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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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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五子棋

    其他人仍舊猶豫不決。

    錢重要,看看頭頂的烈日,還有炙烤蒸騰到扭曲的空氣……

    中暑昏倒嘔吐的感覺無比的清晰。

    沈斯年嘖了聲,提著喇叭準備走。

    後方突然傳來一道稍顯冷淡的男聲,“沈導?我可以嗎?”

    沈斯年回過頭,差異的看到穿著短袖長褲的於旬。

    膚色白皙,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額前的頭髮打溼,臉頰泛紅。

    沈斯年挑挑眉,“跑龍套,你也可以?”

    於旬點頭。

    “即使是幾秒鐘鏡頭,扮演一具屍體?”

    於旬照舊點頭,“我和我們導演說過了,他沒意見。”

    只是個龍套角色,可能到時候會被剪掉的鏡頭,導演也懶得管。

    “可以,你去找寧悅問問,看他給你安排哪個角色。”

    在顏值即正義的寧悅眼裏,於旬這樣好看的男孩子當群演實在可惜。

    事實也是如此,知寧悅者沈斯年。

    於旬跟著其他群演在蔡姐那邊排著隊,等著發服裝道具。

    輪到於旬的時候,蔡姐很明顯的愣住。

    氣質樣貌分明就是明星啊,還用得著當群演?

    於旬忽視掉她吃驚的目光,問,“沈導讓我來找編劇。”

    蔡姐愣愣的指了個方向。

    寧悅正蹲在樹下,拿著把蒲扇呼呼的扇風,熱的不停抹汗。

    他在登記的表格裡工工整整寫上自己的名字。

    蔡姐若有所思,“這名字有點耳熟。”

    後面女孩激動的控制不住自己,“當然耳熟啊,那是於旬,他一出道就特別火,長的好看還會演戲會唱歌會跳舞,我的本命男神。”

    蔡姐很久不關注娛樂圈,何況不是本劇組的,見小姑娘激動,掏出手機搜了搜。

    資訊很少,或者說於旬很低調,能找出來的也就選秀現場的影片。

    在一眾參加選秀的男生裡,長的也算出挑。

    可惜近兩年這型別的男孩子數不勝數,蔡姐長嘆,“可能是臉盲,我分辨不出他們的特色。”

    於旬沐浴在工作人員驚豔或好奇的視線裡,走到寧悅跟前。

    面前突然撒了一片陰影,寧悅把帽簷抬高,仰著臉看過去,“你是?”

    於旬說,“老師你好,我叫於旬,來面試群演的,沈導讓我過來找您。”

    寧悅一拍大腿,“你說你跑龍套?”

    於旬點頭。

    她內心吐槽沈斯年暴遣天物,這麼好的苗子用來跑龍套。

    “其實我是隔壁劇組的演員,下午沒有我的戲份,我就碰碰運氣,扮演屍體也沒關係的。”

    寧悅一本正經,“咳,那你就做皇上跟前攔人的侍衛吧,去找場務蔡姐領服裝。”

    御前帶刀侍衛,鏡頭多點。

    於旬笑笑,說,“謝謝老師。”

    寧悅被迷的暈暈乎乎。

    等回過神,她才陡然想起,沈斯年不會見色起意了吧。

    ……

    沒多時,沈斯年浩浩蕩蕩領著一群人過來。

    肚子上插刀的,臉上帶血的,還有挎著菜籃的,場面頗為壯觀。

    老梁被這幕震驚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他好不容易將情緒平復,腳步虛浮的走到沈斯年面前,語氣飄忽,“這些都是您找來的,群演?”

    沈斯年坦然點頭,絲毫未提及方纔去別的劇組強盜似的拉群演的,令人髮指的行徑。

    老梁指指最後面腦袋上糊了張符紙,臉色慘白,穿著殭屍服裝的人,問,“這也是?”

    青天白日的,看到那人慘白髮青的臉教人寒毛直豎。

    沈斯年頓了下,道,“你就說能不能用。”

    老梁揹着手嘆氣,招呼其他人去收拾形象。

    造孽啊。

    容覺拎著劇本過來,眼神頗有些茫然。

    “有地方不懂?”沈斯年瞭然,順手接過他的劇本,“哪裏?”

    容覺眉眼間的茫然瞬間褪去,蘊著淡淡笑意,說,“就是他跟皇上博弈的那段。”

    好歹是從小玩到大的玩伴,皇帝愈發多疑,連手足兄弟都信任不過,何況是曾延這種幾乎是棄子的家族。

    自然是物盡其用。

    曾延為家族生存不得不依附皇帝,先將男主角慕容青扳倒。

    “我不會下棋,”在沈斯年沉靜的目光中,他略微窘迫的說道,“五子棋還會一點。”

    象棋和圍棋就算了。

    沈斯年,“……”

    難道要一國皇帝陪你下五子棋?

    這盤棋也是重要的鋪墊。

    想及此,沈斯年捏了捏眉心,道,“讓道具組換五子棋。”

    容覺眨眨眼,“不會被觀眾罵嗎?”

    沈斯年斜睨他,道,“不罵你就會下象棋嗎?”

    容覺誠懇搖頭。

    隨意的抬眼,沈斯年注意到不遠處跟寧悅說話的於旬,若有所思,“或者使用替身。”

    容覺微愣,“我沒有替身啊。”

    “留個懸念,露個手就行。”

    說完,沈斯年指指對面的於旬,“你們兩個身形膚色差不多,不給面部特寫,一般不會露餡。”

    全劇組容覺是第一個被迫使用替身的。

    想想以後可能會出現的狀況,容覺拒絕了,“五子棋就五子棋吧,用替身是對這份工作的不尊重。”

    沈斯年涼涼道,“以後吻戲床戲你都要真身上陣?”

    提到這些,容覺臉色漲紅,“不會的,我不接有吻戲床戲的劇本。”

    “親密戲演的好也能一戰成名,”沈斯年輕嗤,“又不是要你為藝術獻身。”

    容覺小聲嗶嗶,“這關係到男德。”

    演戲歸演戲,他還真沒有劍走偏鋒的念頭。

    其實同期的男藝人不少出演小成本網劇,以及故意賣肉的劇本,火也只是一陣。

    資本壓制也有好處。

    就是容覺躲過了圈內多少垃圾導演的爪牙,獨善其身。

    另一邊,寧悅把一個普普通通的侍衛角色給於旬剖析了好幾分鐘,纔在於旬似懂非懂的眼神中意猶未盡的住嘴。

    “加油吧少年,你就算是龍套,也是最出彩的龍套。”

    於旬抿抿唇,止住笑意,說,“謝謝老師您的鼓勵,我會加油的。”

    寧悅內心尖叫,真是個好孩子。

    群演入場,在花園各個位置扮成工具人,侍衛目視前方,宮女謙卑恭順。

    涼亭裡,飾演皇帝的年輕演員坐在石凳裡,身著龍袍,手中捏著玉潤的棋子,眉眼間透露出運籌帷幄的氣勢。

    對面的男人一身月白錦袍,臉色蒼白,但跋扈之氣褪去後,倒是顯出幾分世家公子的清貴。

    明知道曾延的轉變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皇帝還語氣溫和的誇獎他近來沉穩,有望繼承父親的衣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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