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壞了我的杯子，就得賠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攤主硬著頭皮跟看起來很不好惹的男人說話，但他還是不怕的。

    陳啟山也知道自己如今的相貌是唬不住人的，他皺著眉頭，“壞了你的東西賠錢是天經地義的不假，但你要他二十個銅板，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陳啟山不想惹麻煩，以前的他偏偏就是愛惹麻煩，哪裏有麻煩，哪裏就有他的身影。

    但現在，他的心境變化了很多，更喜歡以德服人了。

    “你少跟他求情，他是你什麼人啊，你就護著他，該不會你們兩個是一對兒吧。”攤主尖細著的嗓子掐著說話，叫人腦子疼得很。

    陳啟山還就不怕他鬧，“哎，你說對了，我和他就是一起的，我們就是兩口子，你欺負他就是欺負我，不相信的話你就試試看。”

    他吧隨身攜帶著的佩劍一巴拍在了桌子上，陳啟山雖然長相變了，可氣勢還在，他好歹也是個做山賊的，就不相信嚇唬不住這個攤主了。

    攤主看見寶劍之後，臉上才浮現出來害怕來，這是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要他二十個銅板了，五個銅板能給得出來吧，我這茶杯總不能白白地摔碎了，荒郊野嶺的，我上哪兒去添置新的？”攤主知道來硬的不行，他就來軟的，準備說服眼前這個戾氣十足的男人。

    陳啟山也是見好就收，他從荷包裡數出了五個銅板來給攤主，“好了，這下他可以走了吧。”

    “可以了，這是晦氣，我怎麼會碰見你們兩個。”攤主拿了銅板，還要往地上吐口水來膈應人。

    陳啟山不喜地皺了眉頭，他不想節外生枝，也怕自己先走了，攤主回來報復這人，於是便提出，“我看你沒有馬，是靠著雙腳走過來的吧，我要去陽關，你呢？你要去哪兒？”

    陽關那條路，是陳啟山回山的路，他不可能為這個人改變自己方向的，如果他們要是不順路，陳啟山準備送他一段路後就折返的。

    哪知，那人點了點頭，“我也是。”

    陳啟山只好讓人上了馬，他讓這人坐在自己的前頭，方便照看些。

    陳啟山還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了，眼下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陳啟山得趕在天黑之前進城，不然就又要餓肚子了，還得露宿在荒郊野嶺的。

    坐在前頭的人似乎腰部不舒服，整個身體往後靠著，一下子靠在了陳啟山的胸膛上，陳啟山險些就要炸開了。

    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兒，他也太自來熟了，自己和他一點兒也不熟，就敢往自己的身上靠了。

    陳啟山不高興，“你覺得我很好說話是嗎？你靠在老子身上，到底是幾個意思。”

    他的胸膛只有一個人能靠，可惜那個人不稀罕，但即便是如此，陳啟山也不想被別人平白地佔了便宜去。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了。”坐在前面的人開口說話，還轉過身來。

    陳啟山看著一隻白皙的手，放在斗笠上，做出要摘到的動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