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不是好東西!
時間如水,年末的宴席諸國來朝,但好在也沒發生什麼衝突事件,總體來說還算諧和。
今夜,便是最後一夜。
看著寧牧歌柔美的舞姿,楚傾月單手支頤眼光痴痴,也不知道是沉醉於寧牧歌的溫婉悠揚,還是被桌上的酒氣蒸出了幾分微醺。
只是此刻,楚傾月似乎沒注意到,寧君臨和甯浩然兩個人,雖然坐在一起,但是中間卻彷彿也隔出了千丈萬丈一般。
而眼下,她也沒功夫注意,只是感覺到安豐羽的眼光宛如芒刺般無法忽視,底下還有一眾小姐的虎視眈眈,總的來說倒是還好了。
努爾不知何時摸到了身旁來,見他大大方方的在寧牧歌方纔的位置上坐下,懟了懟楚傾月道:
“楚小姐,我這兩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適當表現出一點不捨嗎?”
“努爾殿下慢走不送。”
“……”
他癟了癟嘴,心想楚傾月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到底是底氣足了些,眼下見她這副冷淡模樣,他也只是笑,輕聲問她:
“你真的想嫁給寧君臨?他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的是哪方面?”
“他殺人如麻,上次俘虜了我火砂國數百名將士,最後全部被他結果了!”
“噢,我要是沒記錯的話是你們圍攻寧君臨斷了後方的糧草,兵家勝敗乃常事,幾百個俘虜要消耗多少糧食?戰場無情,是我我也會殺的。”
“……”
身旁,忽然靜默下來。
楚傾月歪著頭看過去,卻看努爾露出一副懷疑人生的表情,見他滿臉古怪道:
“你們浩瀚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奇葩女人,其他女人要是聽見恐怕都覺得聞風喪膽了,你就一點不覺得寧君臨可恨?”
楚傾月笑了笑,聳聳肩道:
“你要是真的覺得他可恨,也不可能跟他和平相處,戰場瞬息萬變血光如練,我相信努爾殿下自己也清楚,若是你遇到了同樣的情況,殺俘虜是最好的選擇。”
“哼,要不說你們能湊一對呢!”
她不說話,卻看努爾端起一杯果酒,又從一旁給她倒了半盞葡萄汁,用酒杯輕輕碰了碰她杯口道:
“我都要走了,你陪我喝點不過分吧。”
“這是自然。”
眼下的場景,幾乎每一幕都在諸位小姐的眼中纖毫畢現,只見楚傾月面對這兩天人氣急劇攀升的努爾面不改色不卑不亢,甚至儼然就是一副舊友相會的模樣,看得一眾小姐們咬牙切齒,暗惱楚傾月這個女人,到底是會什麼妖術!
竟然連看起來陽光開朗的努爾殿下也被她所俘虜!
而此刻一舞完畢,楚傾月率先帶頭鼓掌喝彩,正是一片安寧祥和之際,卻忽然傳來一道突兀的女子嗓音道:
“既然我朝公主都獻舞一曲,不知咱們國公府的楚大小姐是否有所表示呢?”
這樣的聲音突兀而清脆,楚傾月聞言望過來,卻正對上冉珂那雙微微泛紅的雙眸,正滿是怨毒的死死盯著她。
她蹙了蹙眉,神色古怪,又扭頭看向寧君臨,發現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才忽然反應過來……
感情是寧君臨的情債,落到她頭上來了……
她沒好氣的翻個白眼,按說這種無稽之談直接拒了倒也罷了,孰料身旁的努爾爽朗大笑一聲,揶揄道:
“楚小姐,看來你敵人不少啊,你確定不要來當我火砂國的太子妃?我保證誰騎到你頭上來,就把她四肢剁下來喂老虎!”
“……”
楚傾月翻個白眼,還不等說話,卻聽努爾忽然裝出一副大方的樣子,拍了拍手道:
“我覺得可以!浩瀚的美人就是痛快!說實話我也想看!”
“???”
猝不及防一記背刺捅得楚傾月後背生寒,她愕然扭過頭,卻看努爾一副‘我看你怎麼辦’的表情,幸災樂禍不要再明顯!楚傾月這才意識到……
誰說努爾開朗大方的?這分明就是個記仇的!
而且,恐怕這話說得還是記寧君臨的仇,也是恰好算到了她頭上!
她無奈一拍腦門,不等說話,想看向寧君臨,卻發現寧君臨同樣是一副興味盎然之色,半分不打算救場,與此同時傳來安豐羽一錘定音道:
“今日真是有幸,得楚小姐賞臉~”
???
賞臉?賞什麼臉?賞誰的臉?誰賞臉了?
眼下這個場面,她不由地看向冉珂一臉得逞之色,分明是想將她架在火上烤。
可是冉珂這計謀雖然說不上精妙,可是有了努爾和安豐羽兩位他國來使的加持,可以說她是徹徹底底推不掉了。
老皇帝聞言,同樣一副興味盎然之色,坐在高臺的虞秋曼見狀卻也是輕笑一聲,莞爾道:
“本官好久沒參加宴會了,沒想到有幸得見楚小姐獻藝,真是妙哉!”
“……”
要說方纔,寧牧歌獻舞都沒這般高的人氣。
眼下寧牧歌卻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被搶了風頭,只是有些擔憂的看向楚傾月……
畢竟她的身份人盡皆知,前十餘年腦子有點問題,哪來的時間學藝?
可是而今這個場面,她縱使想幫楚傾月,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兩大使臣,其中一個還是一國之君都這樣要求了,若是楚傾月再拒絕,落得便是浩瀚的面子了。
身為皇室,她不希望看到這樣的場景出現,可是身為朋友,她同樣不想看見楚傾月為難……
眼下只見楚傾月神色無奈騎虎難下,卻聽安豐羽悠然道:
“楚小姐何必不好意思,你沒來得及精心準備,便是差些我們也定然不會笑你。”
“就是就是~別怕嘛!我火砂國跳舞,不也就講究一個隨性!”
要說努爾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這種時候還在火上澆油,只是她始終不說話,卻連高座之上的皇帝都發話了,聽他滿是慈祥笑意道:
“既然都這樣說了,楚小姐便試試吧,專案任你挑選,不用不好意思,權當是助興了~”
要說既然連皇帝都發話了,楚傾月再不答應,顯然有些說不過去。
寧君臨有些興味的目光看過來,心想楚傾月這個身手,再次表演個舞劍也是沒問題的,孰料他正這般想著,卻見楚傾月對上方躬身一禮道:
“既然如此,小女就獻醜,表演一曲《淮陽歌》吧。”
孰料,楚傾月一語落地,寧君臨卻猛地一愣……
見他神色古怪的看向楚傾月,一時間似乎有些弄不明白。
她既然如此勉為其難,隨便表演個什麼交差也便罷了,卻還硬生生選了一曲最難跳的淮陽歌?
要知道,這曲子對身體柔韌性要求極大!便是御用的舞女,也沒有一個敢說自己跳的好的。
楚傾月這是決心破罐子破摔了,還是……當真深藏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