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戰戰兢兢不敢亂說話。

    但是，看向火爐上面熬的藥，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

    葉海晏進入老爺子的房間。

    老爺子正在喝葉河清親手給他喂到嘴邊的藥。

    老爺子精神不濟，因為生病吃藥，身體開始變得肥胖，但是又骨質疏鬆很嚴重。

    所以，幾乎沒有力氣從床上下來。

    聽見葉海晏進屋的聲音，葉河清就暫時停下了手上喂藥的動作，跟葉老爺子輕聲道：“爸，海晏來了。”

    葉老爺子聽見，抬起混濁的眼睛，看向兒子所在的方向。

    “來。”

    他喉嚨裡發出一個不太清晰的模糊字音。

    葉河清起身：“過來吧。”

    葉海晏走上前，接過葉河清手裏麵的藥碗。

    “你喂爸吃藥，我先出去。”

    葉河清叮囑葉海晏。

    葉海晏點點頭，端著藥碗，在床邊的圓凳上坐下。

    葉老爺子背靠著床頭，胖胖的身體忍不住喘息。

    每呼吸一次，就像是破舊的老風箱被拉動一次，聽著都讓人為他覺得難受。

    “歲歲呢？”

    葉老爺子看他身邊沒有別人了，有些失望。

    “歲歲身體不好，在房間裡休息。”

    “嗯。”老爺子點點頭。

    “先把藥吃了吧，不然一會兒涼了。”葉海晏將藥碗裡面的藥用小瓷勺舀出來，給老爺子遞過去。

    老爺子張開嘴，喝了一口。

    忽然，就被嗆到了一樣，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葉海晏有些慌亂，忙放下藥碗，去給老爺子順氣。

    老爺子被排著背，好一會兒才順下氣來。

    終於把氣順下來之後，便開口：“讓河清來吧。”

    葉海晏把藥碗放下，往外走。

    邊走，還邊聽見身後，老爺子含含混混的聲音傳來：“乾點什麼都幹不好。”

    他腳步微微頓了一下，收緊了拳頭，往外快步走去。

    “怎麼才這麼一會兒就出來了？”

    葉河清好奇。

    葉海晏道：“爸喊你進去。”

    葉河清看了看裡面，又看了看弟弟的臉色，若有所思，快步進了屋裏。

    葉海晏則是頭也不回的直接去了熬藥的廚房。

    他知道，老爺子一直看他這個兒子不順眼。

    不過，不順眼也沒有關係，他也沒指望老爺子看他順眼。

    只要妹妹的病能夠很快好起來就行。

    別的他都不在乎。

    這個家裏麵，只有歲豐待他好。

    他也只在乎歲豐對他的看法，旁人的看法，他都不在意。

    葉河清進屋。

    葉老爺子還在那費勁兒的喘氣。

    “爸，您沒事吧？”

    葉河清問父親。

    葉老爺子睜開眼睛，看見是大女兒回來了，開口，費力道：“海晏這孩子，一年一年的……也看不出一點長進。”

    葉河清微笑：“海晏做的都挺好的。”

    “我本來是想把葉家交到他的手上的，你也歲數不小了，應該嫁人了。”葉老爺子開口。

    葉河清笑了笑，麵熱心冷的開口：“我還想留在家裏照顧爸爸。”

    “你都四十來歲了，總不能一直留在葉家，終究是要嫁人的。”葉老爺子這會兒還清醒，說出來的話也明白，“海晏是家裏的大兒子，應該擔起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