說句好了沒。
沈斯年目光幽幽的看過去。
鄭蔚表情僵了下,手抵住唇邊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阿年,我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
說到這,鄭蔚笑笑,語氣溫和,“容先生,若是有時間,來參加我和阿年的訂婚宴嗎?你們娛樂圈許多藝人都有邀請。”
容覺垂眸,“我還有工作,祝二位百年好合。”
密密麻麻的刺痛在心底逐漸蔓延,他只覺得說出的話與腦海裏完全是不同的,耳朵嗡鳴,嘴巴機械的一張一合。
鄭蔚側臉,抬手搭在沈斯年的肩膀,道,“我們回去了,看容先生應該挺忙的。”
沈斯年淡淡頷首,面色沒有一絲變化。
冷漠疏離。
容覺目送兩人的背影在視野中消失,高跟鞋的聲音在耳朵裡不斷響起放大。
……
走出酒店,鄭蔚臉上的笑容淡了,“你剛纔是不是有點衝動?說好的不會墜入愛河?最愛的永遠是下一個?”
沈斯年的胳膊搭在車窗邊緣,彈了彈菸灰,微眯著眼睛,紅唇輕啟,“關你什麼事?”
鄭蔚,“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死別帶著我。”
沈斯年側目,“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明天最後一天,你別鬧么蛾子,過後你就算給我戴綠帽子我都不管。”
鄭蔚笑眯眯的,眼中卻是冰冷一片。
沈斯年蹙眉,“你還有這癖好,”
“……”
“我沒有,”鄭蔚板着臉,“我只是擔心你有給人戴帽子的習慣,畢竟你長的實在不像是隻有一個男朋友的人。”
沈斯年略微無語。
這是什麼鬼形容詞?
不過她也沒過多糾正,而是道,“走了。”
“不等你小情人出來?”
鄭蔚的目光在樓上某個位置掃過,“還真是痴心一片,可惜啊,遇到你。”
“人家原本好好談個戀愛,安穩一輩子也就過去了,你湊什麼熱鬧。”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送上去的?”
沈斯年語氣陰森森,“再多說一句,明天你就是全京城的笑話。”
鄭蔚默默閉嘴。
心底嘀咕著這女人果然兇悍,一點都沒有小時候的可愛。
他怎麼就眼瞎,選擇了沈斯年呢。
就算是陶家那個傻白甜也好。
不對,陶家的更可怕。
本人是傻白甜,倆哥哥一個賽一個的瘋批。
他鬥不過。
“收起你心裏的算計,別動他。”
沈斯年冷冷的提醒。
鄭蔚愣了下,“我對他沒什麼興趣,你該擔心的是你的仇人們,比如說陶青?或者你那個為家族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堂妹?”
他說的是沈思凝。
單拎出來,沈思凝不論哪一樣都足夠優秀,可她就是太死腦筋。
沈峰說什麼她聽什麼。
沈斯年有理由懷疑是李慈與沈峰夫妻倆的洗腦太過嚴重,導致沈思凝喪失了自我意識,就像個為沈氏集團發展而活的傀儡,可悲可嘆。
在外人看來,父親器重,工作能力強,可在她自己看來,不過是沒有靈魂的提線木偶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