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白領命離開。

    彥顏環上鳳冥淵的腰，“皇上，你想在宮宴上做什麼？”

    鳳冥淵握著彥顏的手，撫上她這副女人身體的小腹，“既然他們催促朕立皇后太子，朕便滿足他們。”

    彥顏撫摸著平坦的小腹，笑道：“又要玩假孕這一招啊？”

    這隻大手正溫柔地撫摸，一隻小手覆上這隻大手，這場景溫馨有愛，彷彿這平坦的腹中真的孕育了小生命。

    “顏兒，到時在宮宴上，我們要在群臣面前，好好展示一番皇上與皇后伉儷情深。”

    鳳冥淵微微仰頭，在她唇角親一下。

    彥顏拍拍他的手，“你等著，我給你拿假孕毒。”

    鳳冥淵馬上遮住她左腕的火焰印記，“不必。”

    “如今朕大權在握，何需爲了迎合他們而作假。”

    “明日晚宴上，命太醫院所有太醫當衆為朕把脈。朕倒要看看，誰敢把不出喜脈。”

    彥顏唇角勾起，眉梢微挑，“皇上，你打算硬來呀？”

    “你不是說先帝給你留了一群莽夫嘛，那萬一他們當中，真就有不要命的呢？”

    “給你診完脈，在宮宴上當眾宣佈，皇后並沒有懷孕，你這局不就白設了嗎？”

    鳳冥淵食指點點她的鼻尖，“朕自然有辦法。”

    他看向大殿外，抬高音量叫了李寶。

    李寶邁著碎而快的步子來到近前，“皇后娘娘，您吩咐。”

    “皇上有旨，明日在宮中設晚宴，請諸位大臣攜家眷赴宴晚宴由你和童玥負責籌備。”

    “你現在即刻到太醫院傳旨，太醫院所有太醫不論品級，明日皆需赴宴，皇上要在宴會上嘉獎諸位太醫。”

    聽完，彥顏對鳳冥淵豎起大拇指。

    這一招太絕了。

    因為先前西太后與楚志雲謀逆作亂，戰亂過後，出現了很多傷患。

    太醫院的太醫們，悉數被調集到奉天殿前廣場救治傷患。

    在這種緊急時刻，每位太醫的醫術水平高下立判。

    鳳冥淵也藉着這個機會，將太醫院裏那些濫竽充數之人罷黜官職。

    憑著真本事留下來的這些太醫，鳳冥淵說過要褒獎他們。

    現在他讓李寶去太醫院傳旨，諸位太醫自然不會多想，只會覺得能得到皇上宴請是無上榮光，然後帶著家眷開開心心赴宴，等著皇上的嘉獎。

    等到了宴會上，嘉獎之前再來個公開把脈。

    把得出喜脈，雙重嘉獎，把不出喜脈，妻兒也跟著來了皇宮……

    該怎麼選，諸位太醫根本無需猶豫。

    鳳冥淵雙手負在身後，緩緩踱步，撿起國師的八卦盤，“顏兒，悟得怎麼樣了？”

    彥顏聳聳肩，“各種術法口訣都會，但就是沒效果。”

    她低頭看著這雙大手，“可能是缺了法力，無法啟動這個八卦盤。”

    鳳冥淵手指在八卦盤上隨意撥弄兩下，“朕瞧著你擺弄的有模有樣的。”

    彥顏哧地笑了，“手動擺弄不算，它得自己動才行。”

    鳳冥淵將八卦盤丟給彥顏，“你用國師的狐火試試。”

    “其實已經試過了，”彥顏抬左手接住八卦盤，同時右掌托起狐火。

    隨著她開始結印，狐火包裹了她整隻手，手指不停變幻做著結印手勢，藍色火焰隨著修長的手指跳動。

    鳳冥淵看著漂亮的藍色火焰，想到了國師。

    國師待彥顏是極為不同的。

    鳳冥淵與國師相識多年，從未見國師跪過誰，但國師卻不止一次跪拜彥顏。

    這些年來，鳳冥淵見識過國師的狐火，卻從未見過他的真身。他也確實不知道國師是一隻九尾白狐。

    國師不僅在彥顏面前現出真身，還把他的狐火贈與彥顏。

    據神話故事所載，軒轅神族女帝身邊的侍神中，就有一隻九尾白狐。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彥顏就是軒轅神族女帝，而國師就是她身邊的那隻九尾白狐。

    鳳冥淵在心裏問自己：如果顏兒是軒轅神族女帝，那朕是誰？在更久遠的以前發生了什麼？

    忽然，鳳冥淵的腦海中涌現出一片大婚典禮的場面，接著是一片血腥的廝殺，伴隨著一個女子撕心裂肺地哭喊，‘走！不要管我，你走！……’

    他想看清那位女子的臉，他努力在腦海中追尋著這個陌生的片段……

    越掙扎越模糊，越模糊越心急。

    鳳冥淵的心上彷彿落了一塊大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頭也疼到炸裂，額頭滲出冷汗，他抱著頭緩緩蹲下。

    彥顏扔掉手裏的八卦盤，衝過來抱住他，“你怎麼了？”

    鳳冥淵縮在她懷裏微微顫抖著，臉色煞白，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彥顏趕緊抱著他來到小塌躺下，仔細檢查他的身體，沒看出什麼毛病。

    她輕輕擦拭著他額頭上的冷汗，柔聲問：“你哪不舒服？”

    鳳冥淵握著她的手，低聲呢喃：“別擔心，一會就好……”

    漸漸地，他的臉色恢復了，躺在小塌上淺淺睡去。

    即便是他睡著了，也沒捨得鬆開彥顏的手。

    彥顏便與他擠在小塌上，相擁著睡了一個午覺。

    午後

    鳳冥淵先醒的，他靜靜看著彥顏的睡顏，聽著她的肚子咕咕叫，低笑了一聲。

    彥顏接著便醒了，首先摸摸他的額頭，“沒事了？”

    鳳冥淵眨下眼睛，算作迴應。

    彥顏手指搭在他的脈搏，“你怎麼了？”

    想起那陌生的片段，鳳冥淵心裏隱隱發堵，“朕也不知道，好像朕忘記了許多事情，每當朕努力回想時，就會頭疼欲裂。”

    彥顏眼簾微瞠，“那你剛剛是又想起什麼了？”

    鳳冥淵抬手捏捏額角，“也不算是想起來，腦海中閃過一個小片段而已。”

    彥顏被吊起了好奇心，“是關於什麼的？”

    鳳冥淵默了默，“一個模糊的片段，看不真切，不說這個了。”

    他起身，牽起彥顏的手，“你餓了，朕帶你用午膳。”

    彥顏特意把八卦盤帶在身上，“或許這盤子認生，等跟我熟悉了，就能為我所用了。”

    午膳之後，回到寢殿，彥顏拉過鳳冥淵的手，右手捏著一把手術刀。

    笑眯眯地看著他，“皇上，放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