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腦袋瓜子裡面，全是亂七八糟的思緒。江瑾喬連行動都有一些不自然，很明顯能看出來她現在心不在焉，甚至有些失魂落魄。

    “喬喬？”

    “喬喬！”

    柳清婉喊了她好幾聲，才終於讓她回過神來。

    江瑾喬忽然回神，猛的抬起頭來，對上了柳清婉的目光。

    自家阿孃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暖柔和。

    像是喝了一碗安神湯一樣，江瑾喬終於能將那些東西從腦海中暫時丟出去的，一點都不害臊的擠進柳清婉的懷裏，肆意的當回一個什麼都不需要懂的小孩子。

    “怎麼了？”柳清婉意識到她有一些不對勁，立馬放輕了自己的語氣，順著她的背輕輕拍打，安撫著她的情緒。

    想想，她下午說要去找皇上，為的不過是一些寫字的事情，怎麼會因為這些，如此失神呢？

    “難道是被皇上訓斥了嗎？嗯？”柳清婉一邊安撫著她，一邊試探性的開口問她：“是因為字寫的不好嗎？不用放在心上的，你現在年紀還小，根本就沒有到該學寫字的時候。”

    “你現在要是真的能像上學堂的那些孩子一樣，為娘可是要擔心，你該不會是個神童了吧？”

    江瑾喬聽著她輕聲細語的唸叨，覺得她說的有些奇怪，不自覺的就和她搭話：“為什麼要擔心啊？我要真是個神童，阿孃不應該開心嗎？”

    “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柳清婉很認真的和她解釋：“如果你要真的是一個神童，那阿孃應該會擔心，你會不會過早地就承擔了一些負累，沒有辦法像其他的孩子那樣，單純的玩樂，單純的享受你作為孩子的快樂時光。”

    好像確實是這樣……江瑾喬不自覺的有些委屈起來了，沒忍住發問：“那如果我現在就是這樣呢？”

    柳清婉愣了一下，很快就繼續回答她：“這樣也好呀。如果你的心思，比其他的孩子成長的都要快一些，那樣也挺好的。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受人欺負，擔心你會害怕長大了。”

    “怎麼什麼都好呀？”江瑾喬悶悶的聲音傳來，不知道是不理解，還是不接受。

    “當然了。”柳清婉聲音裡都帶著笑意，故意攏緊了胳膊，用力的抱了她一下。

    “活潑開朗好，內向文靜也好。落落大方好，端莊恬靜也好。才貌雙全好，自得其樂也很好。”

    “哪怕好吃懶做，也是有口福之人，也好。哪怕多愁善感，也是心思溫柔之人，也好。”

    “只要是我的喬喬，只要你能開心快樂，不管怎樣都好。”

    在柳清婉的眼中，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寶貝疙瘩，她一直都懷著這樣的心情，只要她好就好，說的全部都是實話。

    江瑾喬沒想到和得到這麼認真的回答，說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阿孃。”江瑾喬決定好心提醒她一下：“你要是這麼慣著我，恐怕會把我慣壞的。”

    聽到她語氣輕快了起來，柳清婉就放心了，終於能把她的小腦袋從自己懷裏捧起來，揉了揉，目光篤定的，笑著迴應她：“我自己家的小寶貝蛋子，再怎麼疼，也是不夠的。”

    江瑾喬又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想把腦袋重新埋起來，就被柳清完發現了不對勁。

    “你臉上怎麼這麼紅啊？這是被掐的印子嗎？”柳清婉確定她現在的情緒已經好起來了，自然是要繼續關心她怎麼了。

    在她情緒低落的時候給她最溫暖的懷抱是要緊事，可弄清楚她到底為何會如此，更是要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