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海晏點頭。

    顧成萱又翻看了兩頁，她看的入神，並未發現旁邊的動靜。

    霍梅蘭沏茶回來，看見兒媳看舊病例看的入神，也沒有出聲打擾。

    而是給他們兩個各倒了一杯茶之後，就坐在旁邊，一起看那舊病例。

    葉海晏耐心等著。

    霍梅蘭卻看見顧成萱在看病歷的時候，眉毛時不時的擰一下，待會兒又放鬆舒展開。

    過了一會兒，眉毛就又擰起來了。

    似乎病歷上面有什麼讓她看的揪心的事情。

    那一沓病歷，顧成萱足足看了二十多分鐘。

    等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面前的茶都已經涼了。

    她看病歷看的太仔細，旁邊霍梅蘭跟葉海晏也不敢出聲打擾。

    這會兒看她已經看完了病歷，葉海晏纔開口問：“有沒有不明白的地方？”

    顧成萱搖搖頭：“病歷上都寫的很清楚。”

    “我覺得把以前的舊病例拿出來給你看看，或許能夠對之後的治療有幫助，所以就翻箱倒櫃的把當年的舊病例拿出來了。”葉海晏解釋。

    “的確對歲豐以後的治療是有幫助的，謝謝你把這病例找出來給我。”

    “你太客氣了，成萱，本來你給歲豐治病就是我們麻煩你，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葉海晏看顧成萱對葉歲豐的病情治癒有把握，心裏很高興。

    跟顧成萱又聊了一會兒，看天黑了，著急回去照顧葉歲豐，就匆匆離開了。

    等他走後，顧成萱的神色才徹底沉下去。

    霍梅蘭看出端倪：“怎麼了？”

    “我得跟以深商量一下。”她嘆息，“葉歲豐的病，沒有那麼樂觀。”

    她剛纔看病歷的時候已經看出來了，葉歲豐的病很複雜。

    頑疾，且還有舊毒。

    霍梅蘭看她沉下神去，也有些擔心：“那孩子生病好多年了，我都有些心疼。”

    “對了，當年葉歲豐生病的時候，她親生母親還在世嗎？”

    “不在了，”霍梅蘭對當時的情況記憶猶新，“那時候，尹淑芬已經進門了。”

    “尹淑芬什麼時候嫁到葉家去的？”

    “歲豐兩歲的時候，”霍梅蘭回憶當時的情況，“那個時候，歲豐的母親因為已經死掉了兩年，葉家一直沒有女主人，葉家就把已經生了兩個孩子的尹淑芬給接回去了。”

    顧成萱咬了咬唇，片刻後，開口：“以深應該快回來了，我去接她一下。”

    “這麼冷的天，你等他回來吧，別出去接他了。”

    “很快的，我不走遠，就在附近等他。”她堅持要去接江以深，所以穿上一件厚棉服，將葉歲豐的病例往兜裡面一塞，就匆匆出門去了。

    霍梅蘭要攔她也攔不住，只能看著她出門。

    顧成萱出了門，看了看黑沉沉的夜色，吹了一記口哨，把在狗窩裏麵的雪鷹給喊了過來。

    雪鷹搖著尾巴坐在她的腳邊。

    她給雪鷹牽繩，然後帶著雪鷹出門。

    落下來的夜色裡，顧成萱牽著雪鷹，往前走去。

    去接江以深下班。

    江以深剛進這條街，就看見了一人一狗迎著他走過來。

    忍不住，唇角揚了起來。

    有人來接的感覺，確實是好的。

    讓人覺得未來可期。

    不過，他還是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