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營銷炒作
此話一出,負責人當即反應過來是有人告狀。
他理所當然的將罪名強加在容覺頭上,可面對沈斯年的譏諷,他也只能尷尬的解釋,“這,我們公司向來追求精緻完美,你看我這腦子,一工作起來就容易忘事,大家都還沒吃飯是吧?要不咱們吃完飯再拍?”
殷橙笑眯眯的,“不是說攝影師時間寶貴?拍完再吃也不遲。”
沈斯年的話已經讓負責人徹底相信容覺與她的關係。
事已至此,再懊惱也無濟於事。
因此,待容覺從衛生間回來,看到的就是沉默如機器人不斷忙碌的工作人員。
看他踏著紅毯走過,連沾染了灰塵都沒敢出聲。
沈斯年坐在角落裏,身後就是厚重的幕布,坐姿慵懶隨意。
其他人的視線頻頻望過去。
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好姿勢,容覺猝不及防看到雪膚紅唇的女人身影,有些發愣。
攝影師這次沒有厲聲斥責,而是默默摁下快門。
宇哥偷偷拍了好幾張照片,發給公司運營容覺工作室微博賬號的員工,告訴他配文以及聯絡營銷號買水軍一氣呵成。
男生在認真工作,女人安靜等待。
宇哥滿意的翻看自己錯位拍攝的照片,連搭配什麼文字都想好了。
一個小時內,容覺正常工作,其他人卻是煎熬難受。
彷彿一尊大佛坐在那的沈斯年給了他們莫大的壓力。
“容先生,”負責人走過來,換了個稱呼,“合作愉快,今天的拍攝進行的非常順利,您功不可沒呀。”
快要笑出一朵花的臉過分油膩。
容覺邊將自己的外套穿好,邊語氣淡淡的說,“不敢,主要還是攝影師能力夠強,本來中午就能結束的,怪我拖累了大家的進度。”
“別這麼說,”負責人有一絲絲的尷尬,連忙補救道,”容老師是新人,能做成這樣是極有天賦的,未來一定會在娛樂圈發光發熱。”
宇哥這會兒沒有了小心的迎合,笑了笑,說,“要不咱們改天再聊?沈導估計等急了。”
“哎好好好,”負責人絲毫不敢反駁,“去吧去吧,照片出來後公司會先發給你們一份,看有哪裏不行,都是可以修改的。”
宇哥在後麵跟人客套。
容覺已經換好衣服朝沈斯年走去。
沒有方纔的青春活力,這會兒添了絲安靜沉鬱。
沈斯年,“可以走嗎?”
“可以,”容覺說,“不影響。”
殷橙對比了下方纔品牌方提供的鞋子,發自內心的同情他。
對自己可真狠。
並沒有管宇哥的去留,容覺乖乖當好沈斯年的小尾巴,坐上她的跑車。
等宇哥追出來的時候,人已經沒影。
轉頭看到同時工作完成的陳佑禮。
對方穿著印花襯衫。
宇哥有印象,和沈斯年是情侶款的。
“你是容覺的經紀人?”
陳佑禮語調生硬,“帶他多久了?”
宇哥笑笑,說,“抱歉陳先生,我這邊也不好說給您聽。”
“你想把容覺推給年年?”他看宇哥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死人,“憑什麼?”
宇哥臉色一變,“如果我沒記錯,您和沈導已經分手,那麼跟誰在一起都是沈導的自由,您是以什麼樣的立場說出這種話?”
助理不忿宇哥的態度,但也知道是陳佑禮挑事在先,只能乾巴巴的打圓場,“陳哥,華姐等急了。”
唯獨經紀人華姐還能壓制的住叛逆期嚴重的陳佑禮。
聞言,他冷冷的看了眼宇哥,轉身離開。
“嗤,”宇哥冷哼,“自不量力,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
他朝馬路對面招招手。
一個戴帽子的瘦子溜過來。
“拍到了?”
宇哥抽了口煙,問,“讓我看看。”
狗仔殷切的遞過去給他看。
各行各業都有耍小聰明的人。
就如同憑藉各種非法手段獲取明星藝人隱私的媒體。
有正當的,也有非法牟利的。
比如和華耀娛樂經常“合作”的幾家。
臭名昭著。
他們不僅會跟蹤,還會斷章取義,引戰博取熱度是他們最喜歡的。
“拍的不錯。”
翻了翻照片,宇哥滿意的把報酬轉過去。
“事成之後還有一半。”
狗仔嘿嘿笑起來,眯起的眼睛看著有點猥瑣。
“保準讓您滿意。”
……
醫院。
容覺亦步亦趨的跟在沈斯年左側,有些不適應醫院各種混雜的消毒水及藥味。
“您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容覺不明所以。
夏季最容易出現腸胃系統的疾病,來檢查治療的大多都是兒童。
沈斯年面色不變,走進電梯中,面對其他人怪異的目光,泰然自若。
“看病,”她語氣幽幽的說。
容覺,“我沒病啊,您不舒服?”
順著沈斯年的目光,他看到在角落裏坐輪椅的大叔。
頓時明白了什麼。
心中有股暖流劃過。
他抿抿唇,小聲說,“我回去自己上點藥就好了,用不著來醫院,排隊掛號很麻煩的。”
自從那年冬天他因為拍代言而中了流感病毒的招,去醫院掛號兩天未果後,容覺就痛定思痛,開始認真養生。
平日能不去醫院就不去醫院。
沈斯年語氣淡漠,“走。”
電梯停在四樓。
這裏是外科。
沈斯年輕車熟路的走向一邊的走廊。
三診室輕掩著門,能聽到裡面細微的說話聲。
兩個護士從他們身後路過,激動的不行,“常醫生今天在醫院哎。”
“我今天中午在食堂見到他了。”
“好帥。”
“我就想問傳聞是真的嗎?常醫生是富二代?”
“他都是騎腳踏車上班哎。”
“你沒聽說嗎?那輛腳踏車都要好幾萬。”
“相當於普通小汽車了。”
“嗚嗚嗚,除了柳影帝我還沒見過這麼完美的男人,為什麼這兩個美好的男人不是我的。”
兩個護士說起話非常大膽,似乎不在意診室裏麵的人是否能聽清。
容覺的目光落在門口的牌子上面。
常言,穿著白大褂,神情嚴謹肅穆,帶著讀書人的書卷氣。
文質彬彬的。
想到柳信,以及凌和,他不得不猜測……常言也是沈斯年的眾多追求者之一。
彷彿猜出他的想法,沈斯年語氣淡漠的解釋,“他有未婚妻,還在國外進修,兩人感情非常好。”
容覺輕咳一聲,說,“那挺好的。”
門從裡面開啟,走出一位眼睛紅紅的女孩。
似乎剛哭過。
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給自己的手消毒,頭也不抬道,“請進。”
診室的消毒水味道更加濃重。
容覺輕輕屏住呼吸,而後放鬆,緩解內心的煩悶。
常言抬眼看見一頭波浪捲髮的身影,挑挑眉,“沈斯年?”
封閉安全的空間內,沈斯年將口罩取下來,道,“好久不見。”
常言笑笑,說,“是,我以為你半輩子都不會踏進醫院,今年怎麼回事?水逆?”
顯然是調侃她之前車禍住院的事情。
沈斯年面色不變,拍拍容覺的肩膀,說,“脫鞋。”
容覺,“???”
常言,“???”
兩人面面相覷。
常言提醒說,“我這是外科啊姐姐,一般是負責需要手術的病人。”
沈斯年沒聽進去,“內臟沒出問題。”
常言,“……”
說不通。
默唸幾句醫者仁心後,他從桌子後面起身走出來,說,“脫鞋吧。”
容覺沉默片刻,在沈斯年不容拒絕的目光中把鞋子脫掉,自己被血跡浸透一點的彩色襪子。
腳後跟以及腳趾磨損最嚴重。
後面已經磨出血,看上去分外猙獰。
常言蹲下檢視,反問兩人,“你們約會去爬山?”
“回去吃點消炎藥,給傷口做好消毒貼創可貼,幾天就結痂沒問題了。”
沈斯年絲毫沒有大材小用的負罪感,又多問了一句,“確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