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兄長,這可如何是好!
“這城中的流民果然多了些。”
去報社的路上,趙奇看著路邊三兩兩成堆聚氣在一起,蜷縮在角落之中的流民感嘆道。
這些人大多是一個家庭,在咸陽城中無親無故,只能是在路邊乞食等待著官府發放食物。
“昨日入城便有幾百人之多,聽說還有很多正在路途之中。”一旁韓非說道。
這咸陽城中的百姓也要生活,不可能讓大批的流民進入其中。
趙奇買了些食物,分給了路邊自己所看到的流民,那些人感謝之後,便專心對付起眼前的食物。
聽到和親眼所見完全不同,這些人食不果腹身體沒有足夠的熱量,衣服也十分單薄很難度過這個冬天。
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些。
報社,等到趙奇到來之時,兩位說書老先生以及明月早就在忙著稽覈不同的故事內容。
直到現在這個時候,也時不時有人來投稿。
比起之前人數雖然少了很多,但質量卻高了不少。
“公子,門外有人找你。”剛到報社坐下沒多久,明月便道。
有人找我?
“讓他進來。”
客房已經都被改成了辦公室,趙奇便坐在其中之一內。
明月將人帶進來之後便自己退了下去。
“狗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順走他前錢袋的小乞丐。
“有關於尚書令公子的事了?”趙奇問道。
狗子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他重重點了點頭。
尚書令公子,也就是上次這報社門口跟趙奇發生衝突的紈絝。本以為他會報復,可這幾天下來也都沒有任何訊息。
著實讓人奇怪。
尤和,便是那紈絝的名字。
其父尤建義,乃是當朝的尚書令,同時也是妥妥的呂不韋一黨。
據狗子所說,這尤和可謂是無惡不作的混蛋,強強民女之類的事那實在小兒科,除此之外他自己也想完成一番事業,在這咸陽城內,哪家賺錢的鋪子或者是生意,他便以極低的價錢強搶下來,自己做。
可是又因為經營不善,原本賺錢的生意到了他的手中卻又虧本。
這幾天的時間大多數活躍在勾欄之地,一去便是三兩天才會出來。
除了這些之外,狗子甚至還說出了許多赫赫有名之人的秘事,其中就包塊朝中諫議大夫,御史中丞等。
趙奇也一一記在心裏,想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用得到。
這些小乞丐無孔不入,穿越在大街小巷之中也不會引起懷疑。
“辛苦你了,繼續給我盯著,還有其他的事也都可以彙報。”趙奇甩了些銀子過去說道。
等到狗子離開,趙奇對著韓非道。
“這尤和的事可以登上報紙了。”
韓非一愣。
“毫不誇張地說,這尚書令若是不貪汙受賄,恐怕也養不起自己這個兒子。”
……
咸陽宮內,嬴政臉色不悅。
今日朝堂之事根本就不用想,一定是呂不韋的意思。
那諫議大夫磕頭死諫,若是不攔著,嬴政相信他絕對會磕死在朝堂之上。
若往年發生這樣的事情,賑災便是了。
可今日卻成爲了呂不韋手中攻擊他的理由。
說他耽誤國事。
“不就是想要我交出造紙坊跟印刷放,竟然死諫。”
“哼。真是無恥!”
嬴政怒火中燒,一旁趙高不敢言語。
可李斯卻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
“王上,太后要回咸陽了。”
什麼?
嬴政一愣,原本的怒火在此刻瞬間平息。
他知道這也是呂不韋搞的鬼。
“太后要回來?”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他當然不願意交出手中的造紙跟印刷兩坊,可現在...
“訊息屬實嗎?”嬴政有些不甘心地問道。
李斯點了點頭道:“訊息屬實。”
頓了片刻,嬴政只緩緩說出兩字。
“出宮!”
趙奇家中,嬴政等人吃了個閉門羹,趙奇不在。
最後才找到報社來。
“你們是什麼人?”明月看見有人要想要闖進來,便上前阻攔道。
“呵呵,我叫趙正,趙奇是我兄長。”嬴政打量著明月淡淡迴應了一句。
也正是這個時候趙奇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讓他們進來吧。”
明月這才退到一旁。
辦公室之內,足足有五人。
若不是趙奇的辦公室有足夠空間,說不定得擠死。
“兄長真是好雅興。”看著辦公桌上的茶水,聞著茶香,嬴政苦笑道。
趙奇白了他一眼。
“各地受災,流民涌入咸陽,諫議大夫死諫,讓秦王放下造紙跟印刷專心處理朝事。”
“太后欲回甘泉宮,不少朝中大臣準備去迎接。他們盼著太后回來收回秦王手中的王印。”
嬴政將最近所發生之事一股腦說了出來,談不上責怪只是有些不理解。
自己的兄長為何這段時間只專心在報社之上。
他甚至還給報社弄來了文書,由宮兄承認其知情權言論自由權等等。
全都是在自己兄長的要求之下。
可這報社販賣的報紙,居然連本錢都沒有賺回來,更加談不上其他的作用。
“不是有昌平君在嘛,他們敢將造紙坊跟印刷坊拿去了?”趙奇問道。
“確實不敢,可他們卻藉着此次各地受災將秦王的那份奪走,這咸陽城的百姓不知道造紙坊於印刷坊的作用,只會認為是秦王不理國事。”
嬴政無奈解釋道。
“外加上此次太后突然欲回甘泉宮居住,不難想象他們還想借著這個名義,請太后收回王印。”
嬴政甚至不難想象,不久之後朝堂上便會出現一種聲音。
秦王年幼,秦國各地受災嚴重,請太后與相邦大人代為處理國事。甚至咸陽城中的百姓也會這麼認為。
雖然不知道呂不韋是怎麼說動的太后,讓太后去而復返。
可此次太后欲回甘泉宮絕對不簡單。
棘手。
這是嬴政此刻心中唯一的想法。
若是處理不當的話,說不定王印他還真得還回去。畢竟身為一國之君,百姓受災便是他的責任。
朝堂之上自然不必說,皆是呂不韋之人。若是咸陽城中的百姓也認為秦王尚且年幼不宜處理國事,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前功盡棄。
“兄長,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