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薦枕蓆
想到潛規則,容覺腦海裏浮現出來的第一個人竟然是沈斯年。
的確,和她交往過的小鮮肉只要不作死,無一例外都發展的非常好。
沈斯年找男朋友的標準也很簡單粗暴,就是長的好看,別的都不需要。
容覺的目光不受控制的劃過鏡子裡相貌精緻的少年,不是時下流行的妝容打造出來的流量小生,而是猶如水墨畫般的眉眼,說一句公子如玉也不為過。
可惜他既不願意炒緋聞增加曝光度,又不願屈服於資本,只能做個十八線小透明。
以這樣的臉,引起沈斯年的注意不是難事吧?
想到自己不恥的念頭,容覺眼中流露出黯然。
人總是會變成自己討厭的人。
水流順著水龍頭嘩啦啦的流出來,迸濺出的水珠打溼了他身上略薄的襯衫,微微顯露出裡面的面板,卻又不刻意。
容覺擦乾淨臉,對著鏡子反覆練習最無害的微笑,直到看不出心底的真實情緒。
笑起來的時候令人如沐春風,情不自禁的陷落於他眉眼間的溫柔。
此時被安排住在酒店的演員基本都在餐廳吃飯,房磊還是比較注重自己的形象,在房間打理形象,半個多小時纔出門,路過容覺的房間,情不自禁想到今天一天容覺的狀態好像不太對勁。
想了想,他還是停在容覺門口,抬手敲了敲門,“容覺?你在裡面嗎?”
一分鐘左右沒人開門,房磊以為人已經先走了,正打算轉身離開,門陡然開啟。
頭髮溼漉漉的容覺出現在面前。
絲質襯衫鬆鬆垮垮,顯得人慵懶散漫,沒有白日裏的生人勿近。
房磊沒想什麼,熱情的邀請他跟自己一起去吃飯,“我們去吃點吧?聽說夜宵還不錯。”
容覺握著門把手的手指泛白,語氣淡淡的拒絕了,“你先去,我要把衣服洗洗。”
房磊知道他潔癖還挺嚴重,也沒有硬拉著人走,“那行,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等下給你帶回來也可以。”
容覺謝過他的好意,在人要走的時候,像是隨口一說,“沈導也在嗎?這麼快安排好夜宵?”
“這我倒是不知道,”房磊撓撓頭,“沈導他們應該會在外面吃完回來,估摸著是看我們最近太累,心裏過意不去。”
說到這,房磊砸吧砸吧嘴,感嘆,“這就是鈔能力吧,不怪那麼多小鮮肉往沈導懷裏撲,有錢還體貼。”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場面做的挺足,挑不出毛病。
“不跟你聊了,我肚子咕咕叫。”
說完,房磊快步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容覺站在門口,過了好一會兒,才鎖好房門,朝安全通道走過去。
沈斯年的房間在樓上。
他觀察過,沈斯年一般在一點左右回來,編劇寧悅去停車,沈斯年先上樓回房。
……
正如房磊所說,沈斯年和寧悅是在外面吃完飯才動身回酒店。
這座城市夜景不錯,微涼的夜風吹的人非常愜意,喝的微醺的沈斯年坐在車裏昏昏欲睡。
“你說說你是不是喪心病狂沒有人性,”寧悅幽幽的抱怨,“差不多過就得了唄,之前不是說好這部劇不打算衝獎嗎?再說你還差這一個獎盃?那兩個一哥一姐被你折騰的黑著臉,拍攝結束之後少不得在網上內涵你。”
沈斯年閉著眼睛,淡淡的酒味糅合了桃花香氣。
寧悅的鼻子嗅了嗅,說,“你怎麼還喜歡這個味道的香水?嫌自己桃花招的不夠?”
許久得不到回答,寧悅已經習以為常,看到熟悉的招牌,她說,“你先上去吧,我去停車。”
沈斯年這才睜開眼睛。
纖長濃密的眼睫下是如同泉水浸潤過的眼眸,映著不遠處璀璨的燈火。
一副看透紅塵的頹喪模樣。
寧悅,“……”
看不下去。
她抬手扶額,“你夠了啊,別跟我在這裝,你的生活是多少粉絲羨慕嫉妒化身檸檬精的?能不能身在福中知點福啊。”
沈斯年這會兒頭腦昏昏沉沉,沒心思跟她插科打諢,等到車停下之後,她直接下車。
穿著白襯衫和黑色包臀裙,性感美豔的女人步伐略微飄忽的女人踏進酒店大廳。
寧悅,“……”
不會真醉了吧?
實際上,沈斯年只是有些反應遲鈍,但基本理智還在,雖說踩著高跟鞋,但走路是不成問題的。
電梯的數字慢慢變化,沈斯年疲憊的揉了揉鼻樑,微微抬起的下頜線清晰,膚色更是白皙如瓷。
電梯門緩緩開啟,她漫不經心的走出去。
筆直修長的雙腿白的晃眼。
蹲守在她房間門口的容覺一顆心高高提起,甚至不敢扭頭去看往這邊逐漸靠近的女人。
人還未至,淡淡的桃花香卻是飄了過來,混合了酒氣,其實不太難聞。
沈斯年看著站在牆邊,如同犯錯誤一般手足無措的少年,眼中毫無波動。
除了男女主外,她對其他人的印象不太深,哦,長得好看的除外。
“容覺?”
女人的語調慢慢悠悠,準確無誤的叫出來他的名字,似是有些意外他怎麼會在這裏。
還是一副可憐巴巴,如同被雨淋溼的大狗狗?
雖說形容不太恰當,但他忐忑不安的表情的確像極了。
容覺垂在身側的手悄無聲息的握緊,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我的戲份有些捉摸不透,所以過來問問。”
嗯……
沈斯年挑挑眉,目光掃向對面寧悅的房間。
這番話,幾乎成為娛樂圈心照不宣的暗語。
她沒怎麼了解過容覺的背景,不過既然能做出自薦枕蓆的事情,想必處境艱難。
一片沉默中,容覺手心緊張的出汗。
他沒做過這種事情,只能選擇最笨的方法,因為從以往關於沈斯年的流言中,基本就是貪財且來者不拒的型別。
沈斯年抬手推開門,語氣淡漠,進來吧。”
容覺知道踏進這間房代表了什麼,已經做好心理建設的他咬咬牙,邁了進去。
他還年輕,有更重要的人等著他,沒什麼好顧慮。
沈斯年的房間比他的大很多,房間中瀰漫的是淡淡的青檸薄荷味,令人心神舒暢。
沈斯年慢條斯理的將腕錶和項鍊摘下來,隨手丟在桌上,“坐吧。”
容覺拘束的坐在沙發裡,盯著落地窗外的夜景發呆。
手心的汗染溼了膝蓋的布料,留下一小片溼濡的痕跡。
沈斯年坐在床邊,嫵媚多情的桃花眼打量著容覺,似是在評估什麼。
“去洗澡,”在容覺如坐鍼氈的時候,她突然出聲,“櫃子裡有乾淨的浴巾和洗浴用品。”
這就是潛規則的基本流程嗎?
話也不用多說,大家都心知肚明。
容覺臉色蒼白,機械的根據沈斯年的指令走。
不一會兒,浴室就響起了水聲。
沈斯年喝了口溫水,嘖了聲,“還真把我當色中餓狼啊?”
她一直都知道那些狗仔在網上把她塑造成閱盡美男的男神收割機,可不至於所有送上門的她都會收吧?
何況她最近剛結束一段戀情,還沒那個心思。
在容覺洗澡的空檔,她換好睡衣。
黑色的絲綢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材,舉手投足間優雅貴氣。
寧悅放心不下她過來敲門,誰知開門就看到活色生香的畫面,正面對上沈斯年的身材,她也不由自主的捂住鼻子,“你穿個外套行不行?我怕我把持不住。”
沈斯年垂眸整理衣服,沒理她。
耳朵敏銳的捕捉到水流聲,還有磨砂玻璃隱約映出來的人影,寧悅吃驚的張大嘴巴,指指浴室又指指沈斯年,表情複雜,“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對劇組的人下手了,是楊晟嗎?”
楊晟是劇組男子漢,娛樂圈當下最受歡迎的小鮮肉,之前在綜藝裡自爆擇偶標準就是沈斯年這種型別的。
而且進組之後也經常獻殷勤,買奶茶送早餐的,生怕緋聞炒不起來。
沈斯年將衣服放進行李箱,纔有空搭理她,“別一驚一乍的。”
“我習慣了你的操作,但我不理解,”寧悅掰著手指頭算她剛分手幾天,“不到一星期啊姐姐,你身體吃得消嗎?”
沈斯年頓了下,對上她滿是懷疑的目光,說,“還行,在補腎。”
寧悅,“……”
咱就是說,姐姐你這麼回答可就讓我無話可說了,一整個無語住。
多說無益,寧悅也懶得插手她的愛恨情仇,反正過幾天又膩了。
“那我不耽誤你辦事兒,”說完,她想起來什麼,神秘兮兮的從口袋裏掏出幾個小東西,放在床腳,“注意安全啊姐妹。”
沈斯年垂眸掃了眼,“我是沒想到你還有隨身帶這東西的癖好。”
寧悅翻了個白眼,又笑的猥瑣,“剛去便利店吃關東煮送的,本來要丟進垃圾桶的給忘了,這會兒剛好送給你。”
沈斯年平淡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寧悅,“……想看你吃愛情的苦。”
對此,沈斯年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寧悅扒著門可憐兮兮,“明天可以聽你口頭敘述嗎?母胎單身狗表示羨慕好奇。”
沈斯年指尖夾起一片,慢慢朝她靠近。
壓迫感瞬間襲來。
寧悅眨巴眼睛看她。
“你好奇的話,”沈斯年的聲音放的極其溫柔,藍色的小巧包裝袋在她的手心裏格外扎眼,“我可以讓你試試。”
寧悅的臉不受控制的泛紅,“你你你……”
結結巴巴半天說不出話。
騷裡騷氣,還得看沈斯年。
長腿輕輕攀上寧悅的腰,纖細柔軟的指尖撫摸著她的臉,那雙桃花眼深情款款,彷彿只裝的下她一個人。
寧悅不受控制的吞了吞口水,眼睜睜看著沈斯年越靠越近,嫣紅的唇近在咫尺。
浴室門拉開的聲音打斷曖昧的氛圍。
寧悅猛然推開沈斯年的身體,捂著臉,“啊啊啊啊沈斯年你給我把褲子穿好!”
沈斯年滿臉無辜,“我穿的裙子,怎麼?要掀起來給你看看?”
進可攻退可受,嗚嗚嗚你的花心毀了我多少溫柔。
寧悅內心滿是生無可戀。
如果有一天她彎了,罪魁禍首絕對是沈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