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冥淵微點頭，“言之有理。”

    “阿離，你先命人把院子清掃乾淨，小心蛇毒。”

    說完，他牽著彥顏離開了寢殿。

    “皇上，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瞻星閣。朕見你這幾日在研究國師的八卦盤，你繼續研究，朕也趁著這個時候想一個周全的方法。”

    瞻星閣

    彥顏把國師書架上所有的，有關八卦盤的書籍一一擺在地板上。

    大刀闊斧往地板上一坐，抱著八卦盤開始研究。

    她對照著書上的內容不停地做嘗試，擺在地板上的書，翻完了一本又一本。

    鳳冥淵一直站在書架前看書，他看的都是與神話傳說有關的。

    經歷了早晨的事，現在鳳冥淵心裏有一堆疑問：

    這麼多赤甲帶同時出現，它們在來青梧宮之前藏在了哪裏？

    如果這些毒蛇是受了那個女人的控制，為何在他面前徘徊許久，卻不傷他？

    這些毒蛇為何突然朝聖？是對他，還是對那棵鳳凰樹？

    鳳冥淵回想以前在西南帶兵的時候，曾見過比今天更大規模的毒蛇群。

    當年的場景，那些毒蛇恨不得吃了他。

    與今晨的狀況完全不同。

    內裡的靈魂還是他，外在的皮囊換了彥顏的身體，毒蛇對他的態度就變了，由攻擊變成了朝聖。

    這足以說明，彥顏的身份相當不簡單。

    或者，這些毒蛇是在對著彥顏的身體朝聖！

    鳳冥淵手裏正捧著一本雜談傳記，有關軒轅神族的神話傳說。

    裡面有提到：軒轅神族女帝，乃世間萬物生靈的主宰，法力無邊。

    看到這句話，鳳冥淵的目光不自覺得落向彥顏。

    她正熟練地擺弄著國師的八卦盤，不管她的結印手勢，還是咒語口訣，都嫻熟地像是吃飯喝水。

    這些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一看就會，並能熟練運用。就像她自己說的，彷彿她天生就會這些東西。

    鳳冥淵心想：顏兒，會是神話傳說中的軒轅神族女帝嗎？

    這時，李寶進來了，“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書白求見。”

    鳳冥淵將書放回書架，“宣他進來吧。”

    這是書白第一次進到瞻星閣裡面，給皇上和皇后行禮之後，忍不住打量著這裏麵的擺設。

    當他看到皇上盤腿坐在地上，抱著一個八卦盤看得認真時，又驚又疑惑。

    難道皇上真的是神？

    鳳冥淵甩他一記刀眼，沉聲低喝：“你是來看景的？”

    書白眼神微怔，有那麼一瞬的恍惚，彷彿剛剛在皇后身上看到了皇上的影子。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現在皇宮內外到處都是流言蜚語。”

    “就連城中百姓茶餘飯後，街頭巷尾的也都在議論。”

    鳳冥淵臉色陰沉的難看，“議論什麼？”

    書白跪下來，“稟娘娘，都是有心之人惡意散播的謠言，您不必動怒。”

    “今日竟有人偷偷組織百姓上書萬民血書，事態已經有些超出控制了。”

    “故而，屬下特來請示，是否需要壓一壓這些不實的言論？”

    鳳冥淵冷笑，“萬民血書？誰組織的？”

    彥顏放下八卦盤，伸個懶腰，問：“是不是劉昌在背後搗鬼？”

    書白頷首，“稟皇上、皇后娘娘，屬下查過了，確實是劉昌。”

    “影衛猜測，那個假扮太監前往水牢，給那個女人送男子的人，也是劉昌。”

    “但目前尚未查到確切的證據。”

    彥顏勾起一邊唇角笑著，“今日早朝，劉昌沒露面，原來是忙萬民血書去了。”

    “不過他那個兒子倒是來上朝了。”

    “朝堂之上，一群烏合之衆吵吵嚷嚷的，就數劉昌那個兒子吵的最起勁，嗓門最大。”

    彥顏嘖嘖嘴，“他們爺倆跟那個女人裏應外合，配合的天衣無縫啊。”

    書白觀察著皇上的言行舉止，皇上真的是越來越不像皇上了。

    彥顏對著書白微抬手，“平身吧。你且說說，外面都有些什麼謠言？”

    書白剛站起來，接著又跪下了，“皇上恕罪，屬下不敢說。”

    “朕命你說。”

    書白看看皇上，再看看皇后娘娘，“稟皇上，那些謠言多數是關於皇后娘娘的，說出來怕是要惹皇后娘娘生氣的。”

    鳳冥淵習慣性地雙手背到身後，“說吧，本宮不會怪到你的頭上。”

    “那……”書白艱難地咽口唾沫，“屬下遵命。”

    “外面到處在傳言皇上不……舉。”

    後面這個‘舉’字，書白極力地放輕了聲音往含糊了說。

    說完抬頭快速偷瞄一眼兩位主子的表情，接著低下頭，繼續道：

    “外頭還有謠言說，皇后娘娘先前有喜是……別人的，腹中胎兒並非龍嗣。”

    “還有一種說法，說皇上不……那個，皇后娘娘有喜根本就是假的，皇上只想藉此構陷西太后，楚志雲。”

    “再就是一些詬病皇后娘娘是妖妃，蠱惑皇上，禍國殃民，蛇妖之類的謠言。”

    彥顏哼笑，“白天在京城街道遊蕩，吸食活人精氣魂魄，晚上回到皇宮勾.引迷惑皇上，是嗎？”

    書白低著頭，不敢吱聲了。

    鳳冥淵被氣笑了，把玩著彥顏這雙柔荑，“那個該死的女人，把她做下的惡事，全推到本宮身上來了。”

    “這幾日的奏摺上，那幫奸佞庸臣一邊倒，諫言皇上擴充後宮，立皇后。”

    “就連那幾位忠心的大臣也開始上摺子，讓皇上擴充後宮，趕緊立皇后，為皇室開枝散葉，早日立太子。”

    書白低著頭，心裏嘀咕：該不是朝臣上奏的摺子，皇后娘娘都看過吧？皇上對皇后娘娘確實有些過於縱容了……

    畢竟有西太后那個鮮活的例子擺著，皇上可千萬不能重蹈先帝覆轍啊。

    鳳冥淵來到彥顏身旁，雙手攀上她的胳膊，“皇上，您可得為臣妾正名呀~”

    彥顏打量著他嬌滴滴耍魅的模樣，嘴角抽一抽。

    附在他耳邊悄兮兮道：“書白也不算是外人了，連國師的狐火都讓他見識了，你還在他面前裝這一套幹嘛，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鳳冥淵故意往她屁股掐一把，給她遞個眼神。

    彥顏翻個白眼，“皇后，朕要如何為你正名？”

    鳳冥淵宣佈道：“明日在宮中設晚宴，請諸位大臣攜家眷赴宴。”

    “書白，你負責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