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女裝
“都怪屬下,還請殿下責罰。”他俯身朝晏忱下跪。
“此刻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晏忱只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騎上馬,與思淵在路上相遇,思淵忙稟報道:“主人,我已經讓人封鎖住了城門。”
“再去查查,近幾日可有可疑之人進過城,挨個篩查,一個都不能放過。”晏忱冷聲開口。
思淵點頭,“我已經找知府要了這幾日進出城中人的名單了,其中一位名喚七九的人最可疑,他是昨日進城的,說是經商,這次來進貨,但此人是第一次來文霞關。”
“此人現在在何處?”晏忱詢問道。
“封城前一刻已經出城了。”
晏忱臉色微變,立刻騎馬趕出去,直出了城,行了好一會兒在一個三岔口停下來。
思淵隨後追上,看了看三個岔口,皺眉道:“右邊是北境的方向,左邊是鹽城,中間……似乎是湖州,主人,咱們走何處?”
“兵分三路。”晏忱沉聲開口。
那七九自稱經商,若是商隊車轍印應該不淺,而這三條路中間的車轍印最深。
但,經商是假,擄人是真,所以……中間不過是掩人耳目,那麼便剩下左邊的和右邊的路了。
晏忱微微閉上眸子,拍了拍馬背,讓它選擇,另外兩條路秦玉和思淵各行一條。
雖然晏忱猜測中間的是假,但事關溫韞,他便不得不謹慎些。
這幾日並未下雨,因此地上的痕跡也很快被掩蓋,晏忱行了小半個時辰,便見前面有家客棧。
他停了下來進去,裡面的人不多,大都是在這兒歇腳的,晏忱找小二完了筆墨紙硯,畫了溫韞的模樣出來,而後站在閣樓上。
他只往那兒一站,身上的氣勢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來,便讓許多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朝他望過來。
“可有人見過這畫中人?”晏忱揚聲開口,“以實言告知者,重金相謝。”
大堂內安靜了一會兒,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說道:“我、我見過!”
晏忱瞳孔微縮,一躍而下,迅速到那人跟前,揚起畫開口道:“你可瞧清楚了,是這畫上之人?”
那人盯著畫細細瞧了眼,連連點頭,“錯不了!就是她,這姑娘生得這般美,我絕不會記錯的。”
晏忱從懷裏拿出一疊銀票,“細細說來。”
他指了指臉頰上的傷,“我這傷就是被他們打的,就是今兒快午時的時候有一個男人抱著這女人,還帶著不少人,看起來很不好惹,我就是上樓梯時碰著了那姑娘的帷帽,他就給我這一頓打。”
“樓梯?”
“諾,就是那兒。”他指了指樓梯的位置。
晏忱忙過去,目光盯著樓梯掃了一眼,視線一頓,俯身從地上撿起一隻貓眼石耳環。
鼻青臉腫的男人湊上前看了眼,忙道:“這好像就是那姑娘的。”
晏忱微微眯起眸子,冷意從眼底溢出來,男人看的心底都有些發怵,他嚥了嚥唾沫,壯著膽子道:“那、那銀票……”
晏忱把銀票遞給他,放了個訊號,不過小半刻功夫,思淵和秦玉便都趕了過來。
“主人,可是知曉王妃的下落了?”
晏忱微微頷首,拿出貓眼石耳環,“這是韞兒留下的。”
思淵轉頭與秦玉相互看了眼,二人眼底都有些迷茫,便聽見晏忱道:“是田川熠。”
“田川熠?他擄走王妃做什麼?是要挑起兩國戰事嗎?”思淵一臉不解。
“這耳環便是韞兒留下來的線索,思淵,你留在北境接應,秦玉,你隨我去倭國!”
王妃留下的線索也只有自家主人能看懂了,思淵心裏感嘆,三人一刻不停,很快趕到了北境。
如今兩國議和,倭國的城池也未對大周朝設防,不過,爲了避免打草驚蛇,晏忱與秦玉還是喬裝進城的。
他早已經打聽清楚了田川熠府邸的位置。
“王爺,田川熠安排了不少人把手,咱們兩個人怕是不能硬闖進去。”秦玉開口道。
回過頭就見晏忱已經轉身,他忙跟上,見他進了成衣鋪,秦玉頓時一愣,跟著進去,掌櫃就攔住他,“公子挑挑,我這兒都是最時興的衣裳。”
秦玉環視一圈,並未瞧見晏忱的身影,皺了皺眉,正要詢問掌櫃,就聽見周圍傳來一陣吸氣聲。
整個鋪子,包括掌櫃的視線都望著同一個方向,秦玉疑惑轉頭就見一個絕麗的女子從裡頭走出來。
女子身材高挑,膚如凝脂,一張精緻的臉讓人嘆一句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只是……怎麼有些眼熟呢?
秦玉一個激靈,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晏忱嗎?
“王……王小姐,你怎麼在這兒?”他忙上前,壓低了嗓音詢問道:“王爺,您這是幹什麼?”
“自然是進府。”晏忱睨了他一眼,“付銀子。”
秦玉默了默,掏出銀子遞給掌櫃的,晏忱已經出了成衣鋪,直往對面的府邸去了。
不知他同門口的小廝說了什麼,小廝就進去把一個看著像管家身份的男人請了出來。
男人打量了晏忱幾眼,滿意點頭,朝他揮揮手,“隨我進來吧!”
秦玉頓時瞪大了眼,那他……他怎麼混進去啊?
“多大了?”管家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幾眼,笑眯眯的詢問道。
“十八了。”晏忱捏著嗓子道。
管家點頭,繼續道:“一會兒你伺候的就是咱們的世子妃了,對了,明兒就是大喜的日子了,你做事兒可得仔細些。”
晏忱垂首應聲,管家在一院子外停下,淡淡道:“世子妃就在裡頭,你進去吧!”
晏忱應是,等管家走了纔打量了幾眼院子,視線落在主屋,他說的世子妃不知是不是他的韞兒。
他緩步過去,敲了敲門,裡面沒動靜,晏忱又敲了敲。
這次,裡頭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進來。”
晏忱推門進去,一眼就看到側躺在榻上的身影,珠簾微晃,那身影也若隱若現,叫人看不真切。
“說吧!什麼事兒?”
晏忱壓下眼底暗涌著的神色,緩緩走進,屋內的人卻似察覺到他的動作,隨手那日桌上的茶盞便砸了過來,“不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