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誰定的罪名
安排好了許澤,派人送走了江瑾喬之後,皇上就立馬讓人把司刑房的管事也押過來。
一個奴才的性命是小事,可要是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動用私刑,那就必須得是殺一儆百,好好追究的大事了。
司刑房平時不過是一個處罰奴才,教訓底下人的腌臢之地,管事的忽然被叫到了皇上跟前,那可真是連手腳都不敢亂放,進門前,都要把鞋底在外頭的地面上多蹭幾下,生怕自己弄髒了這富麗堂皇的殿宇。
“奴才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皇上都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只是皺著眉頭問他:“許澤犯的什麼罪過,就動用瞭如此大的刑罰?你是按照誰定的規矩辦的事?”
管事的立馬跪地不起,急忙回答:“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這天下的規矩都是皇上定的,奴才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多出十條命來,也不敢自己定規矩辦事啊。”
這些話說再多,對皇上都無用。皇上就勢拿著手裏的東西,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沉默的催促著他繼續說下去,好好回答關鍵的問題,說些自己想聽的。
“奴才都是按宮裏的規章制度辦事的,絕不敢自己私底下動用私刑。”
一邊再說幾句表面的話,多爭取一點時間。另外一邊,管事的說話之時,一直不時的在用眼神去偷瞄鄭新哲,想看看他能不能給一點主意和暗示。
可事發突然,或者說是鄭新哲有些著急,想的太過於理所當然了。
所以眼前的處境,也是他始料未及,沒有提前想好應對方法的。
當著皇上的麵,他哪裏再敢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有小動作,一直規矩的不能再規矩了,只是候在皇上的身側,低眉順眼,看上去此事與他毫無相關,沒有一星半點心虛的樣子。
別說現在給予幫助了,管事的連從鄭新哲那的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過。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自己拿主意了。
他平日裏做的是宮中別人都不願意做的活計,整日和那陰暗潮溼的刑房做伴,沒有一點油水可撈。
能如此聽鄭新哲使喚,純粹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那一套,拿錢辦事罷了。
本就是和許澤無冤無仇,又不是什麼講情義的關係,只是用一點利益勾連著,脆弱的很,隨便敲打敲打就碎掉了,更何況這事甚至都驚動了皇上。
他最多是一個拿錢辦事的人,現在給他錢的那個人都撒手不管了,他可沒有那麼菩薩心腸,要去幫人承擔罪過。
“回稟皇上,奴才確實是按規章制度來辦的沒錯,加在許澤身上的刑罰,也是按照他罪名應有的來辦的。”
“什麼罪名?”皇上可不記得,他做了什麼罪過至此?
管事的不再猶豫,直接回答:“假傳皇帝旨意,禍亂君心。”
真要是犯了這樣的罪過,那個是死罪難免,死不足惜的。
可問題就在於……皇上即刻追問:“誰給定的罪名?”
“回皇上的話。”管事的再次回答:“是鄭總管派人送許澤過來,吩咐了奴才,他犯了什麼罪過的。”
說完了立馬又是把頭往地上重重一磕,急著把自己的所有關係撇清:“奴才只是一個小小的管事,完全是遵守宮內的規矩,聽總管的吩咐做事,對許澤究竟所犯何事概不知情,求皇上明鑑!”
一番話說明白了,他只是底下一個聽上級命令的小嘍囉,按別人給他的命令做事罷了。
至於這個命令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那可就不關他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