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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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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拒絕捆綁

    飾演皇帝的演員也是個新人。

    畢竟這部劇主要還是男女主感情,所以就算是皇帝,也多是存在於其他人的口中,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這會兒纔是真真正正的出場。

    飾演皇帝的人盯著黑白分明的棋盤,內心腹誹,皇帝不該拿著圍棋運籌帷幄嗎?玩五子棋好掉價啊。

    容覺飾演的曾延時不時就要用手帕掩住蒼白的嘴唇咳嗽幾聲,白皙的臉頰染上紅色,秀色可餐的緊。

    亭外的宮女偷偷用眼睛瞄,羞紅了臉。

    那副模樣明顯是春心萌動。

    所謂皇帝就是要眼觀八方。

    捕捉到其他宮女的目光,皇帝笑著戳人痛處,“說起來,阿延今年已二十有三,是該娶妻的年紀,家裏妾侍多也不比正妻操持的嚴謹。”

    曾延未及冠就流連煙花場地,身體虧空厲害。

    家中局勢驟變,他從此落下病根。

    妾侍只顧爭寵,他又沒娶正妻,所以一個子嗣沒留。

    他的哥哥被貶,皇城貴女唯恐避之不及。

    偌大的曾家鶯鶯燕燕眾多,卻是人丁單薄。

    而且曾延還不知道能不能留後。

    曾延壓下心底的恨意,又咳嗽幾聲,說,“這身子也不知能撐到什麼時候,何必耽誤好人家。”

    皇帝但笑不語。

    兩人安靜下棋,看著也是歲月靜好。

    於旬飾演的侍衛突然來報。

    穿著厚重的鎧甲也不損帥氣,脊背挺直的單膝跪在地上,說戰王慕容青強行闖進宮裏要見皇帝。

    “朕的皇弟回來了?”

    知道這個訊息,皇帝沒有絲毫意外。

    反倒是對面的曾延,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演技爆發啊,”寧悅評價道“按照這個趨勢,容覺登頂影帝指日可待。”

    沈斯年語氣涼薄,“在我死之前嗎?”

    寧悅,“……為什麼變成五子棋?我那風度翩翩的,指點江山的世子去哪了呢?”

    沈斯年,“世子不能下五子棋?”

    “你不知道現在的觀眾看劇自帶顯微鏡嗎?你放五子棋很難展現出我們的逼格啊姐姐。”

    “你也就這點水準。”

    “你有水準,你有水準你扒著五子棋?那不是有手就會?”

    沈斯年挑眉,“有手就會怎麼不見你和外國友人碾壓全場呢?”

    登時,寧悅回想起自己大學時候不堪入目的社死經歷。

    默默的閉嘴。

    啊,開始了,她的腳趾已經摳出了三室一廳。

    楊晟飾演的戰王上線。

    頭髮凌亂,臉頰還有未恢復的傷疤,顯得有些猙獰兇惡。

    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宮女侍衛都不受控制的低下頭。

    亭子裡的皇帝慢悠悠的招招手,示意拿刀攔人的侍衛放行。

    如寧悅所說,特意多給於旬幾個鏡頭。

    沒有表情,目光平靜,非常有貼身侍衛那味兒。

    寧悅叼著根餅乾點評,“我承認,你的眼光不錯。”

    “你是怎麼說服於旬過來跑龍套的?我上網查了,人家資源很不錯的,竟然到我們這出演兩分鐘的角色,浪費。”

    沈斯年,“他自己送上門的。”

    “……”

    好生熟悉。

    她想起某天容覺和沈斯年的初相識。

    是一個安靜的夜晚,衣著單薄的男生帶著堅韌不屈的信念,等在沈渣女的門前。

    從此踏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在腦海中腦補結束,寧悅突然發覺自己下個劇本有著落了。

    《女海後的進化史》

    盲猜會火。

    想到這,她看沈斯年的眼神都帶著看金錢的狂熱。

    沈斯年頭也不回,“注意你的表情,我怕明天傳出你對我愛而不得的新聞。”

    寧悅皮笑肉不笑的提醒她,“咱們不一直都是。”

    媒體實在沒爆料了,就把她和沈斯年拿出來翻炒,什麼我愛她,她卻愛著他。

    愛上一個不回頭的女人。

    這屆網友腦洞一個比一個奇異。

    沈斯年,“拒絕捆綁,從你我做起。”

    寧悅,“馳名雙標本標?”

    沈斯年,“謝謝誇獎,榮幸之至。”

    兩人的互相諷刺絲毫影響不到演員的超常發揮。

    一幕戲結束,老梁驚喜的跟沈斯年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回京城的緣故,大家的勁頭都很高漲。”

    沈斯年嗯了聲,“聽說京城這幾天有雨,比較涼爽。”

    “畢竟是北方,這邊熱的人迷迷糊糊,可不是想早點回去嘛。”

    回頭看看片場裡四處遊蕩的演員,沈斯年開了瓶汽水,道,“讓人去買點冷飲。”

    “是應該犒勞犒勞大家,”場務細細記下,說,“預計今天收工很早,也該好好放鬆啦。”

    同一時間,容覺和於旬同時朝沈斯年走過來。

    狹路相逢,容覺愣了下。

    於旬面色如常,伸出手,自我介紹,“你好,於旬。”

    沈斯年臉色蒼白羸弱的妝效還在,走起路來讓人擔憂會不會平地摔。

    於旬看他一會兒,說,“你很適合這個角色。”

    基本上演活了。

    容覺猶豫了下,抬手跟他交握瞬間收回,說,“容覺。”

    “我聽說過你,”他笑笑,“我是海輝的藝人,差點就遭陳秋燕毒手了。”

    提到海輝,容覺的情緒不大開心,只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與我無關。”

    “很多藝人都選擇忍氣吞聲。”

    “我也忍氣吞聲了,”容覺也不掩飾,“只不過她恰好倒黴。”

    於旬笑笑,沒再說話。

    他來雲城之前在海輝當練習生。

    期間見過一次柳信。

    應該說是不小心聽到柳信跟助理的對話。

    大致意思就是,沈斯年插手,陳秋燕纔會倒臺那麼快。

    稍微一聯想,他便明白其中利害關係。

    容覺沒有跟剛認識的人多話的習慣,步伐微微加快,到沈斯年旁邊坐下。

    “我今天表現的怎麼樣?”

    沈斯年抬抬眼皮,敷衍道,“還行吧,再接再厲。”

    整個劇組靠近沈斯年的只有容覺。

    於旬在不遠處停下,躊躇不前。

    “他好像有事找你,”容覺不解道,“剛纔欲言又止的,我沒多說。”

    沈斯年嗯了聲,誇道,“你做的對,不熟悉的人少交流。”

    說完,她問於旬,“有什麼問題嗎?”

    “導演叫我回去,說是補拍戲份。”

    沈斯年說,“你找蔡姐結算報酬就行。”

    語氣正常,眼神也平靜。

    基本可以判定不感興趣。

    容覺眼中的探究褪去,換上溫和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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