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可笑的犯Z人
梁軍一直說著對不起,反過來被曲芙蓉好生安慰一番,才離開。屋子裏只剩下曲芙蓉和沈定邦兩人。
曲芙蓉剛想解釋自己這麼做的原因,卻被沈定邦一把攬入懷中。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曲芙蓉欣然一笑,相視無言。沈定邦先是去美食街打探訊息,進展緩慢效果不佳,甚至沒有人在縣城見過陳波等人。沈定邦隔了一米開外望去養顏湯鋪的牌匾,心中晦澀難明。
大石村
據調查,陳三麗母子一直住在距離縣城三百公里以外的大石村,沈定邦連夜開車到了大石村。
沈定邦找到了村子的書記了解情況,一提起陳家母子,陳書記的話匣子就開啟來。
“陳波一個大小夥子,整天不上班,靠著陳三麗養活他,後面還偷了陳三麗的治病錢,最後被趕出了家門,不孝子啊!”
陳書記唾棄道,神色又變得哀愁起來:“就是苦了陳三麗,沒錢治病,最後只能靠拾荒為生。陳波難得回來看她一次,前幾天聽說他發了大財,哪兒想到他一回來陳三麗就發現死在了家裏。”
“陳三麗是哪一天死的?”
“八月二十號,那天還是我孫子路過他們家門口看到的。”陳書記想了想說道。
二十號?可陳波說的陳三麗的死亡日期是二十一號。
“您沒有記錯吧?”
“我當然不可能記錯,我孫兒就是那天生了場大病,可把我愁的。”
沈定邦勾唇,劍眉星目,此時異常耀眼。
沈定邦帶著陳書記回了公安局,剛好法醫也再次確定了陳三麗的死亡時間,兩者相吻合。
陳波的證言被推翻,曲芙蓉無罪釋放。
沈定邦再次來到陳波的審訊室,長時間的等待讓陳波有些疲憊。
望著沈定邦那意味不明的笑容,陳波突然有些害怕。
“屍檢的結果出來了,陳三麗的胃中發現有毒的米粒。”沈定邦道。
陳波輕緩一口氣,隨即碰上沈定邦觀察的目光,立馬號啕大哭。
“我那可憐的母親啊?怎麼會有如此狠毒的人啊!曲芙蓉連一個老人都不肯放過!”
沈定邦絲毫沒有安慰的打算,陳波就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眼淚都哭幹才停止。
他抬起頭試探性問道:“然後呢?證據找到了嗎?”表面上裝作疑惑,心底卻早已有了答案。
“這個嘛……”
沈定邦望著陳波,嘴角上揚。
沉默了幾秒,他纔將話說完。
“確實沒有找到。”
“沒找到!怎麼可能啊!”
陳波激動地從椅子上站起,雙手重重地落在桌子上,眼睛瞪得跟銅鈴一般大小。
那證據明明是他親自……
“怎麼?你是在質疑我?”
沈定邦收起笑容,好看的眸帶著些許冷意,目光犀利地落在陳波的身上。
陳波察覺到沈定邦的怒氣,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冷氣,迅速搖晃著雙手。
他討好道:“沈書記,您息怒,我怎麼敢質疑您?您言重了言重了!”
陳波心下直叫後悔:沈定邦是什麼身份?會在這種小事上欺騙他嗎?
只怪他一時衝動口無遮攔。
“您坐您坐!”
見沈定邦面色沒有絲毫鬆緩,陳波跑到沈定邦的身後,用袖子擦拭著椅子。
然後恭恭敬敬地站到一邊。
沈定邦順勢坐下。
陳波小心翼翼地問道:“沈書記,您有沒有讓人搜過樑軍的床下啊?”
“證據藏在床下?”
沈定邦冷笑一聲。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搜過像是櫃子、木盒這些隱蔽的地方?梁軍肯定是害怕,把證據給藏了起來。”
如果證據找不到,那他做的一切不都浪費了嗎?
陳波用笑容掩蓋住自己的心慌。
沈定邦雙手覆上,身體前傾,對陳波勾了勾手指。
陳波面帶疑惑地上前,只聽得沈定邦略帶笑意的聲音:“我們已經徹徹底底地搜查了三遍,並沒有找到所謂的證據。”
“沒有證據,就沒有了拘留曲小姐的理由,她已經離開公安局了。”
“不可能,那東西明明……”
陳波身子後退,忍不住大叫起來,碰上沈定邦那探究的眼神,心臟突突直跳。
他慌忙捂住嘴巴。
審訊室裏,兩人直面相視,氣氛微妙。
沈定邦拿過筆,在檔案上勾畫,眼色低沉。
粘了毒藥的米粒的確在梁軍的床上找到,他剛纔差點就抓到陳波的破綻,沒有想到陳波及時收住了話。
看來陳波的警惕性極強。
“那現在怎麼辦?就讓殺人兇手逃走了嗎?我可憐的媽啊!”
陳波實在是忍不住,先開了口。
沈定邦放下案宗,輕聲說道:“如果你想要抓住曲芙蓉,必須告訴我更多的細節。”
“沈書記,我全部都告訴你了啊!真的沒有其他的細節了。”
陳波連連叫苦。
“那我們也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沈定邦垂眉,拿起案宗轉身離去。
陳波見狀,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再也坐不下去,跟在沈定邦的身後囁嚅著。
“沈書記……這不行啊!”
如果陷害曲芙蓉的事失敗了,他可是討不到好果子吃。
在快要邁出房門時,沈定邦背對著陳波,低聲詢問道:“陳三麗死亡的那天,除了你們還有誰看見?如果有證人,會對案子起到很大的幫助。”
陳波如同抓到最後的一根稻草,思考半天,終於在腦袋裏記起一個身影,來不及多想,匆忙道:“還有陳書記的孫子,門沒有關嚴實,他跑進來偷玩,看到一切,還被嚇了一跳。”
“哦,你確定?”
沈定邦眼底噙出笑意,卻一臉嚴肅地詢問。
陳波以為是很重要的線索,肯定地回答:“我敢確定!”
沈定邦轉過身,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可是,我們向陳書記查證過:他的孫子是二十號被嚇生病的!”
“所以,陳三麗死亡的具體時間是多久?”
沈定邦臉色從容,一句話就讓陳波喘不過氣來。
陳波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色頓時蒼白,往後退了兩步。
一時之間回答不上沈定邦的問話。
沈定邦倒也不急,向前走了兩步,一雙星眸直直地注視著陳波,如同深不可測的黑洞,要將陳波的靈魂吸入。
“告訴我答案,你是不敢說嗎?”
沈定邦繼續說道。
這次陳波只是弱弱地搖搖頭,不斷地輕嚥着口水,最後開了口。
“是二十號。”
剛說完,陳波如同洩氣的皮球,耷拉在一邊。
如果他再堅持陳三麗的死亡日期是二十一號,就和陳書記的證詞完全相反,沈定邦必會懷疑。
“那你之前為什麼要說是二十一號?”
沈定邦再往前走一步,陳波的心臟砰砰直跳,解釋道:“我那可能是記錯了吧?”
“連自己母親的死亡時間都能記錯,看來你並不是一個好兒子啊?你怎麼敢打為母報仇的名號?”
“真是可笑。”