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河清只是笑笑，並不說話。

    直到哄著老爺子把藥喝了，她才洗了洗手，往院子外面走。

    葉時年過來接她。

    “爸的情況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葉河清淡淡。

    “聽說他清醒的時候見了葉海晏？”

    葉時年問。

    葉河清的嘴角就往下耷拉了一下：“終究還是心裏面念着自己這個大兒子。”

    葉時年沒敢多說話。

    葉河清瞥他一眼：“你跟我終究是他後來的老婆生的，他就算是表面不待見葉海晏跟葉歲豐，心裏面也還是想著他們的。”

    “爸爸說什麼了？”葉時年看出大姐對父親明顯的不滿，有些好奇。

    “葉家，還是要交給葉海晏。”

    她說出口。

    葉時年頓時就愣住了，隨即，情緒有些激動的為大姐打抱不平：“可是這些年以來，葉家一直都是依靠大姐你的，葉海晏算是什麼東西啊，他給葉家出了幾分的力？”

    “老爺子總是催我嫁人，他心裏還是隻有大兒子，沒有我，也沒有你。”

    葉河清這話，讓葉時年的臉色都突然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是葉家的小兒子，都說父母最愛的都是么兒。

    但是，他在葉家卻從來沒有被父母尤其疼愛的那種感覺。

    母親很早過世，父親也對他不聞不問。

    只有大姐葉河清，既當姐姐又當母親的拉扯他長大。

    他在葉家，老爺子就把他當做透明人一樣看。

    平時清醒的時候會見大姐葉河清，大哥葉海晏，甚至還會見妹妹葉歲豐。

    但是唯獨對他，不聞不問，彷彿葉家沒有他這個人一樣。

    現在，大姐說起老爺子的打算來，竟然發現老爺子想把葉家交給大哥葉海晏，也沒有想過交給他。

    真是太叫人生氣了。

    “你明天就好好去上班，別老是在外面不務正業。”

    葉河清叮囑了他一句。

    他點點頭。

    隨即，又道：“葉歲豐那邊，病情好像有點反覆。”

    “嗯？”

    葉河清若有所覺的看向他：“你……”

    “我什麼都沒做。”他即刻否認。

    葉河清目光轉動，看向了妹妹葉歲豐的院子。

    晚上。

    夜幕落下。

    很快，寒風吹著吹著，便到了深夜裏。

    葉歲豐在床上睡著覺，夢裏麵一片光怪陸離。

    她一會兒夢見自己的哥哥葉海晏在池塘便躺著。

    一會兒夢見自己六歲時候被丟到井裏麵。

    往事一幕幕鬼怪一樣扭曲的在夢裏交相出現。

    忽然，胸口一悶。

    她覺得窒息了一樣，難受的喘不上氣來。

    手腳開始在亂抓亂踢。

    床邊的水杯被嘭的一下掃到地上摔碎了。

    聽見動靜，有人快步推開門走了進來：“歲豐？歲歲，怎麼了？”

    來的人是葉海晏。

    他就住在葉歲豐的隔壁。

    這天晚上他睡得晚，正好聽見隔壁房間裡面的響動。

    匆匆推開門進來，就看見床上的妹妹滿頭大汗，一臉蒼白，彷彿被夢魘攫住了一樣，難以從中掙脫。

    “歲歲醒醒！”他將葉歲豐從床上扶起來，用力搖晃她的身體。

    費了好大勁，葉歲豐才睜開眼睛。

    然而，無神的眼睛一睜開，就噗的一聲，彎腰吐出來一口血。

    “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