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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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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會一直陪著你

    溫家。

    廳堂,溫翁華端坐上首,如秋依偎在他身側,溫婧緩緩上前朝他俯身,“爹爹,女兒回來了。”

    溫翁華輕咳了聲,溫聲道:“回來就好,韞兒呢?怎麼沒同你一道回來?”

    “姐姐事務繁多,這會兒大約還在藥鋪呢!”溫婧乖巧的開口。

    溫翁華點頭,看著她這模樣心裏不由欣慰起來,暗歎溫韞真是有法子,不過短短几日就讓溫婧又變回了從前那個乖巧的模樣。

    “老爺,您不是說還要去書房尋一副畫嗎?”如秋柔聲提醒。

    溫翁華點頭,“對,晚些我還得和劉員外他們品畫呢!”

    如秋笑道:“那老爺快去吧!妾陪二小姐說會兒話。”

    溫翁華點頭,叮囑兩人一句便匆匆離開,如秋端著茶抿了口,笑道:“二小姐這一趟見了夫人,不知夫人可還好?”

    “不勞秋姨娘費心,我孃親很好。”溫婧淡淡的開口。

    “是麼?”如秋忽然捂唇笑了笑。

    溫婧皺了皺眉,“你笑什麼?”

    “我笑二小姐可憐,本是溫家最尊貴的小姐,如今竟然得在別院回來的溫韞身後伏低做小,二小姐能屈能伸,真是可憐又可笑。”

    溫婧一拍桌子,被她氣的臉色通紅,渾身發顫,看著如秋得意洋洋的面容,她又冷靜了下來,嗤笑了聲,

    “你又有什麼可得意的?你不過是個妾,是溫家的奴婢,我與她再不合,我也是溫家的二小姐,她不敢動我,你就不一樣了。”

    說完,她拂袖而去,如秋坐在原地,臉色陰沉的盯著她的背影,一旁的侍女小心翼翼的開口,“姨娘,您不是打算與她聯手麼?為何又要激怒她?”

    如秋嗤笑了聲,眼底露出幾分輕蔑,“原以為她是個夾著尾巴裝兔子的狐狸,誰知道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既然如此,我與她聯手有什麼用?”

    說著,她垂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輕聲道:“如今,我只能希望它爭口氣了。”

    卻說溫翁華平日雖待她不錯,但這些日子日日與好友喝酒賞花,喝得酩酊大醉回來,倒在榻上就睡得跟死豬似的,她根本沒法對他做什麼。

    侍女默了默,沒敢開口提起溫翁華的年紀就算不不喝酒,想再有子嗣恐怕也不大容易,轉了轉眸子,想起個注意,忙道:

    “對了,姨娘,下個月初便是老爺的壽辰了,不如趁次機會好好熱鬧熱鬧?”

    如秋一愣,隨即笑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今晚我便同老爺說。”

    卻說另一邊,在如春的積極推薦下,溫韞添置不少衣裳,但她一會兒還要去藥鋪,便沒換下身上的衣裳。

    藥鋪的生意比從前好了幾倍,如今衝着溫韞的名聲,梨花鎮大半的人有個頭疼腦熱的都來俞記藥鋪。

    溫韞怕自己不在時小廝應付不來,便請了兩個醫術精湛的老大夫坐鎮,她來藥鋪倒沒有別的事兒,就是對對賬本,檢查新到的藥材。

    但處理完這些瑣碎的事兒天色也暗了下來,回去洗漱一翻直接睡下。

    夜色浩渺,月光搖曳。

    溫韞猛的睜開眸子,背脊已經汗溼了一片,她大口大口呼著氣兒,聽到動靜的如春忙進來擔憂問道:“小姐,怎麼了?”

    “沒事,做了噩夢罷了!”她抹了抹額頭的汗,靠在床杆上,想著方纔驚心動魄的夢境。

    不知為何,今日心裏莫名覺得很慌亂。

    “既是夢便都是假的,小姐醒醒腦子在睡吧!”如春一邊說著,一邊遞過來茶水。

    溫韞點頭,留著她的手抿了口,忽然問道:“阿忱他怎麼樣了?”

    如春笑了笑道:“知道小姐想起來定會問起,回來時我便打聽過了,公子這幾日按部就班的去了私塾,與先生、其他學子們都相處融洽。”

    溫韞點頭,微微閉上眸子,想了想又問道:“今兒是什麼日子?”

    如春想了想,道:“這會兒子時已過,應該算是五月初七了。”

    “五月初七……”溫韞臉色頓時煞白起來,身子也不自覺的有些發顫,難怪……

    “小姐?您……怎麼了?”瞧著她慘白的臉色,如春擔憂的開口。

    “沒事兒,向來是被方纔的惡夢嚇到了,我歇會兒就好。”

    好半晌,溫韞才吶吶開口,而後趟了下來,雙目有些呆滯的望著帳幔,像是失了魂魄般。

    如春皺了皺眉,沒見過這樣的溫韞,心裏擔心又不知該說什麼,只好先默默退了出去。

    隨著她的離開,屋內越發安靜,安靜到溫韞彷彿都聽不到自己呼吸的聲音,她瞪大了眸子,瞳孔裡滿是驚恐,唇瓣輕輕顫抖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樣的異樣不知持續了多久,手卻忽然被握住了,一股溫熱的力量彷彿從掌心蔓延到心口,將她從瀕死邊緣拉了回來。

    溫韞再有知覺時,四肢已經冰涼一片,只有被握住的左手有些滾燙,她緩緩移動著脖子,對上一雙漆黑的眸子,沒由來的,眼角滑落下來一滴淚珠。

    “如春說你做噩夢了,我來瞧瞧你。”晏忱溫聲開口,聲音莫名有股讓人心安的力量。

    溫韞怎麼也想不到方纔那股無力的恐懼感竟然會因一個五歲半的孩童而被驅散。

    “阿忱,你……冷不冷?要不要上來睡?”

    話出口,溫韞便很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五月份的夜晚,又是在屋子裏,怎麼會冷?

    而且,從前她的時候溫忱看著跟她兒子似的,現在誰瞧著她都是未出閣姑娘的模樣,就算晏忱還小,擠在一個被窩多多少少也有些不妥……

    溫韞正糾結著怎麼把話收回來,晏忱就已經很自然的掀開被褥躺了進來,還熟稔的給她捏了捏被角,摸了摸她腦門兒,寵溺的哄道:

    “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溫韞:“……”

    翌日,溫韞握在軟榻上,手裏拿著賬本,如春抱著一摞書進來,瞧見她臉色不錯,不似晚上那般慘白,便笑著道:

    “小姐昨日可嚇死奴婢了,以後奴婢定要每日為小姐熬安神湯,省的小姐睡不安穩。”

    溫韞笑了笑,目光落在她懷裏的書籍上,“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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