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諛奉承
陳遠遠欣喜不已,“京城的宴會?”
一般這種高階場合公司會帶著一哥一姐過去,他們這種小透明根本沒機會。
他崇拜感激的目光讓童苒因為在沈斯年那受氣而不平衡的心好了很多,語氣高傲的回答她,“我會出席,你最近發展的勢頭不錯,所以我和公司提議帶你一起過去。”
那裏可是名利場,結交豪門貴胄的好去處。
作為表姐,童苒已經做的非常到位。
還好陳遠遠夠蠢,她可以把人推出去做擋箭牌使喚。
眼神不屑的掃過陳遠遠,她又說,“你最近收斂點,不是每次出事我都能壓下來,別被人抓住把柄,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陳遠遠連忙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
他在童苒眼裏是個蠢貨,童苒在他眼裏也不遑多讓。
就是個傀儡而已,以為自己抱大腿被包|養的事沒人知道?
如果不是他稍微透露了點,童苒才懶得幫他。
等門被合上,童苒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陰沉。
如果不是怕出事,陳遠遠早就被她甩開了。
這個世上敢威脅她的人都不得好死!
下午兩點。
劇組迎來了不速之客。
正是氣勢洶洶跑來找容覺算賬的宇哥。
宇哥今年才三十出頭,方正國字臉,戴著黑框眼鏡,看上去是個極其忠厚老實的人,對待手底下其他的藝人也是嚴厲苛刻,在公司即使算不上是一把手,也是被老闆器重的程度。
容覺被分過去的時候還收到同期其他藝人的羨慕,現在看來,深入狼窩虎穴而不自知。
宇哥站在片場外踮腳往裏看,一眼便認出其中光鮮亮麗的童苒。
穿著粉色古裝,看上去嬌俏可人。
站在她旁邊的是陳遠遠,碧綠色長袍,對著童苒的表情諂媚殷勤,滑稽至極。
宇哥是不喜歡陳遠遠的。
因為陳遠遠是童苒的親戚,於是公司高層愛屋及烏,也給了很多其他新人都拿不到的資源。
重點是,陳遠遠搶了他手底下藝人的資源,導致藝人埋怨宇哥不中用,紛紛投奔其他經紀人。
可是心裏再憋屈,宇哥也不得不擺出禮貌的微笑,得罪公司紅人可不划算。
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容覺的身影,宇哥皺皺眉,抬步走過去。
已經是上午十點多,溫度逐漸升高,穿著裡三層外三層的演員們叫苦不迭。
眼睛敏銳的捕捉到宇哥的身影,陳遠遠暗示童苒看過去。
宇哥臉上掛著笑。
童苒心底看不上他,但還是揚起疏離的笑,說,“宇哥怎麼有空來片場?探班嗎?”
宇哥暗罵了一句明知故問,“我來找容覺有點事。”
“容覺?”陳遠遠狀似疑惑,目光在片場巡視一圈,說,“沒看到啊,他今天是不是沒來?”
說完,他為難道,“沈導最討厭不守時的演員,這樣下去會引起沈導不滿吧?到時候遷怒到苒苒姐怎麼辦?不會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吧?”
宇哥愣了下,“昨天什麼事?”
“是這樣的,容覺和苒苒姐有對手戲,苒苒姐要打他一巴掌,可能是太入戲沒有把握好力度,之後苒苒姐跟他道歉也愛答不理的,現在看來估計是覺得生氣沒來。”
三言兩語就把容覺的形象塑造成脾氣大,不尊重前輩還到處闖禍。
童苒聞言,略微思索後適時的露出無奈的表情,“對不起啊宇哥,我應該提前告訴容覺一聲的,這樣也不至於惹沈導生氣。”
“演戲而已,有時候控制不住也正常,就是容覺小題大做了,改天我一定好好說說他。”
話落,他看向人群中沈斯年的方向,問道,“沈導的心情怎麼樣?”
童苒嘆氣,“不太好,因為拍攝不順利,所以這幾天都要加班加點,誰的心情能好。”
她的話有一部分正確,比如沈斯年的確打算加班把雲城的戲份拍完。
宇哥猶豫了下,走過去。
彼時的沈斯年正在和寧悅討論配角的戲份問題。
察覺到面前多出一道陰影,沈斯年眉頭輕皺。
抬眼便是男人眯成一條縫的眼睛。
寧悅嘴角抽了抽,問道,“大叔您有事嗎?我們這裏不招群演了。”
宇哥,“······”
不說他這一身西裝,單就他在職場裡摸爬滾打的鍛煉出來的氣質,是區區群演配得上的嗎?
“我是容覺的經紀人,”宇哥自我介紹,“是這樣的,我找他有點急事,結果發現他沒來劇組。”
寧悅衝沈斯年擠眉弄眼:看吧,就說是個麻煩,還沒成事呢經紀人就迫不及待的來了。
沈斯年臉色不變,“你的藝人,行程卻要從我這找?”
語氣淡淡的,沒有過多的情緒,卻讓宇哥嚇出來一身冷汗,心底更加確信是容覺惹沈斯年不快。
“聽說他昨天拍戲的時候和其他演員鬧了矛盾?”他試探的問道。
沈斯年微微傾身,目光落在不遠處在交頭接耳,被男演員逗得花枝亂顫的童苒。
“不算矛盾,”不過也沒有徹底否認。
沈斯年素來討厭和演員的經紀人打交道,這會兒更是沒有心情,“如果沒有其他事就走吧,我很忙。”
宇哥臉上的笑容微僵。
“好的好的,我就是怕容覺給您添麻煩,我回去一定好好說他。”
模樣像極了恨鐵不成鋼的父母。
見沈斯年的確沒有要繼續搭話的意思,宇哥也識趣的遠離她的視線。
不得不說,距離太近還真是考驗人的定力。
無關其他,實在是沈斯年的臉太漂亮了。
嬌豔的同清晨承載了露珠的玫瑰,鮮豔欲滴。
教人忍不住採摘蹂|躪。
“還真是好笑,你說今天容覺請個假,偏偏什麼人都找上來了。”
寧悅撇撇嘴,從劇本上把剛加上去的戲份刪除。
“容覺”的名字在沈斯年的舌尖碾磨片刻。
巧合嗎?
沈斯年更傾向於是算計好的。
拿她做擋箭牌?
——
童苒看著宇哥臉色不太好看的走過來,問了句,“沈導怎麼說?”
她篤定沈斯年不會說其他的,沒興趣的東西,沈斯年向來不會給予多餘的注意力。
宇哥的回答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你們知不知道容覺可能去的地方,他電話關機了。”
“可能在酒店,”說出酒店的名字後,陳遠遠意有所指,“群演裡有個叫房磊的,容覺和他走的挺近。”
宇哥沒忍住,斥責了一句,“簡直胡鬧!”
他氣急了。
容覺竟然和群演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