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我吃不下去，你知道我今天去做什麼了麼？”

    楚凝看著陸承於，覺得他也許是對自己不太瞭解，才什麼都不問。

    但今天的事情……還是想說一下，陸承於還是比較好的傾訴物件，楚凝忍不住開了話頭。

    “我怎麼不知道你去了呢，我只是心疼你，到現在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煩心，我也沒能為你做什麼。”陸承於這樣講楚凝也不好受。

    她忍不住傾身過去抱著陸承於，他也很快伸手攬著她。

    “我們不爲了別人的錯處懲罰自己，專注自己的生活就好了。還有幾次康復，我就可以看見你了。”

    這話是他稍微退開些，看著楚凝說的。

    “嗯，我知道，但我更想知道的是你之前瞞著我的東西，我現在不會在意那些話了，別人怎麼說我都是別人的事情，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認識我的？就算是因為那些事情也沒關係，我就是想知道。”

    楚凝都這麼說了，按理說陸承於沒有拒絕的理由，可他還是支支吾吾。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還去問它幹嘛？”

    “我就想知道。”

    楚凝重複了好幾次，挫敗的見陸承於仍然沒有要告訴自己的意思。

    “那我自己去查！”

    她站起來，示威似的撂下話，可楚凝和陸承於都知道查不出什麼的，事情本來就隱秘，知情人更是少之又少，不容易啊。

    爲了一個過去不怎麼愉快的事情去大費周章，不像是楚凝會做出來的事情。

    陸承於也沒鬆口，而是轉移話題問她康復治療的事情。

    楚凝搖搖頭，態度堅定的說，“夫人不信我，我不說真是爲了你好，還是先休息吧，我們明天就得去省城了，你為此忙碌了那麼久，不希望明天趕不上車吧？”

    這話說的沒錯，楚凝平日裏要多做些事情，把週日的給分擔了，才能空出這麼一整天的時間，有時候還要更多。

    只是楚凝對他這樣的反應很失望，夫妻之間隱瞞本來就多少有點不合適，更何況是關於自己的事情，她這個當事人不可能沒有知情權，不過陸承於這個態度……再說下去也沒意思了，她知道他不會開口的。

    楚凝轉身去洗漱，不多時就回到房間，躺進裡面，面對著牆閉上眼睛。

    休息的確是有意義的，只是心情不好，睡眠也好不到哪去，楚凝的神色在起來時還是很憔悴，陸承於看著不真切，陸母提醒了一句別太累了，被楚凝敷衍過去，二人就要啟程去趕車了。

    “媽，我們得走了，晚了車就走了，白費這一天了。”

    交通的確有些閉塞，楚凝卻也不灰心喪氣，之前那麼多次都走過來了，要感慨艱難也不在這一次。

    只是二人從房間出來，眼神就有些躲閃，根本不看彼此的，陸母多精明的人，馬上就看出有問題了。

    只是她也做不了太多，只能臨行前捏捏陸承於的手，提醒他一點。

    陸承於沒什麼反應，很快就被楚凝帶著走了，他現在已經可以看清楚門窗和院子裡的一些大物件，可生活裡還是需要楚凝。

    好在雖然氣氛僵硬，楚凝一路上還是把他照顧的很好，讓人無可指摘，可是也只是無可指摘，除此之外沒有一點感情在裡面——就算是看醫生複診的時候，楚凝對醫囑也不如之前記的那麼用心了。

    陸承於倒不太介意，既然楚凝不說話，他就多說幾句，對醫生也是禮貌溫和。

    一上午檢查下來，情況沒有之前那麼好，好轉的勢頭已經不那麼明顯了，也就是治療進入了艱難的階段。

    之前不知道會有這種情況，陸承於還是平和的點頭表示知道，並表示會配合治療。

    “會有些疼，還是得忍一忍，過了這階段就好了。”

    這話真假不論，因為陸承於感覺到楚凝這一瞬間身子僵硬了一下，看來還是為自己擔心的。

    那他就放心了，也調皮似的摸了摸楚凝的手，又輕輕拍了拍，似乎是安撫。

    可到了楚凝這裏就不明白了，自己有想什麼嗎？明明做康復的是他，受疼的也是他在，怎麼就安慰自己了呢？

    大概是陸母的話刻在了陸承於心裡，他並不介意楚凝之前的冷淡，在楚凝彆扭的時候一直找話說。

    但醫生的話還沒說完，楚凝聽她繼續說，“你們之前的醫生呢？現在情況有點變化，最好還是要之前治療的醫生來看看，商量個治療方案出來。”

    二人面面相覷，倒是難得默契，只是對於這個問題，實在是有點難解決。

    “是這樣的，我們之前的醫生現在在國外，恐怕不能及時來，您看有沒有其他什麼辦法？”

    陸承於仍然是這麼滴水不漏，簡單幾句就交代清楚了，楚凝還沒想好要怎麼處理自己的擔心和焦慮，就聽陸承於處理好了。

    “那也沒關係，我跟幾個醫生商量商量，看看你這個情況應該怎麼辦，也不會太長時間的。下週你們再來的時候，我們說說治療方案吧。”

    “好的，謝謝您。”

    楚凝也跟著說了句“謝謝您”就站起來，跟著陸承於走了。

    奇怪，來的時候是自己帶著他，現在回去了，反而反過來了。

    不過感覺也不錯，楚凝在心裏捋了捋醫生的話，資訊量過大，她有段時間都沒在狀態，陸承於說什麼她沒太聽進去。

    等二人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又要面臨去哪吃飯的問題。

    主要是楚凝的肚子，楚凝她自己不說話，肚子替她咕咕了幾句，陸承於就知道了。

    他很快就握緊了楚凝的手，表示自己也餓了，“吃飯去吧，還去我們之前去的那家飯店吧？”

    “哪家？”

    這是楚凝今天迴應陸承於的第一句話，陸承於心裡高興，但回答她還是聲音如常，“就是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吃的那家。”

    “好。”

    楚凝沒有多餘的話，但她也知道這都有臺階了，自己再僵持著沒必要。

    可沒什麼話說始終是二人沒解決問題之前，掣肘在二人之間的阻尼。

    但陸承於今天分外主動，按理說他知道了自己治療艱難之後應該會消沉，可楚凝看他好像逆著這個情況來了，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